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佳然語調破碎而顫抖，“我，我聽不懂霍先生的意思……”
“秦小姐是個聰明人，沒必要在我面前裝糊塗，”霍靖廷身子往後靠了靠，沒有跟她拐彎抹角的慾望，“你孩子的父親，除了傅凌封，還能是誰？”
“霍先生……”秦佳然雙手捧住杯子，心情完全陷入糾結裡。
“我跟傅凌封不熟，所以你不必擔心什麼。”霍靖廷眼神溫和，口氣也不凌厲。
秦佳然越發無措。
他沒有逼她的意思，只是一字一句的將事實說給她聽，“聽說秦小姐在他身邊也三年了，三年，說長不長，但說短也不短，你三年裡無名無分，現在又懷了他的孩子，難道還想繼續過這種生活？”
就算傅凌封對她再好，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插足人家庭的第三者，他不相信秦佳然沒動過嫁入傅家的心思。
“不這樣，還能怎麼辦呢？”秦佳然垂下目光，她輕輕開口，眼淚從眼眶裡滑落出來，砸到地上。
她哭的安靜而隱忍，霍靖廷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她，她伸手接過，“謝謝……”
男人嘴角輕勾，那笑意卻未達眼底，他眼眸直直的盯進她黑亮的瞳孔內，“傅凌封和小喬現在正在辦理離婚手續，你現在都懷孕了，就算不爲自己想，難道也不爲孩子考慮一下？”
秦佳然聞言，泛溼的眸子瞬間瞠大，她有些不敢置信，“什麼？”
“他們已經在準備離婚了……你不知道這件事？”霍靖廷眼角微眯，還以爲她已經知道了，卻不想傅凌封竟沒告訴她。
“不知道……”秦佳然搖了搖頭，“他很少在我面前提他的事情。”
那晚應酬，傅凌封答應了讓顧南喬陪卡洛斯一晚，她還以爲他決意要跟她離婚了，離開會所後問了他一遍，傅凌封卻明確的告訴她，自己並沒有離婚的打算。
她知道，傅凌封並不喜歡她插手他的事情，所以以後她也沒再敢提這件事。
想着，她眼淚掉的更兇，幾乎忍不住哭出聲來。
她自始至終都不明白，在傅凌封的心裡，顧南喬到底算什麼？
究竟，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還是他深愛着卻不敢輕言於表的人？
霍靖廷看着她眼眶裡一顆顆砸出來的淚，眉梢間溢出抹厭煩，卻又轉瞬即逝。
眼淚是一個女人最好的武器這話不假，但流多了，就顯得廉價了。
“秦小姐注意下自己的身體吧，懷孕期哭多了對孩子不好。”他懶得再抽紙巾給她，直接將桌上的抽紙盒推到了她面前。
秦佳然抽出幾張紙巾，擦了擦眼角的淚，好半晌才緩住了自己的情緒。
她想，霍靖廷說的其實不無道理。
因爲愛傅凌封，所以她可以無名無分的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哪怕是以一個見不得光的第三者的身份，可她再卑微，也決不能繼續讓自己的孩子見不得光。
“這件事，我想好好考慮一下。”秦佳然拉開椅子站起來，“霍先生，我還有些事，就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