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蘇黎也沒有矯情,她同意在這裡睡上一晚,但是不準江惟仁亂來。
“什麼叫亂來?”江少爺一臉的求知慾望,“求解釋,什麼程度是亂來?”
“就……”蘇黎被他羞得滿臉通紅,可是她還是硬着頭皮劃下了界限,“不準親我,不準抱我,不準摸我……”
“還有不準看你!”江惟仁陰測測的補上了一句。
“上道!”蘇黎打了個響指,“OK,同意了就睡覺。”
江惟仁憤恨的咬着脣,用腳踹這沙發,一腳一腳的留下腳印。蘇黎回頭看見他這麼幼稚,不由得笑出來,“忘了告訴你,我剛纔去臥室看了,只有一套被褥……”
什麼?這算不算老天開眼了?江惟仁興奮的越過她一路狂笑着衝進臥室,往牀上一趴,給自己找來個最最合法的位置,然後邪魅的望着蘇黎,勾勾手指,“come on boby!!”那騷~·勁讓蘇黎差點吐出來。
這一夜,江惟仁興奮着,歡喜着,還有深深的慶幸。他側身摟着蘇黎雖然豆腐吃了不少,但是卻千真萬確的沒有動她一根汗毛。
當天色漸漸亮了起來,蘇黎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卻被咫尺之間的江惟仁的大臉嚇了一跳。他的臉乾淨中帶着一點點的魅惑,而那淡淡的淤青一點也不損害他的陰柔美麗。“怎麼就生的這樣好看?”蘇黎的手不由得摸上他的臉。
“因爲要遇見你,所以不敢難看。”一聲低沉的幾近喃喃的聲音從江惟仁薄脣吐出,他依舊閉着眼睛,微微側顏躲避照射進來的陽光,“阿黎,謝謝你。”
一大早的謝什麼?蘇黎有些腦缺血,睜着大眼求解釋。
“謝謝你給我再一次的機會,這一次,我不會……”他越說聲音越小,然後就沒有一點點預料的含住了蘇黎的脣,輾轉反側,那一句“我不會再錯放你的手。”纏纏綿綿的繞在嘴間,脣瓣之間。
蘇黎被這強烈的吻奪去了呼吸,直到她的胸口憋悶,喘不上氣來才伸手推開他,“別,沒刷牙呢!”
老天是派你來潑冷水的?江惟仁咬着脣不知饋足的盯着她,就像是盯着一塊肉。
“呃……我去弄點吃的,吃完就回去了。”蘇黎怎麼會看不懂他的飢渴,此時還是逃爲上策。她訥訥的翻身下牀,躲開他的魔爪。
“回市區吃。”江惟仁也不睡了,他坐起來裸着上身沒有一點不好意思。
“我看看。”蘇黎阻止了他穿衣,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都已經結疤,那破損的地方也沒有發炎。“伯父的藥真好。”蘇黎不由得嘆了一聲。
“那當然,西藏密藥,他統齊就兩盒。”江惟仁聳聳肩,“也就是你面子大,平時我受傷他可沒捨得拿出來。”
“瞎說,還不是給你用的。”蘇黎挖出一點藥膏,沒錯是一點,自從知道這藥膏珍貴,她就開始省着用了。她細細的幫江惟仁塗了薄薄一層,鼓起腮幫子幫他吹乾,那柔柔的溫熱的氣息讓江惟仁渾身僵直,連身體都不受控制的變了形。
“好了好了!”江惟仁狼狽的推開她,“我想喝茶。”
喝茶?一大早的喝茶?蘇黎翻了個白眼也沒有多說就下樓了。到了樓下先燒了壺開水,然後就開始找茶葉,可是找來找去也沒有找到茶葉,蘇黎沒辦法只能跑上樓去問江惟仁知不知道。
“小江?”蘇黎探頭進去,臥室裡早沒了江惟仁的身影,去哪了?蘇黎撓撓頭,剛要走就聽見一聲壓抑的呢喃。“什麼聲音?難道是傷口崩開?”蘇黎一急,順着聲音就找過去。
“小江?”蘇黎聽着聲音是從浴室裡傳出來的,可是浴室的門從裡面鎖上了,她推了幾下也沒推開就更急了,“小江,你答應我一聲?”
“……阿黎,我沒事。”良久,才從浴室裡傳出了江惟仁低沉的聲音,然後門就開了。
“你怎麼了?”蘇黎剛要伸手去攙扶江惟仁,卻敏感的聞見了空氣中那奢靡的味道,難道是……蘇黎遲疑的把手握成拳,縮了回去,瞥了一眼臉紅撲撲的江惟仁,輕咳一聲,“我在車上等你……”就下去了。
江惟仁的胸膛劇烈的呼吸着,那就像是跑過五千米一樣讓他心跳加速,他盯着蘇黎的背影咬住了脣,她知道了是嗎?她會怎麼看自己?
