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莫可失貞,本來就是她的錯,難道我罵她幾句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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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我不想跟你爭,這件事就這麼算了,等她生下孩子,就跟我們穆家沒有任何關係,你再忍耐她幾個月。”
“那怎麼行,萬一她給阿良戴了綠帽子,再跟姦夫生下孩子,那我們豈不是還要幫她養孽種?”
這話點醒了老夫人,她神情一肅,思索了片刻,說道,“那就讓她辭了工作,留在家裡,半步都不許踏出家門!”
潘秀茹眉頭一蹙,“媽,這種不安分的女人,早點趕出去纔對,我們何必留着她!”
“當然是爲了孩子,如果不是要讓她留下阿良的血脈,我也不想多看她一眼的。”
“找個代孕媽媽就行了,哪就非她不可了!”
老夫人不贊同地搖頭,“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莫可愧對良寒,莫家又有把柄在我們手裡,對於我們來說,他們是極好掌控的,如果換一個人,那就很難說了。”
潘秀茹又勸說了幾句,老夫人始終不爲所動,最後她沒有辦法,只好打消了趕走莫可的念頭,但是心裡那股火氣還在呼呼燃燒,走出書房之後,立刻叫來僕人,冷着臉命令道,“讓莫可到祠堂陪大少爺!”
老夫人知道這事,想着兒媳婦心裡有火氣,讓她出出氣也好,便沒有出言反對。
於是,莫可連晚飯也沒吃,就被趕到祠堂陪穆良寒。
對於祠堂,她是有心理陰影的,她人生中最屈辱的記憶就發生在這裡。
她沒有臉面對穆家的列祖列宗,眼睛不敢四處亂看,乖覺地跪在穆良寒的靈位面前。
吱呀的開門聲自身後傳來,她嚇了一跳,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了,生怕往事重演,出現在面前的是那個戴着面具的男人,她緊張地挺直脊背,聽着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在她身後。
“跪得這麼認真,你不累麼?”戲謔含笑的聲音。
“穆峰雲?”莫可身體僵了一下,扭頭看他,他臉上沒有戴面具,那就意味着他不會在這裡亂來吧?
“本少爺太帥,看傻了麼?”穆峰雲瀟灑地撥了撥額前的頭髮,還誇張地拋了一枚媚眼。
這貨戴上面具就是邪魅的魔鬼,摘下面具就是歡脫的傻缺。莫可在心裡默默吐槽,面無表情地說道,“你是來看我怎麼倒黴的麼?”
穆峰雲臉上吊兒郎當的笑容斂去,彎腰蹲在她面前,“我有那麼無聊麼?知道你沒有吃晚飯,所以拿了點吃的給你。”
他將手中的紙袋遞到她面前,淡淡的香味從袋口飄了出來,勾起她肚子裡的饞蟲,她忍不住嚥了咽口水,肚子咕嚕咕嚕的叫聲適時地響起。
她尷尬地撇開臉,眼神飄忽不定。
“餓了吧?”
穆峰雲噗嗤笑出聲,看着她小動物般可憐的表情,紅撲撲的臉頰,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捏了捏,凝脂玉般的美好觸感令他流連不捨,莫可一巴掌將他的爪子拍開,氣咻咻地說道,“別亂摸!”
“好,不亂摸,快點吃東西,別餓着了。”他將紙袋塞到她手裡,厚顏無恥地又揉了揉她的頭髮,笑眯眯的模樣,和狼外婆有的一拼。
莫可有些無語,現實中,他這副笑眯眯,溫溫柔柔的樣子真的很具有欺騙性,要不是早知道他惡劣的本質,說不定,她還真的會被他的溫柔打動。
紙袋裡裝着一隻大雞腿,還有一個白白胖胖的大肉包,莫可抱着雞腿“嗷嗚”啃了一口,咀嚼了幾下,發現穆峰雲毫無形象地坐在蒲團上,雙手捧着臉頰,雙眼亮晶晶笑眯眯地盯着她瞧,她吞嚥的動作頓時僵住,有種如鯁在喉的感覺,默默地轉身,背對着他,繼續啃雞腿。
莫可小口小口啃着雞腿,歡快地咀嚼吞嚥,暫時忘記了滿身的煩憂,冷不防一擡頭,剛好撞入穆峰雲笑意盈盈的狐狸眼,她嚇得身子往後一縮,雞肉卡在了嗓子眼,她臉頰憋得通紅,急得瞪大眼,用力捶打自己的胸膛。
“怎麼不小心點兒,快快,喝一口飲料!”
穆峰雲也嚇了一跳,不知從哪裡掏出一盒牛奶,快速插上吸管送到她嘴邊,她咕嚕咕嚕猛吸兩口,再用力吞嚥,終於將那塊雞肉嚥了下去,她呼呼喘氣,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差點被你害死,你突然湊到我面前幹什麼?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
“順順毛,順順毛,不生氣……”他好脾氣地揉了揉她的頭髮,笑呵呵地說道,“還不是看你吃東西的樣子很可愛,所以想多看兩眼嘛,我跟你說,你吃東西的時候跟老鼠一樣,兩個小爪子捧着,小嘴兒一動一動的,老可愛了……”
莫可好想一爪子拍到他臉上,“……你纔跟老鼠一個樣!”
他一臉認真,“我在誇你!”
