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羅島,管家學院。
繁花盛開的地方,站着一位少年。
精美如雕像,那微微上揚的紅脣如薔薇花一般,妖美。
“人接到了嗎?”
玉落般的聲音卻帶着一股威嚴。
“在我家。”
“我明天就過來接她。”白蘇嘴角微揚,摘下一朵玫瑰。
電話一頭微微沉默了一會:“不過,帝皇珏注意到了,他把彭繩封鎖了,所有人不得進,更出不去。”
“帝皇珏!”玫瑰在他手心捏的粉碎。
又是他,他料想到了,只是不知,他已經把姐姐視爲籠中鳥,一點空隙都不給她留。
“還有件麻煩的事……”電話那頭有些猶豫。
“說。”藍寶石的眼眸流淌着冰冷的光芒。
“你跟風芸舞是什麼關係?”
白蘇低低一笑,聲音魅惑好聽。
就連男人的對方聽的也不覺心神有些動盪。
什麼關係。他是她的騎士,卻不會做她一輩子的騎士。
姐姐,只能是他的。
“大叔,你管的太多了。”白蘇低嘲一聲,“明天,我會來接她,看好。”
“……我有那麼老嗎,”電話那頭嘀咕一聲,連忙說道,“這個恐怕有點難度了,本來我和瑩瑩都準備好了,但是,臨時產生了不可抗拒的因素,所以人,我暫時不能給你了。”
手機被他握緊,那修長白皙的手指有些發冷:“你說什麼。”
“我家老爺子。誤以爲她是我女朋友,再加上,她不小心取了三樓的鑰匙,有點麻煩了。管家學院的人,好像也要來見見她……”
“與我何關,我只要她。”白蘇聲音幽冷。
“人……我想辦法交接給你,但是,現在暫時不行,老爺子不放人,你就算來了,下場也不見得好,我們的交易的前提是不讓老爺子知道,你也答應了。”
“不知道花朝西能不能等的起。”白蘇揉捏着玫瑰,鮮紅的汁液浸了他一手。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西西太單純,她不適合接手幫會,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辦法控制住她在手的幫會。但是,請你不要對她動手,人,我會再想辦法。”
“黑麒麟現在的幫會根基也有點鬆弛,需要的話,我會幫你們鬆鬆土。”白蘇挽脣笑着,美麗有毒。
“我明白了,三天,再給我三天的時間。”那頭聲音有些沉重了。
那精美如雕畫一般的臉上,帶着淡漠的笑,抽出帕子,他擦拭着手。
“真不愧是鐵娘子的勢力,輕鬆一股就能控制一個大幫會。”白蘇嘲弄的低笑一聲。
他開始用帝老夫人的勢力了。
然而,僅僅冰山一角,就能過輕鬆控制住以前他想也不敢深想的大幫會。
嘲弄的笑,卻也美的似妖精一般,連這百般盛開的鮮花在他面前也有些無地自容了。
可惜,沒有一個人能夠欣賞,能欣賞到的,也沒有一個敢靠近。
因爲這個地方,是管家學院的禁地。
薔薇院。
據說,前不久進來了一位貴族,但是沒有人見過。
據說,這位貴族長相俊美,似妖精一
般,能夠迷惑人心。
據說,這位妖精其實是管家學院那位位高權重的院長的孫子。
一時間衆說紛紜,外面的管家學院的學生,無一所知。
查爾斯偷偷觀察着禁地。
這個學院長孫子的事,他也聽聞了。
不過令他有些疑惑的是,之前他倒是調查出了一點眉目。
少爺讓查的夏白蘇,似乎也在這管家學院。
他懷疑他也是管家出聲,但是,翻遍了所有檔案也不得而知。
莫非,只是因爲珠沙陀羅要合併,這位從未聲明過的管家學院繼承人也要公佈了?
查爾斯看着那禁閉的大門,繼續蹲守着,若是如此,他得第一時間調查出對方的資料才行。
這樣才能爲少爺所用。
不過,有這想法的,不止他。
這禁地前院,早已蹲守了許多人。
管家學院,院長室。
帝老夫人十分悠閒的喝着茶吃着點心,下着棋:“喂,老太婆,你看着點,你把我的棋子吃了。”
管家學院院長亦是白髮蒼然,脾氣也是火爆:“帝婆子,你有完沒完,在我這白吃白喝讓我顆棋,你會掉塊肉不成。”
“廢話,老太婆我的便宜是讓你吃的嗎,趕緊的把你棋給我退回來。”帝老夫人把弄着棋盤,“將軍,你可悔不了,又輸了吧,哈哈。”
管家學院院長冒火了,一把打開棋子:“不玩了。”
“哎呦呦,這就生氣了,我說顏枝芸,你這棋品可真是差啊。”帝老夫人贏了棋開心的不得了。
顏枝芸更不高興了:“你這老太婆,到底什麼打算,突然給我弄一孫子是個什麼意思?”
