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葉涼予只能這樣說。
不是她不想要逃離傅霖習的身邊,只是她不敢。
“我想婚訊你也看到了!現在所有的人都對你指指點點!我今天到外面的車站,我聽到旁邊有幾個婦女的手中拿着那份報紙,然後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再這樣下去,你會臭名昭著的!你的人生,也許就完了。”傅梵汐滿臉擔憂地看着葉涼予。
葉涼予何嘗不知道?
但是這其中的困難度,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不擔心自己,我擔心的是如果外婆知道這件事,她會怎麼樣。我得想辦法,不讓這件事兒傳到外婆的耳中。”葉涼予所擔心的僅僅是這個而已。
然而她卻並不知道,外婆其實早就知道了。
“這種事情你覺得能瞞得住嗎?我覺得最好的方式,就是趕緊離開我哥!這事兒你也擔心,我也會想辦法幫你的。我哥其實也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傅梵汐的眉頭緊皺着。
明明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也不是會將女人看得那麼重的人。
但爲什麼這次他就是死抓着葉涼予而不肯放手呢?
“在你看來,他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但是對我來說,他有時候卻如同惡魔一般可怕,我真的不敢惹他,我甚至不敢想象,如果我真的將他惹惱,他會如何折磨我。”一想起上次雨中的那一幕,她如今仍舊覺得心有餘悸。
有些事情發生過了,便會在你的心裡留下烙印,並且常常提醒着你,這個人究竟對你做過多麼可怕的並且過份的事情!
對於傅霖習,葉涼予覺得自己是有點心動的。
但是對他的害怕和敬畏,是遠超過她對他的喜歡的。
所以如果可以給她一個機會逃離,她是毫不猶豫地就會選擇離開的。
只是,沒有這樣的一個機會。
她真正地想要去到的是,程顧南的身邊。
他們兩個人,一個像是冬天一般,很冷,冷得讓人有點喘
不上氣來,冷得讓人心生恐懼。
而一個卻像是春天一般,特別溫暖,溫暖得讓人心生迷戀。
很顯然,冬天是指傅霖習。
而程顧南無疑是春天一般溫暖的存在。
但是如果她現在無法安然度過冬天,她如何能夠迎來春天?
“我哥是不是對你做過什麼?”傅梵汐抓過葉涼予的手,然後關切地問道。
葉涼予牽強地勾起脣角:“都過去了,我現在真的只希望這一切事情能夠儘快平息下去,大家的焦點很快就會被別的事情所吸引的,對嗎?”
葉涼予從沒有想過,有一天她的名字也會出現在報紙上,然後被人們所津津樂道。
現在的人們還真是有點無聊,爲什麼要對別人的事情那樣上心?爲什麼要對別人的事情指指點點?
報紙上公佈了雲絲茹跟傅霖習的婚訊,而同時也將上次報紙上所刊登的傅霖習跟葉涼予共同出席葉家的晚宴的報道刊登上去了,做了一個回顧,讓人們更加深刻地認識到,葉涼予的確是第三者,也許不能被篤定地稱爲是第三者,但至少不會是一個光彩的存在。
“這件事兒,我看你還是不要想得過於樂觀了。還有啊,我是瞭解那個雲絲茹的,特別狠辣的一個人。我很難想象,她之後還會出什麼幺蛾子來讓你難堪。”傅梵汐頗爲擔憂地說道。
“好了,你就別想那麼多了,這件事兒我自己會看着處理的。天氣也挺熱的,你趕緊回去吧。”葉涼予看了看天上的太陽,還懸掛在半山腰。
傅梵汐無奈地嘆了好幾口氣:“那你先回去上班吧,我幫你想想辦法。”
“我說了,你別操心這事兒了。”葉涼予一直都不太願意給別人添麻煩。
“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你的事情我能不管嗎?我跟你說啊,這事兒我還就是管定了!”傅梵汐的語氣十分篤定。
葉涼予淡淡一笑,她其實還算是幸運的,也沒有那麼不幸。
至少,她有一個真的把她當
成真朋友的傅梵汐,她也有一個十分疼愛她的外婆。
都說上帝拿走了你的一樣東西,一定都會用別的方式來彌補你。
而她相信,她其實並不比別人不幸,只是屬於她的幸運還沒有到來罷了。
也許是幸運太多,所以沒能及時到達。
但是她仍舊會耐着性子等待。
她是覺得,如果人生連最基本的期盼都沒有了,那麼豈不是過得很痛苦?
而在傅氏集團那邊,傅霖習一整天的心情都不怎麼好,他微微閉着眼睛躺在沙發上休息。
傍晚的時候,吳浠來了,說是給傅霖習送了一套定製的西裝來。
吳浠是傅霖習的朋友,所以助理便直接讓吳浠進去辦公室了,這件事兒傅霖習之前也吩咐過,說如果是吳浠來了,那就不必通報了,直接放進來就是了。
吳浠還是穿得特別性感,尤其是這炎炎的夏日,就更是她展露身材的好季節。
吳浠的手中提着一個袋子,然後扭着柔軟的腰肢走了進去,她將手中的袋子在沙發上放了下去,然後在傅霖習的旁邊的那個沙發上坐了下去,白皙的兩條大長腿自然地交疊。
“這是想什麼心事兒呢?”吳浠問道,有神的眼眸毫不避諱地直勾勾地看着傅霖習。
“既然是心事兒,那就得放在心裡。”傅霖習一邊說一邊便坐直身子,然後看向了吳浠:“我找你定製西裝了嗎?”
“總得找點什麼由頭吧?不然哪裡能見得到日理萬機的傅總啊?”吳浠不禁這樣調侃道。
傅霖習輕挑了下眉,姿態慵懶地倚靠在沙發上:“有什麼事兒非得當面說?”
“我想我今天來這裡的目的,你應該猜到了。”吳浠的語氣始終淡淡的,面上也始終帶着輕鬆的笑。
她在傅霖習的面前,向來都是這樣一副輕鬆的狀態。
因爲她覺得,如果傅霖習的心中已經有點愁苦了,她又以一副愁苦的狀態來詢問什麼的話,那豈不是讓他愁上加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