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很久很久之後,孩子才動了動脣,看着辛越,輕輕地說了這麼一個字,整個人纔開始反應過來,小小的身體撲進辛越的懷裡,不哭不鬧,身體卻在冰冷地顫抖着,像是一隻可憐的小雞崽。
“楚之凌。”辛越緩緩擡起眸子,那一雙眼冰冷墨黑,閃爍着寒冷的光澤,動脣沉聲說道,“多年不見,你已經徹底成爲一個冷血的海盜,連個無辜的孩子都要殺掉嗎?”
楚之凌勾脣一笑,居高臨下地看着緊緊抱着孩子的辛越,眸子緩緩聚集起莫測的霧氣,頗帶點自嘲意味地笑着:“我若是存了心要殺他,你以爲憑你如今這孱弱身軀,能將他救起嗎?”
“那我還要感謝你了。”辛越冷冷地掃了他一眼。
“裝什麼清高呢?”辛越冷冽的態度讓楚之凌眉頭緊皺,憑什麼他說什麼話她都一副不屑的樣子,不過就是一個女人,她算什麼?她有什麼資本一而再再而三對她擺臉色?她不知道,如果不是他冒死將她和她的小兒子從城堡裡救出來,她早就已經死了,可看看她,一醒來就對他橫眉怒目,她就是這樣回報她的救命恩人的嗎?
嚇嚇她兒子怎麼了?他有真的砍下去嗎?她至於一副他欠了她一大筆債的樣子嗎?
楚之凌一步步往前走去,蹲下身來,一把將辛越懷中的孩子抓出來,揚臂一甩,丟開極遠,辛越皺起秀眉,雙手拳頭緊握,站起身來,毫無畏懼地看着近身的楚之凌:“別這麼幼稚,你有什麼不滿衝我來,不要傷害孩子。”
楚之凌脣角勾出清冷一笑,修長的指扣住辛越小巧的下巴,迫使她擡起頭,他冷冷揚眉,說道:“你算什麼?我能對你有什麼不滿?對你這種無情無義的女人有情緒,不過就是浪費感情罷了。”
“那就放開我。”辛越冷冷地皺起眉頭。
“你到底有什麼資本這麼高傲?”楚之凌聲音冷得嚇人,伸出手穿插進辛越的頭髮中,猛地收緊,辛越疼得皺眉,一雙漂亮的眸子閃爍着清冷之色,憤憤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其實,你是什麼?你不過就是一個供人玩樂的工具罷了,你以爲你是什麼?晏湛娶你,要你,是因爲什麼?就是利用你罷了,利用你引我上鉤,利用你的身體生孩子,利用你的才能跟敵人打仗,可笑你還如此愚蠢,自以爲是地認爲全世界的人都對你青睞有加,呵呵。”
“我愚蠢?自以爲是?那之前不是還有人拼死要來救我嗎?不是還死皮賴臉地要我跟着他走嗎?”辛越擡起眸子,冷冷地勾起脣角。
“你……”楚之凌眸中閃爍火焰,一副要發怒的樣子,可辛越只是淡淡地望着他,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怕。
楚之凌忽然冷笑了一聲:“爲什麼要你跟我走嗎?呵呵,我只是不爽我上過的女人被人壓在身下,罷了。”
“你……”輪到辛越語塞了,心裡頭好像有一股潮水涌上來,冰冷冰冷的,將她的心一點一點地澆透,整個人好像一下子到了北風呼嘯的冬日,冷得不知所措。
竟然是這樣嗎?她早該想到的,男人都有一股征服欲和佔有慾,像楚之凌這樣不可一世的男人更加如此,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自己享用過的不允許別人染指,原來,他就將她當成一個物品嗎?
早該是如此了,他不愛她,只有她還那麼傻。
“感情這東西,果然誰認真,誰就輸了。”辛越擡起頭,目光淡淡,脣角若有若無地勾着一抹笑。
無論何時何地,就算是傷心難過,也要一副優雅從容的樣子,只有這樣,才能騙騙自己,其實自己不在乎,任何東西也不在乎。
“受到打擊了嗎,偉大的提督大人?”楚之凌冷笑依舊,臉越發迫近她,“你討厭這種感覺了對嗎?你以爲全世界的男人都應該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就算你如何的無情無義,也都應該對你情深不壽一片癡心嗎,現在事實不是如此,所以你開始傷心了是嗎?”
辛越怔怔地後退了一步,目光呆呆地擡起頭來。
“其實說句實話,你對我而言仍舊是有魅力的,”他的眼睛輕佻地掃過她優美的身段,審視着看着她,像把她當成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玩世不恭地笑道,“如果你願意以身侍我,我還是可以考慮讓你繼續留在我身邊的……”
“你住口!”辛越一掌揮出,卻被楚之凌一把鉗制住皓臂,辛越逼回眼底的晶瑩,冷傲地擡起頭來,“我寧願和一隻狗糾纏,也不會屈從於你這種禽獸。”
楚之凌冷冷地笑了,眼裡寒起肆起,他是禽獸?他連狗都不如?
“好,說得好,這一身傲骨啊,”楚之凌笑得更冷了,“待會我就讓你的小兒子做個見證,讓他看看他高貴的孃親是怎麼在一個禽獸身下叫得欲|仙|欲|死的!”
話剛說完,辛越的身體就被他打橫抱起,她連叫喊都來不及發出,就被他重重地扔到了牀上。
“別過來。”
辛越小臉白得像紙一樣,想到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全然失去了素日的淡定,墨色的發盛開在她清瘦的肩角,像是一朵頹敗到極致的花。
她咬着脣,清澈的眸子緊緊地盯着靠近的男人,纖小的身子條件反射地往窗裡面縮,整個人都在止不住地顫抖着,顯得有些無助。
“我只是想要你的身體發泄|**而已,無關其他。”楚之凌自我催眠似的說了這麼一句,像在抑制住那些苦苦隱忍的情感,不允許自己軟弱,不允許自己動情,他在心裡千萬遍地對自己說要狠下心來,要殘忍冷酷,這個女人不值得他再疼愛,一點點都不值得,所以他應該很殘忍地對待她,用盡各種言語和行動來侮|辱她,只有這樣,才能消磨掉三年來他所有的不甘和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