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姩查看了一番,覺得除了傷口有些滲人,其他就沒什麼了。
難道腦子裡面怎麼了嗎?
腦震盪了?
“傷口沒事,你還覺得哪兒痛?”慕姩低頭看他一眼,這一眼剛好對上季斯焱灼灼的目光。
他深邃的眼眸不同於之前的一片冰冷,有着一絲寵溺的溫柔。
那抹溫柔讓人貪念,更讓人沉溺其中。
慕姩就這樣愣愣的看着他,手還撫在他的額頭,忘記了收回,也忘記了動作。
兩人之間僅僅隔了一個拳頭的距離,甚至隱隱都能感受到彼此溫熱的呼吸。
他那如春風般的氣息拂過她的臉頰,讓她被海風吹的冰冷的臉頰感覺到了一絲暖意。
那股暖意透過肌膚,順着血液,直達她的心臟。
心頭像是被什麼撩~撥了一下,泛起了圈圈漣漪,久久不能平靜。
慕姩從來就沒有過這種感覺,一時有些迷惘,有些困惑,甚至還有不知所措。
季斯焱看着她呆呆愣愣的樣子,跟以往的池小水簡直是一模一樣。
心頭一動,情不自禁的靠過去,想要吻她。
當男人在要吻上她的時候,慕姩心頭突然一跳,慌忙的推開他。
季斯焱一時沒有防備,重重的摔在地上。
後背磕在石頭上,痛得他眉心緊擰。
慕姩見此,眼底閃過一絲愧疚和自責。
“你,你沒事吧?”
總歸是自己把人給推到,讓他受傷,自己應該關心下。
慕姩在心裡不斷的這樣暗示自己,纔不願意去承認自己是在擔憂他的安慰。
季斯焱眸色深深的看着她,好半響沒有說話。
慕姩見他半躺在沙灘上,不說話也不動,直直的看着她。
那樣富含深意的眼神盯着她的毛骨悚然,彷彿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我,我扶你起來就是了。”慕姩最終妥協了,挪過去,伸手過去握住他的胳膊,就要扶他起來。
季斯焱並沒有爲難她,而是順勢藉助她手臂的力量,站了起來。
慕姩正要鬆開他的手,季斯焱身子一個踉蹌,就要往地上摔去。
“你怎麼了?”慕姩又趕緊扶住她,季斯焱順勢成功的把自己的身子靠在慕姩身上。
男人高大的身體壓着她,讓她有些吃不消。
“你好重啊,能不能站直?”男人身上獨特馨香包裹着她,讓她感覺很不習慣。
小~臉不知不覺間紅了,不知道是因爲要使力扶住他而漲紅了臉,還是因爲他忽然的靠近,讓她害羞的臉紅。
亦或者,兩者都有吧!
季斯焱像是沒有聽到慕姩的話似的,一點力氣都不收回,就那麼靠在她身上。
“我好像有點腦震盪,站不穩。你扶着我。”
季斯焱的一番話,成功的阻止了慕姩要推開他的動作。
慕姩轉眸看他,眼底隱隱有着擔憂。
“真的嗎?真的摔出腦震盪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她這只是例行詢問,絕不是關心他,絕不是在擔憂他會出事。
慕姩再次在心裡不斷的暗示自己。
她雖然不誠心,但是聽起來像是關心的話,季斯焱嘴角微乎其微的揚了揚。
“沒事。回去躺一會兒就好。不過要麻煩你扶着我。”季斯焱這個話說的極其客套,慕姩即便是多高傲,多麼的跋扈,一時都狠不下心拒絕這男人。
“哦。”
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點頭,扶着他往回走。
兩人靠的很近,近得來,她都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頸處,有些癢酥~酥的,慕姩極爲不習慣這種感覺,很想推開他。
但是餘光瞥見他額頭上的傷口,頓時就把那股衝動壓了下去。
沒關係的,屋子就在前方,很快就到了。
慕姩在心裡不斷的鼓勵自己,勸說着自己,才隱忍着沒有推開他。
回到屋內,老奶奶正好端着空碗出來,見着季斯焱額頭上的傷口還在流血,嚇了一跳。
“小哥,你怎麼受傷了?家裡沒有止血藥,要不要送去村上的診所?”老奶奶一臉急色。
季斯焱剛剛還想着要悄悄的進屋內,不讓老奶奶看見,免得嚇着老奶奶,沒想到還是讓她看到了。
“老奶奶,我沒事的。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到石頭。等血停了,就沒事了,不需要用藥。”
曾經子彈留在肉裡一天,他都能像個沒事人一樣,堅持到任務結束。
這點小傷,他還不放在眼底。
“可是……”老奶奶還想說些什麼,就被慕姩打斷。
“你還要不要進去?不進去,我就鬆手了。”慕姩的語氣裡帶着濃烈的不耐煩。
季斯焱在她鬆手的時候,手臂搭上她的肩頭
“哎呀頭暈,趕緊送我進去躺着。”
“餵你……”慕姩看着他虛弱的模樣,頓時不忍心推開他。
只是,這個男人怎麼這麼重,他該不會是把全部力量都壓她身上了吧?
“喂,你能不能站直?我沒辦法……”慕姩費力的扶着他,舉步維艱的進了臥室。
明明就幾步的距離,慕姩覺得彷彿像是跑了好幾百米馬拉松。
好累啊!
眼看着牀就在眼前,慕姩實在是受不了他的重量。
直接就把他給推到牀~上。
季斯焱沒想到,就一步的距離,她都不能堅持。
一時反應不及,身子重重的摔在牀~上,額頭更是嗑在牆上。
好巧不巧,正好撞到的是他流血的傷口。
鮮紅的血液在有些發黃的牆壁上,仍然顯得異常的醒目刺眼。
“喝……”慕姩被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她沒想到自己的手會這麼重。
“嗯,那個,本殿,我不知道會這樣。”慕姩這會兒是真的愧疚和自責了。
她走過去,想要伸手扶他,然後卻是被他躲開。
慕姩沒想到他會躲開,一時愣怔住,有些不知所措。
季斯焱撐起身,靠在牀頭,目光就那樣發直的盯着慕姩,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的看着她。
慕姩不是沒被他這樣看過,但是這會兒跟剛剛比起來,她心底多了實實在在的愧疚。
看着他的傷口還在流血,慕姩有些見不慣,再次的湊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