“有。”莫可毫不猶豫地說道,“戚如雪。”
“理由,說說看。”
“首先,她覺得是我破壞了她跟穆紹風之間的感情,她有污衊我的動機。其次,穆紹風飛機失事,她也覺得是由我造成的,她有報復我的理由。最後,五年前的事情,只有極少數人知道內情,會將那些事曝光出來的,也只有她跟穆家那個女人,我懷疑,戚如雪已經跟穆家那個女人聯手了。”
沈錦騏揚了揚眉,“穆家那個女人指的是潘秀茹?”
莫可面若寒霜,“不,她不是潘秀茹,她的真名叫潘湘寧,真實身份是潘秀茹的雙胞胎姐姐,她已經代替潘秀茹在穆家生活了幾十年,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
沈錦騏漆黑的眼眸裡閃過一抹意味難明的情緒,沉默了一秒,忽地輕笑出聲,“你把穆家的醜聞透露給我,就不怕我抖露出去?”
莫可冷笑,“我倒是希望你抖露出去。穆紹風去世,以我一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跟穆家抗衡,你可以理解爲我想利用沈家的力量對付潘湘寧。”
“你還真是坦率得令人生氣啊。”沈錦騏脣邊笑意加深,“所以,你已經決定跟我交往了?”
“不是交往!”莫可冷着臉,一字一頓地說道,“是合作!你幫我扳倒潘湘寧,我做你名義上的妻子,幫你擋住爛桃花,幫你欺騙你的父母。”
沈錦騏輕聲笑道,“好,爽快,不愧是我不那麼討厭的女人。你放心,有關你的醜聞,我會處理乾淨,我沈錦騏的女人,總不能讓人欺負了去。”
“……”莫可無語了一陣,說道,“沈三少,我有名字,我叫莫可,不要稱呼我什麼‘沈錦騏的女人’,難聽死了。”
“你很快就會變成我的女人,提前叫一叫又不會少塊肉。”沈錦騏手指輕輕敲擊辦公桌,語氣有種讓人氣得牙癢癢的欠揍勁,“別在意那些細節嘛,未來的沈太太。”
“……”莫可想要掀桌,她額頭青筋跳了跳,黑着臉道,“沈錦騏,你真應該改名叫神經病!”
“神經病不好聽,我還是喜歡沈錦騏這個名字。”
“……”莫可咬了咬牙,說道,“沈三少,請你儘快幫我處理掉那些醜聞,我擔心那些消息被我在乎的人看見。”
“你指的是珠珠和希晨吧。”沈錦騏已經收起懶洋洋的語氣,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會盡快處理的,相信我。”
莫可“嗯”了一聲,頓了頓,說道,“麻煩你了。”
他輕聲笑,“很快就要成爲一家人了,這麼客氣做什麼。”
“……”好吧,這個男人又開始抽風了。
“另外,我明天要參加一個商業酒會,想邀請莫小姐做我的女伴,不知道莫小姐肯不肯賞臉?”
出雙入對地出現在公衆的視線裡,這是沈錦騏在爲公佈兩人的關係做鋪墊。
莫可想了想,說道,“好,我陪你一起參加。”
“很好,明天我會到你的公司樓下來接你。”
結束通話之後,莫可身體往後一仰,重重地靠在椅背上,疲憊地閉上雙眼,腦子裡亂糟糟的。
她真的要犧牲婚姻,嫁給一個完全不瞭解的男人了,雖然只是假結婚,但是,還是無端地有些悵然。
“咚咚”的敲門聲。
莫可連忙調整坐姿,直起身體,“進來。”
秘書抱着一個包裹走了進來,“莫總,有您的包裹。”
“放着吧。”
包裹大概有鞋盒子大小,莫可將包裹拿到面前,仔細端詳上面的包裹單,寄信人名叫“王小花”,地址是應城某個不知名的地方。
奇怪,她並不認識這個叫“王小花”的人,也沒有在網上購買東西,這到底是誰寄給她的?
