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之間,因爲生活環境好個人經歷的差異,是有非常多的不能共通的,所以常常造成嫌隙和不可避免的傷害,但是依然有人並肩白頭,什麼事情都是需要經營的,感情更加是,觀念不同,不代表就不能相處,但是一定會有隔閡,這就需要彼此的坦誠相待以及寬容處理。”
楚之凌聞言眉梢一挑,不急不緩地問道:“怎麼說起這個來了?”他望了她一眼,略有不確定地問道,“最近有發生什麼事麼?”
辛越搖搖頭,笑得從容不迫雲淡風輕,她以手托腮,露出白白的牙齒:“哪能有什麼事呢,整天呆在家,胡思亂想了而已。”
楚之凌望了她一眼,不久又低下頭去,喝了口清酒。
辛越又在那裡翻着書本,她翻書的姿勢不像以往那麼從容,修長的手指微微地抖動,久久也無法恢復正常。
索性便丟下書本,有意無意地望着楚之凌。
楚之凌被她目光盯得有些皺眉,他問道:“我臉上有什麼東西麼?”辛越搖搖頭,楚之凌又問,“你最近又知道了什麼事情?”
辛越微微一笑,目光如水般純淨柔和,帶着幾分玩笑似的調皮:“呀,你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嗎?”
楚之凌一笑,搖了搖頭。
時間逡巡,楚之凌和辛越弄完了洗漱,吹熄了燭火,雙雙躺在榻榻米上,辛越忽然湊上楚之凌,用手敲了敲他的下巴,然後玩笑般地問他:“我說,如果我有一天真想離開你了,你會成全我嗎?”
她的眸子晶亮晶亮的,像是斑駁地灑落着星辰的光芒,那模樣和神態彷彿此話只是戲言一句無關本心。
楚之凌伸手攬過她香香軟軟的身子,笑笑道:“我不會再讓你想離開我的,別多想了。”
“我是說萬一呢?”
“說實話,可能我會違背自己的諾言,如果有一天你真的離開了我,我可能會瘋掉。”
“如果我背叛了你呢?如果你認爲我不值得你愛呢?如果我非要違抗你的命令呢?”她修長白皙的食指繞着他烏黑的幾縷髮絲,頭略微低着,看不清神態。
“哈,我就讓你沒有背叛我違抗我的力氣。”楚之凌邪氣的一笑,一隻手撫上辛越精緻的蝴蝶骨。
接觸到他不懷好意的目光,辛越微微皺起眉頭,眸裡掠過一絲倦怠,淡淡地道:“我累。”
“嗯,運動下就不累了。”男人伸手就要去解辛越的衣服。
“楚之凌。”辛越的臉色陡然陰沉,語調亦變得十分清冷,彷彿失去了所有的耐性,“我說累了你聽不清到嗎?你耳朵聾了嗎?還是你就把我當泄 欲的工具,我的感受你完全可以不用顧及,你開心你滿足就可以了是嗎?”
一番痛罵下來,楚之凌十分錯愕,他可以明顯地感覺到她生氣了,但是他忽然不知道該如何做。
他動了動脣:“我沒有隻愛你的身體。”
辛越忽然勾起嘴角,嘲諷地笑了笑。似乎令她感到生氣的不是他要碰她的事,而是來源於其它更深層次的緣由,只是藉此來發泄怒氣。
辛越扯過被子,背對着楚之凌而睡。
午夜的時候,楚之凌忽然做了一個夢,夢裡是辛越穿着一襲深藍色的士兵服,執起長刀抵在他面前的畫面,夢裡的辛越眼神凌厲果敢,全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柔弱,一刀舉起,毫不留情朝他劈來,而他全身被什麼東西捆住,竟一絲一毫也不能動彈。
楚之凌忽然從夢中驚醒,蹭的一下坐了起來,窗外的月光慘白慘白的,照在他有些冒汗的臉上。
他喘了一口氣,驀然發現他身邊空無一人。
她呢?
該是去茅房了。楚之凌對着自己這樣說,可是內心忽然升騰起大片的蒼涼與不確定。
他翻身坐起,起身往門邁去,正在這個時候,外面忽然傳來敲門聲。
“大哥,大哥!”
楚之凌拉開門,見徐連似乎有急事的樣子,便問:“怎麼半夜來我這裡,出什麼事了?”
“今天弟兄們來消息說,那個叫夏川伊織的傢伙,被吉田健三郎城主抓去了。”
“嗯?”
“據說田阿伯早就知道此事,但是卻壓着,不讓任何風聲走露。”
楚之凌隱隱皺起了眉頭,突然間瞳孔一縮,失態地抓住徐連的衣領:“我夫人呢?你們看見她了嗎?”
“什……什麼?”
“難怪她今天跟我說這麼多莫名奇妙的話,還說什麼違抗我的命令,她一定是認爲,我知道夏川伊織的下落,但是隱瞞着不告訴她,她還對我莫名其妙地發火,他一定覺得我隱瞞她欺騙她不相信她,所以……”楚之凌忽然瞳孔一縮,“她現在一定是去救夏川伊織了!”
“愣着幹什麼,都給我去吉田城主那裡!一定不能讓你大嫂受到任何傷害,快去啊!”
楚之凌並不知道,其實辛越並沒有走遠,她就藏身於庭院中的一棵大樹間,聽到了男人急切的話語。
她本來是打算孤身去救夏川的,以爲求助於楚之凌不會有任何希望,反而會引起他的猜忌,現在看來楚之凌對此並不知情,也就是他並沒有隱瞞夏川被吉田抓去的事實。
看來,是她誤會他了,還因爲這個衝他發了一通火,辛越正想出聲說她就在這裡,不用去找,然而,,
“她這是什麼意思?!啊?”楚之凌對前來的楚炎道,“爲了夏川,她明明懷有身孕,卻還要孤注一擲去救他,她是不是不拿這個孩子當回事?!”
“大哥消消氣,大嫂可把那小白臉寶貝得緊呢,爲了他,她怕是連命都可以豁出去,更何況孩子!”
“她要是敢給老子戴綠帽子,老子一定剁了她!”楚之凌頗有些咬牙切齒。
“大哥你捨得嗎?”
“她要是真做了對不起我的事,看我怎麼整她!”楚之凌在那裡走來走去,“不行,楚炎,夏川伊織絕對不能留。”
“大嫂可會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