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顧家。
晚飯期間,趁着顧朝寒和蘇顏都在,顧遠山若有若無的往孩子上面挑話題,“現在你妹妹都有孩子了,你呢?準備什麼時候要?”
顧朝寒放下筷子,裝作沒聽到的樣子,直接岔開了話題,“我吃飽了,先回臥室了。”
說完,拉開椅子起身,直接上了樓。
顧遠山盯着他的背影,氣的乾瞪眼。
這個話題,蘇顏也不好接,在他上樓沒多久後,也以同樣的藉口逃離了飯桌。
她回到臥室後,低着頭沒有看他,連聲招呼也沒有跟他打,直接拿了換洗衣物,準備去浴室洗澡。
顧朝寒卻出聲喊住了她,“我聽傭人說你今天出去了一天,去哪裡了?”
聲音很低,透出了明顯的不悅。
蘇顏沒有說話,拿着衣服往浴室那邊走。
顧朝寒看着她的背影,冷漠的嗓音帶着諷刺的意味,“我問你去哪了!”
蘇顏揚聲反問,“我去哪裡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顧朝寒冷笑聲,她總能一句話激起他心裡的怒焰,“以你現在的身份來說,你說有沒有關係?”
“身份?”蘇顏神情鬆動,“什麼身份,你妻子的身份嗎?”
顧朝寒沒說話,只是那樣看着她,眼底滿是怒意。
“顧太太這個身份,是你強行給我的。我接受,已經是能做的最大極限,怎麼,難道你還想讓它發揮什麼實質性的作用?”蘇顏嘲諷反問,渾然不知自己現在的這個態度有多傷人。
“顧朝寒,我始終不明白,你這樣自欺欺人,到底有什麼意思。”
她不愛他,從來不愛他,他一直都知道。
她只是不明白,守着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究竟有什麼意義。
男人抿起嘴角,俊臉漸漸陰暗下來,彷彿滿腔怒意到了極限,下一秒就有可能爆發。
蘇顏知道,自己又一次把他給惹怒了。
可是那又怎樣呢?
她勾起脣角,蒼白無力的笑。
反正,她將他惹怒,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話音落下後,蘇顏邁開腳步,朝着浴室走了過去。
可進去之後,浴室的門尚未來得及關好,就忽然被一股重力推了開來。
緊接着,她感覺到自己腰上一緊,竟然被他給打橫抱了起來。
顧朝寒將浴缸注入八分滿的熱水,然後,將她扔了進去。
水花瞬間濺出浴缸,溼了他一身,他卻渾然不顧,自己也進了浴缸,跨坐在她身上,猶如一個王者般,居高臨下的俯瞰着她。
“你又去墓地了,是嗎?”他盡力將自己的怒意壓抑住,冷聲質問。
“反正你都已經知道了,又何必浪費口舌的多問我一次。”蘇顏側過視線,不想去看他那張臉,“我去看他的墓碑,也比整天看你要開心。”
她終究是沒走出那道陰影,這一年多來,數不清有多少次做噩夢夢到那個人。
夢到他鮮血淋漓的倒在自己面前,漸漸失去溫度失去呼吸。
今天白天,她沒能多看那張臉一眼,可是心裡卻確實思念的近乎痛苦,沒有辦法,只能去看他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