莫可突然想起沈錦騏的太太團們討論的“郵寄炸彈”,不由自嘲一笑,難道真的是沈太太們給她郵寄的炸彈?
她抱起包裹,放到耳邊,警惕地聽了半晌,並沒有聽到什麼可疑的聲音。
怕什麼,頂多是一些整蠱的玩意兒!她目光猛地一沉,拿起拆信刀將包裹上面的膠布劃破,然後小心翼翼地拆開紙箱。
紙箱打開的瞬間,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莫可警惕地後退一步,屏住呼吸,等了兩秒鐘,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她再小心地湊上前,將紙盒翻開,看清楚盒子裡面的東西,她眼眸倏然緊縮,臉色煞白!
盒子裡面,竟然放着一隻鮮血淋漓的死貓,更可怕的是,這隻死貓被人剝了皮,全身光溜溜血淋淋,只有頭部殘留着少許皮毛,或許是死得太過痛苦,貓的雙眼駭然地睜大,一雙染血的瞳孔詭譎可怕。
紙箱裡還放着一張血書,上面寫着幾個大字,“下一個就是你”。
莫可手裡拿着這張血書,手指不停地顫抖,不是害怕,而是憤怒,可惡,這個可惡的寄件人,竟然用這種殘忍的手段來警告她,活生生害死了一隻生靈!
這到底是戚如雪,還是潘湘寧,亦或者沈錦騏的太太團們做所的事情,莫可已經沒有心情追究了,而且,就算追查下去,也追查不出什麼,她相信對方敢做這種事,就一定不會留下蛛絲馬跡。
可憐這隻貓,活生生地被人剝皮……
莫可既憤怒,又心疼,她小心地將紙箱重新封上,打算將貓咪的屍體帶回家,找個地方好好安葬它。
下班之後,莫可抱着紙箱走出公司大廈,朝着停車場走去,不知從哪裡突然竄出幾個穿着衛衣,戴着帽子和墨鏡的男人,他們每人手裡都提着一隻小塑料桶,飛快地衝向莫可,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齊齊提起小桶,猛地將桶裡面的東西朝着她的身體潑去。
莫可下意識地弓着背,將紙箱護到懷裡,幾乎就在同時,她感覺頭上一重,什麼東西覆蓋在她的身上,她眼前黑漆漆一片,什麼都看不見,耳邊傳來打鬥的聲音,很快,又響起男人悽慘的叫聲。
“是誰讓你們做這種事的?”低沉冷厲的聲音,非常熟悉。
是厲魂!
莫可猛地一把拽下覆蓋在頭頂的西裝外套,看清楚眼前的狀況,她不由一怔,以她雙腳爲圓心,方圓幾米全部潑滿了紅色油漆,地上橫七豎八地躺了四五個戴帽子的男人,一邊慘叫一邊在黏糊糊的油漆裡面掙扎。
就在她的身旁,厲魂一隻腳踩在一個男人的手背上,狠狠一碾,厲聲呵斥,“他媽的,啞巴了是不是,我問是誰指使你們的!”
男人痛得嗷嗷直叫,“不,不知道……好漢,饒命啊,我們真的不知道……我們就是一羣普通的小混混……”
“不知道?哼,那就滾到警察局跟警察談吧!”厲魂狠狠一腳踹在男人的肋骨上,掏出手機。
男人連忙抱住厲魂的腿,連聲哀求道,“別別,好漢,大哥,大爺,我錯了,我說,我說,是一個女人,一個女人給了我們錢,讓我們潑油漆到莫小姐身上……”
“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子?”厲魂一面用手指劃開手機,一面猛踹男人。
男人嗷嗷慘叫了兩聲,舌頭打結,含糊不清地說,“不,她戴着墨鏡和麪紗,看不清楚長相,嗷嗷,大爺,求您別報警,兄弟們混口飯吃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