“那真是多謝你了,可是聽到這種誇獎,我真是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呢!”
她脣角沾染了一點乳白色的牛奶,偏偏自己還沒有意識到,揚着下巴瞪着圓圓的眼睛盯着他,更像某種毛茸茸圓滾滾的小動物了。
他眸光變得幽暗,用指腹輕柔地擦去她脣角的奶漬,低聲笑,“你再這麼盯着我,我會忍不住吻你的……”
她白皙的臉頰倏然紅透,憤怒地將他的爪子撥開,罵道,“無恥!”
“只想對你無恥……”他聳了聳肩膀,笑得風流倜儻。
這個人真是太賤了。
莫可完全不是他的對手,憤然轉身,不再搭理他。
“怎麼,生氣了?”他不屈不撓地湊到她面前,單手托腮,似笑非笑地說,“年輕人,火氣不要這麼旺盛嘛。”
莫可老僧入定狀,自動屏蔽耳邊嗡嗡嗡的蒼蠅叫。
他捏了捏她的臉頰,一雙桃花眼彎成好看的月牙,“阿可,跟我說說話嘛……”溫軟的嗓音,帶着撒嬌的意味。
她忍無可忍,倏然睜開眼,“穆峰雲,我很感謝你拿吃的給我,但是,我現在想一個人清靜清靜。”
“哦,不過,一個人待着不是很無聊?”
“我喜歡一個人待着!”
他苦笑,“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
莫可無語,她怎麼覺得跟這個男人根本沒辦法溝通呢!她認真地看着他,說道,“穆峰雲,你到底想做什麼?”她已經決定接受穆紹風捐贈的精/子,他還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
她神情嚴肅,清澈的眼睛帶着戒備之色,他輕笑一聲,說道,“沒什麼,只是想對你好一點。”
“哦,謝謝。”
她嘴上沒說,但是從她的眼裡,他看到了不信任。他突然覺得有些無力,挺拔的身軀站了起來,淡淡道,“我先回去了。”
“嗯,好,謝謝你送來的食物。”
對待陌生人一樣的禮貌語氣,徹底惹惱了穆峰雲,他眸中燃起火光,突然捏住她的下巴,雙脣粗暴地印上她的脣瓣,瘋狂地啃咬吸/吮,她沒有掙扎,冷漠的雙眼盯着他,任由他將她的脣瓣咬傷,滲出血絲。
瘋狂不過幾秒鐘,他很快恢復如常,溫柔地舔舐着她受傷的地方,溫暖的指腹摩擦着她的臉頰,柔聲呢喃,“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永遠不要將我拒之心外。”
她冰冷地看着他,嫌惡地不想跟他說一句話。
他溫柔地蹭了蹭她的鼻尖,輕聲道,“離開穆家吧,留在這裡,你遲早會被逼瘋的。”
“你也將是逼瘋我的元兇之一。”
她終於肯開口,只是說出的話冰冷蝕骨,他心裡很不是滋味,將她擁入懷中,緊緊抱住,“我以後會對你好。”
越過他的肩膀,剛好看到穆良寒的遺照,即使是黑白照片,他臉上的笑容依舊溫暖美好,她也微微一笑,在穆家,會對她溫暖微笑的,只有良寒,她的亡夫。
只是片刻,她臉上的笑容已經冷凍結冰,垂眸,淡淡地問,“你會爲了我放棄穆家的財產嗎?”
他按在她後背的手微微用力,沉默了下去。
“知道了。”她忽地笑起來,拍了拍他的後背,語氣輕快地說道,“跟你開玩笑呢,快回去吧。”
他緩緩鬆開她,微涼的手指滑過她的臉頰,溫聲道,“小月在祠堂外面,你有什麼需要就叫她。”
她垂眸笑,“好。”
在關閉祠堂大門之前,穆峰雲深深地望了一眼那個熟悉的背影,她跪在明明滅滅地燭火之間,背脊挺得很直,就像一株孤傲的紅梅,即使承載着風雪,也傲然地盛放。有什麼東西在他的心裡生了根,發了芽,甚至在慢慢脫離他的掌控。
穆峰雲剛上樓,就被潘秀茹堵在了樓梯口。
“峰雲,你剛纔去了哪裡?”
穆峰雲聳了聳肩,懶洋洋道,“我去外面走了走。”
潘秀茹臉色一沉,“我看你是走到祠堂了吧!你是不是去看那個女人了?”
“是”他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我給她送點吃的東西。”
潘秀茹對自家兒子這副敷衍了事的態度很是不滿,示意他跟自己到書房,語重心長地說道,“我不是跟你說過,她現在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不要再跟她走得那麼近麼?”
“媽,我只是出於最基本的關心,您不用擔心其他的。”穆峰雲吊兒郎當地坐到下,隨手從書桌上拿起一本書翻起來,漫不經心地說道,“她又怎麼招惹您了,值得您生這麼大的氣?”
“別提了!”
提起白天發生的事情,潘秀茹火氣又竄了起來,不過轉念一想,莫可品行不端,正好趁這個機會,讓峰雲看到她的放/蕩本質,便冷哼一聲,說道,“今天我帶着那個女人去醫院檢查身體,蕾娜幫她檢查身體的時候,發現她竟然不是處子之身,當初她嫁進來的時候,還說什麼是清白之身,短短几個月,就把清白給丟了,這不是明目張膽的紅杏出牆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