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長相，連氣質都一模一樣。
那個女人也看到了他，但是她眼底很陌生，他腦子一片空白，本能的想追過去，後來卻看到她身邊有個男人。
那男人脫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搭在了她的身上。
他們最後是相擁離開的，很顯然是一對夫妻。
顧南喬見他點頭，目光漸漸變得複雜起來。
那天她問起陶姝這件事，陶姝也不是很清楚，只說想知道的話，就讓她去查查。
但她太忙了，公司裡的事情都在等着她去處理，久而久之，也就漸漸忘記了這件事。
若非霍靖廷忽然提起，她都忘了還有這麼一回事。
霍靖廷見她眼神不對，問道，“怎麼了？”
顧南喬猶豫了下，還是決定跟他坦白，“你記得你帶容薇來這裡的那次嗎？”
“嗯。”
“那天她在浴室洗完澡之後把手機落在了那裡，後來我進浴室看到了。”顧南喬回想着那晚的事情，“當時剛好有人給她打電話，過了會兒電話掛斷，我看到了她手機屏幕上的壁紙，是一張兩個人的合照，一個是容薇，另外一個……很像你媽媽。”
她本來想瞞着他自己調查一下這件事，但現在霍靖廷心裡也有了懷疑，她還不如直接說出來。
反正他早晚也會知道。
“那天我跟你去墓地，看到了你媽媽的照片，當時就覺得特別像……”
霍靖廷放在身側的雙手無意識的握緊，聽她說一個字，心裡的緊張就跟着多一分。
“所以我當時問了你一些問題，但是那時候我不敢確定，就沒告訴你。”顧南喬在他身邊坐下來，“如果當初那場車禍沒有找到屍體，她有沒有可能，真的沒死？”
這種希望雖然渺茫，但也保不準會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
畢竟沒有人見過屍首，誰能確定就是真的去世了呢？
“我不知道……”霍靖廷輕聲回了句，眼神透出一絲茫然。
我不知道。
他記不得自己有多久沒有說過這樣四個字了，似乎從成年之後，就再也沒有提起過。
顧南喬見他這樣，心裡不由劃過抹心疼。
有一個答案，他們都知道，但是卻誰都沒有說。
如果說慕婉華當年沒有死，容薇手機照片上的那個女人真的是她，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這二十多年來，是她刻意躲開了他們，沒有回來。
要麼失憶，要麼有意爲之。
前者似乎不太可能，畢竟那種事情太狗血，可能性最大的是慕婉華不想再回來了，所以選擇隔絕了這裡的一切。
霍雄名正言順的妻子畢竟是沈纖雨，就算他愛慕婉華，也給不了她一個名分。
但凡聰明的女人，就不會爲了所謂的愛情而甘願當一輩子的情婦。
可是如果是這個可能性，她不知道該怎麼和霍靖廷直白的說出來。
因爲這個答案的背後，代表的是他的媽媽拋棄了他，選擇了另一段人生。
顧南喬恍恍惚惚記起自己的身世，她伸出手抱住他的腰，“你要實在好奇就去查查，要是不想知道……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