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江惟仁期期艾艾的下了樓,而蘇黎早就發動了車子,“上車。”
江惟仁走過去拉開駕駛室的車門,“我來開。”
“我來。”蘇黎微微一偏頭,“我沒找到茶葉,就熱了杯牛奶,你上車喝。”
江惟仁訥訥的爬到後座,咬着吸管低着頭聽話的喝着牛奶。而蘇黎則流暢的把車開到了大路上,然後是加速,再加速……
江惟仁的眼眸微微暗了下來,這樣的蘇黎是陌生的,她渾身帶着壓抑和自持,卻顯得生疏。他寧願蘇黎把火發出來,也能不要她憋在心裡用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你有火衝我發。”江惟仁實在忍不住了,喊了一聲,“要不就我來開。”
“嘎吱!”一聲急促的剎車,蘇黎把車靠邊停下,依舊背對着他說,“我沒有氣,只是有些不知所措。”
聽了這話,江惟仁是又心疼又好笑,敢情她是不好意思可又偏逃不開他?夾雜着滿心的歡喜,他低頭猛一口喝乾杯中的牛奶,從後面摟過蘇黎的肩膀,把口中的牛奶強行喂進她的紅脣中,堵着逼着她嚥下去。
“我愛你,都不知道該怎麼愛你。”江惟仁的脣肆意的在她的脖頸啃咬,“等我!等我處理一些事情以後就把自己給我。我向你保證,這一輩子我絕對不會再碰別的女人,如果我碰了,就讓……”江惟仁略微遲疑了一下,“說報應在我身上你可能不以爲然,那就報應在我的孩子身上,好不好……”
“不好。”蘇黎搖搖頭,“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希望你告訴我,你說我是蝸牛也好,是鴕鳥也好,我不想親眼看見。那太疼了。”
六年前的那一幕就像是針刺一樣戳進了蘇黎的骨血裡,戳進了蘇黎的眼珠子裡。有那麼一瞬間,她恨不得自己瞎了,聾了,可是她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聽着……直到大哥捂住了她的眼睛,把她的耳朵藏在了懷中。
江惟仁如何不知道當年那樣的衝擊對蘇黎,是一種毀滅。饒是他這樣的委屈,也難以去怪罪蘇黎的冷漠無情。要是換做是他看見,只怕當場就鬧開了,還管什麼臉面?更不要提背這麼多年的黑鍋了。
“你答應嗎?”蘇黎盈盈着淚珠問他,“如果你不愛我了,請告訴我,我……會放手。”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除非我死。”江惟仁慎重的許下諾言,然後摸摸蘇黎食指上的戒指,微微轉動了一下,轉開話題,“喜歡什麼樣的寶石?我讓人找去,我們要做一個獨一無二的結婚戒指。”
“呃……”蘇黎一臉的敬謝不敏,“難道你要我像簡心若一樣,帶着個爆米花?我不要。”
“他們那個是誇張了點。”江惟仁摩挲着下巴躊躇了一下,“那我先找着看,總會找到最適合你的。”
“隨便了。”蘇黎一點也不在意這些東西,從小她見過的珠寶太多了,光是蘇美鳳給她置辦的就不下十件,全部鎖在保險櫃裡,從來沒拿出來過。
“哎?”蘇黎忽然笑出聲來,“小江,我們竟然在討論婚事耶!好好笑呀!”
好笑什麼?江惟仁摸摸鼻尖,下車拉開車門,“我來開,以後千萬不要帶着氣開車,很容易出事的。”
蘇黎自知理虧,也就沒有堅持,徑自下了車換到副駕的位置上,老老實實的待着,任憑着江惟仁把她送到市區。“你回家嗎?”
“去樊悅,我換件衣服。”蘇黎低頭看了眼身上有些起皺的衣服,說。
樊悅?江惟仁下意識的就排斥這個地方。“你想過換住所嗎?”
爲什麼要換?蘇黎皺眉,“你什麼意思?”
江惟仁的眼神微斂,然後儘量帶出一個微笑,“我就是認爲你住別的男人買的房,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我江惟仁的媳婦要住就住我買的房子。”
什麼別的男人買的房子?蘇黎的眉頭蹙得更緊了,“這房子我付了錢的!”
“你付了錢?”江惟仁楞了一下,立刻豎起手示意她停一下,“讓我緩緩,你說着房子是你買的?那爲什麼房產證不是你的名字?”
房產證?蘇黎這纔想起來有這麼一個東西。她扶着額頭呻吟了一聲,“忘了過戶了。”
“給我說說。”江惟仁有些急迫的拉着她,“邢三從房產局查到,這間房的戶主是易城。”
“原本是他,當時他讓人把鑰匙給我,我就把房款打給他了,真的是我買下的。”蘇黎急的都有些語無倫次了,“我怎麼會要別人的東西?我有能力自己買的。”
看見江惟仁沉默,不知道在想什麼,她更急了,摸出電話就要打給易城,可是電話竟然不在服務區,她接着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