“啊……你說白蘇那小子啊。”帝老夫人喝着茶。
“你白吃白住,帶個拖油瓶。”顏枝芸盯了眼她身後的管家克里,“這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把我的勢力給那什麼……白,白蘇,你到底什麼意思?”
“哎,你這老太婆啊,就說你怎麼贏的了棋,這都多少年了,還是這麼急躁。自然有我的安排。”帝老夫人笑了,那張慈祥的笑臉,卻帶着有些令人後怕的感覺。
顏枝芸皺着眉頭:“你這老太婆,打的什麼算盤,不幫自己孫子也就算了,還給你孫子培養對手?”
“這你就不懂了,對手越強勁,進步纔會越大不是嗎?”
“小一輩的事,我們老了,不該多插手的。”顏枝芸搖了搖頭,不太認可。
帝老夫人從地上撿起“將”棋,在手裡玩弄着:“你以爲,我們那輩的事,就這樣過了?”
“什麼意思?”
“Athena回來了。”帝老夫人目光有些沉重。
“Athena!”
顏枝芸瞳孔放大,立馬一拍桌子,看了眼周圍,悄悄湊了過來:“她不是被我們……”
帝老夫人目光悠然的盯了她一眼:“世道輪迴,誰的劫數也說不準。有些事,我也不確定,不過有個小子發覺了一些苗頭。”
“誰?!”
“西索耀琛。”帝老夫人把玩着將棋,見顏枝芸也是一臉震驚,她嘆了口氣,“這小子,不好控制,不按常理出牌,沒有心,沒有什
麼能夠控制住他的。”
“他和Athena難道是……”顏枝芸猜想着,但僅僅是猜想就令她一陣膽寒了。
手中的將軍一下,重重的按在了棋盤上,那慈祥的容顏也變得沉重。
“現在很多事情都說不準,我們只能靜觀其變。或許,待珠沙陀羅合併那一天。真相就大白了。”
“不能讓真相浮出水面。”顏枝芸眼底劃過狠毒。
帝老夫人一笑:“所以,我們也需要培養一顆有實力的種子,不一定忠心,但是目標是一樣的,就好了。”
“那個薔薇院的?”顏枝芸思考了一下。
帝老夫人微笑:“老太婆我可什麼都沒說哈,這人老了,記憶差,還老是嗜睡,不行嘍~”
“真是老太婆了,去去去。”顏枝芸催促着,絲毫不客氣。
利用,被利用。
風芸舞躺在牀上,怎麼也睡不着了,盯着天花板微微發愣。
剛纔黑麒麟講的故事,她覺得不是故事,那個故事的女主,真的在這裡住過。
愛一個人,會變得爲了那個人委曲求全。
但是,愛上另一個人,之前卑微的愛,有了對比,會讓人更加奮不顧身。
就像她和帝皇珏。
他對她的佔有慾常常會讓她也變得迷失,似乎,爲他改變是對的。
但是,卻像是飛蛾撲火。
他們之間的羈絆越深,越令她不安。
“咯吱……”
窗戶被風吹開的聲音,但是大半夜的聽起來卻有些令人瘮的慌。
風芸舞抓緊被子,又聽到一陣樹枝抽打窗戶的聲音。
“嗚嗚……”
低沉難聽的哭聲響了起來,像是生了鏽的拉鋸一般,每一聲,都似鏽刀割鐵。
令人難受。
“誰!”
風芸舞黑眸一眯,她一向不信鬼神。
“嗚嗚……”
那難聽的哭聲沒有停止。
風芸舞一咬牙,掀開被子,朝那哭聲處走去。
刺耳難聽的哭聲沒有停止,時高時低,這尖銳聲響徹了整座樓。
樓下的傭人議論紛紛。
“又再鬧鬼了。”
“是啊,這哭聲聽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們不知道吧,今天有人住進去了。”
“天啊,她還活着嗎,我就算大白天進去打掃也感覺陰嗖嗖的,這大半夜的……”傭人打了個顫,她實在不敢相信。
太恐怖了。
“誰知道啊,自求多福吧,估計明早我們叫她時,她就瘋了。”
“這鬼地方,真是不要命了,好好的睡大當家的房間多好,偏偏要住進那裡。”
傭人們聲音不低,三樓並不算太高,他們的話,透着窗戶,她全部聽到了。
風芸舞站在窗口,她剛剛正想找到發聲處時,那聲音卻停了。
擡眼,藉着月光,她打量了一眼房間。
沉重,壓抑,像是一把無形的大鎖一般。
這個地方,不知道爲什麼,她總有種來過的感覺……
但是,顯然不可能,彭繩這個國家,她第一次來。更別說這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