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活着,你很詫異吧?”墨楓笑的意味不明,他伸手從上衣口袋中摸出一樣東西。
“你現在一定不敢置信,我爲什麼沒有死,在懷疑當年自己那一槍是不是打錯了位置。”說完,朝着他舉了舉摸出來的東西。
霍靖廷定睛一看,是一塊已經破碎的手錶。
墨楓指了指自己當初被他打中的地方,“你沒有打錯位置,只是很不巧,我命不該絕,當時剛好襯衫胸前的口袋放了這個手錶。”
他說完,便將那破碎的手錶扔在了地上,擡起腳踩了上去。
“說來可笑,當時快到你的生日了,這原本是我讓人給你定製的手錶。”他涼薄一笑,“不過還好,幸虧我沒有送給你,不然,你那一槍可就真的要了我的命了。”
霍靖廷抿了抿脣,沒有說話。
他狹長的鳳眸被一種強烈的悲傷籠罩住,彷彿被魔鬼的手掐住了喉嚨,憋的他幾乎要窒息。
當年那些秘密與陰暗齊齊涌上來,壓的他幾乎承受不住。
霍靖廷手中的力道鬆了鬆,槍支便落在了地上。
墨楓並未看到他眼中的痛苦,見他這樣,也只以爲他是心虛。
他一步步走過來,拉近與他之間的距離。
沒幾步,便到了他眼前,隔着兩步之遙,冷冷的盯着他。
“霍靖廷,很意外我沒死是嗎?你是不是很後悔沒有給我第三槍?當時,如果你再補上第三槍,或許我現在早就是一堆白骨了。”
霍靖廷任由他說,一語不發。
事情太亂,何況時隔多年,他已經不知從何解釋。
而且,不管他怎麼解釋,當初他向他開了兩槍,是真的想要殺了他,這是不爭的事實。
他沉默着,眼中的壓抑越來越深。
墨楓將槍上膛,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砰——”
這槍經過了消音處理,聲音並不大,顯得有些沉悶。
但休息室內,卻頓時瀰漫開了血腥的味道。
霍靖廷被打中左臂,疼的彎了彎身子。
他擡起右手捂住自己被打中的傷口,只覺得指縫間汩汩的往外冒血。
墨楓看着他因爲疼痛而皺起的眉頭,笑了笑,“怎麼樣,痛嗎?”
霍靖廷,你也會痛嗎?
當年,我就這麼痛過。
被自己最愛的女人和兄弟背叛,當年,他比他痛千倍萬倍不止。
墨楓將滾燙的槍口往他左胸移了移,“剛剛打偏了,我重來一次。”
“楓。”霍靖廷總算又一次出了聲,忍着左臂上傳來的劇烈痛苦,“如果你想報仇,你可以找我,你殺了我都可以,但是……別再跟容正做事。”
墨楓將槍口往他心臟處瞄了瞄。
霍靖廷繼續說道,“容正做的髒事太多,遲早有一天會被警方找到證據,你爲他做事,只會連累到自己。”
“跟你有關係嗎?”墨楓反問一句,“還有,不要假惺惺的跟我裝出一副你爲我好的態度,你這條命,我不稀罕。”
他話音落,緩緩將槍收回來,“霍靖廷,你收收自己那副可笑的嘴臉吧,你以爲到了今天,我還會再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