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佳禾見他不接,收回手,轉開目光。
昏暗的燈光,掩蓋了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痛楚。
梅維斯看到身旁女人一臉不在乎,心裡懊惱不已。
他剛剛就是犯賤,纔會主動幫忙喝酒。
白眼狼!
接下來的遊戲,大家玩的更加嗨。
喝酒,唱歌,什麼助興,就來什麼
等十點過,散場的時候,好多人都有些許醉意。
“易姐,你沒事吧,要不你今晚就留在這兒休息?”
池小水看到易佳禾倒在叮噹懷中,擔憂她,想着要不乾脆就讓她住家裡。
易佳禾還有幾分清醒,對她擺擺手。
“沒事,今晚就是高興,多喝了點。雖然有些醉,但是頭腦還很清楚。”
其實只有自己知道,她這是在借酒消愁。
像是怕池小水不相信,易佳禾特地站起來。
只是她太高估了自己,身子在空中晃了晃,眼看着就要摔倒。
“小心。”梅維斯已經伸出手了。
可是下一秒,易佳禾就穩住了身子。
“看啊,呵呵。”易佳禾笑了笑,“我都說沒事了,我可以自己回酒店的。叮噹大熊走了。”
易佳禾拉着叮噹,就往外面走。
梅維斯看着自己落空的手,嘲諷一笑。
雙手插在口袋,跟池小水夫婦打了聲招呼,就離開。
陸露坐在座位上,視線偷看了陸仲稀好幾眼,見他沒有起身離開,自己也沒有動。
霍梓添踉蹌着身子站起來,“那誰,小水,阿焱,小爺我也要走了。”
身子踉蹌了一下,眼看這要摔倒,季斯焱及時站起身,扶住他。
“哥哥,我看你送霍美人回酒店吧。”
池小水見霍梓添渾渾噩噩的,怕他開車出事。
季斯焱看了一眼霍梓添,眼底閃過無奈。
“好,我去送,你上樓早點休息。”
“不,不要,我不要你們送。小爺我今晚,還要去找人證明自己的雄風呢!”
霍梓添歪着頭,嘴裡嘀嘀咕咕唸叨着,振振有詞。
池小水楞了一下,沒想到霍美人喝醉了,還能惦念着這事。
她知道酒醉的人,只能哄着。
所以,池小水耐心的跟他說:“我說霍美人,一會兒我們把你扔在酒店門口,你要是能耐,就隨手抓一個,明早跟我們彙報情況。”
霍梓添定睛的看着池小水,好幾秒,像是在消化她說的話。
“好,你給小爺等着!”
霍梓添比了一個Y,身子踉蹌,季斯焱差點就扶不住他。
“算了,反正我們一個酒店,就我送他回去。”陸仲稀站起來扶過霍梓添,就往外走。
陸露見陸仲稀,就那麼走了,沒有叫她,心就像是被什麼揪住,澀澀範疼。
“露露,你也跟上,跟仲稀哥一起回去。”池小水拉起露露,把她推出了房間。
陸露看到陸仲稀沒有回頭看她,垂下眼眸,“小水,我還是自己打……”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算。
“還不過來幫忙。”
陸仲稀回頭看她,對上他的眼神,陸露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霍梓添喝的有點醉,陸露跟上去之後,就幫忙把他扶上車。
見霍梓添坐好,陸露站在車外,手寫手足無措。
不知道自己要不要上車?
陸仲稀上車後,見她還站在車外。
寒風吹的她瑟瑟發抖,陸仲稀眉心蹙起。
“還愣着幹什麼,上車。”他對着陸露說道。
聲音比平時多了一絲冷漠與疏離。
陸露怎麼可能察覺不出來,原本以爲通過剛剛接吻,他們之間的關係會變得融洽。
沒想到,阿稀還是對她如此冷淡。
見她還沒動,陸仲稀的眼底多了幾許不耐煩。
“怎麼,還要讓我下車抱你?”
陸露擡眸,對上他眼底的不耐煩。
呼吸一滯。
“不是。”她緊~咬着脣,伸手要去打開後車座,卻是被他呵斥一頓。
“很想跟醉酒的人坐一起?”
陸露動作一頓。
看着她茫然的樣子,陸仲稀就來氣。
“前面!”
他轉過身,發動車子。
陸露看了他一眼,開門坐上車。
等她一上車,也不管她有沒有坐穩,車子就像是離開弓的箭,疾馳而去。
陸露沒有坐穩,身子往後仰,她慌忙的抓~住椅子,穩住身形。
陸仲稀從後視鏡中看她,見她驚慌失措,嘴角勾起一絲淺淺的笑意。
腳下鬆開,車速放緩。
陸露坐好之後,就立馬繫上安全帶。
保不住這男人又發瘋,她可不想死。
一路上,陸露都如坐鍼氈。
眼角餘光,時不時的偷看他。
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就像是一隻無辜的小麋鹿。
讓人心生疼惜,忍不住的想要把她擁入懷中,安撫。
陸仲稀瞧着她此刻的模樣,竟覺得口乾舌燥。
靠,上輩子,他一定是欠她的,纔會鬼迷心竅的被她吸引。
他深呼吸,壓下~體內的燥熱,努力的把視線投放在前面的馬路上。
一路上無話,車子很快的就到達了酒店。
霍梓添在車上睡了一會兒,到酒店的時候,酒醒的差不多了。
“你們回去,該睡覺就睡覺。別管小爺,小爺自己能行。”
霍梓添說完,見着電梯來了,就閃身進了電梯。
“霍梓添……”陸仲稀喊了一聲,見電梯關上了。
他也就沒有追上去。
都到了酒店,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況且,他一個男人,出事了,也不會吃虧。
夜如潑墨,寒風瑟瑟。
空曠的電梯前,就剩下陸仲稀和陸露。
兩個人難得默契,誰都沒有主動開口說話。
“叮……”電梯到了。
陸仲稀目不斜視看着前方,走進了電梯。
陸露站在電梯外面,低垂着頭,躊躇不前。
陸仲稀見她不動,蹙起眉心,上前一步把她拉進來。
“你……”陸露詫異的看她,想要說什麼,手腕上的力道卻是鬆開。
看着離開她有一步之遙的男人,她心裡是說不出來的滋味。
明明兩人站的很近,然她卻是覺得他離她越來越遠。
她不知道爲什麼,從他感冒之後,一切都變了。
他對她不似從前,冷漠,疏離,沒有耐心。
好幾次,她拿出勇氣,想要告訴他,我們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