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寒看着她這樣子,眼角的笑意越發瀲灩。
他手指輕觸她頰側,“何必呢,這麼倔強固執,到頭來不照樣得屈服?”
他說的每一句話,乃至每一個字都帶了明顯的侮辱性。
蘇顏盯着他的臉,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忍耐力在經過三年的磨練之後,好像達到了一種登峰造極的地步。
明明如此排斥,卻還是得笑臉迎合。
但她也不得不否認,其實他說的沒錯。
委屈求全不可怕,可怕的是受了委屈還求不了全。
就像她一樣,在這場婚姻裡受盡委屈,可到頭來,依然求不了一個全。
顧朝寒擡手穿過她烏黑濃密的髮絲,將她的一縷頭髮纏繞在指尖。
他聲音溫和似水,“蘇顏,我不求你立馬忘了他,但是至少,別在我面前表現的這麼明顯。”
他的耐心本就有限,因爲是她,所以才一次次的打破了自己的原則,沒有底線的忍耐。
可誰的耐心都有被消耗殆盡的時候。
如果她一直在他面前表現的這麼明顯,那他不敢保證,將來有一日,會不會不再忍受。
蘇顏調轉視線,望向他深邃的眼瞳。
她彷彿從來都看不透他的心,更看不透他每一種目光背後所代表着的東西。
一抹淺笑漸漸的在嘴角漾開,細看之下,竟隱約還有幾分純潔。
蘇顏眉眼帶笑,“好啊。”
以後,他要她怎樣,她就怎樣。
顧朝寒翻身從她身上下來,伸手握住她的肩膀,用力一拉,將她整個人給拉起來。
他靠過去,雙手搭在她的兩肩上。
冷銳的目光直直的射進她的眼底,卻沒有看到絲毫笑意。
擺明了,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樣是僞裝。
倒是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還學會這一套了。
他覆在她肩膀上的手緩緩下滑,最後落到她的大腿上。
夜色寧靜。
可臥室內曖昧的情慾,卻是盤亙久久,無法散開。
蘇顏隨着他,身子幾度起起伏伏,潮漲潮落。
她任由自己像個木偶似的被他擺弄,始終沒有掙扎。
在他面前,跪的似乎太久了,驕傲的心性早已被磨平,再也無法站立起來。
如今唯一剩下的,便只有屈服、遵從。
顧朝寒似乎也累得不輕,結束之後連去洗澡都沒有,直接在她身側躺下來睡了過去。
他睡着了,蘇顏卻是依然沒有絲毫睡意。
聽到身邊傳來的平穩呼吸聲,她才小心翼翼的掰開搭在自己腰間的那隻手。
她抽身下牀,沒有開燈,就着僅有的一絲月光,輕輕來到落地窗邊。
外面,夜幕中的星河一望無垠,璀璨而奪目。
而下方,昏暗的路燈則連成了一線,朝着遠方蔓延過去。
這是闌城的夜。
蘇顏沒有穿衣服,肌膚直接暴露在了冰涼的空氣裡。
她站到窗臺上,然後彎下腰,雙手抱住自己的膝蓋,蜷縮在陽臺的角落裡。
白亮的月光從窗臺照射進來,在她赤裸的身軀上鍍上一層白色的光暈。
女子及腰的柔順長髮順着肩膀的弧度散落下去,有一些鋪散在了胸前,遮住了胸前的豐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