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的醋要吃,爸爸的醋當然更要吃。
姚伊伊把手伸到封寧面前,示意讓他把手機交給自己。
封寧頓了頓,對電話那頭的姚展鵬道:“姚總,伊伊要跟您說話。”
對於他跟她爸說話時,稱呼自己爲伊伊這件事,姚伊伊有點不適,可不這麼叫的話,好像也沒其他合適的稱呼,所以說服自己不跟他一般見識。
手機接過來,姚伊伊一口酸溜溜地語氣:“姚總是不記得自己女兒的電話號碼了?”
姚展鵬大笑,沒有解釋自己給封寧打電話的原因,和起稀泥來。
他已經找到劉洋了,可是錢卻都已經被劉洋還了賭債。
儘管念在兄弟多年的情分上,姚展鵬不打算報案,但公司裡的錢還是要補的,於是他還要繼續留在國外,跟劉洋一起處理他的國外不動產,能拿回多少就算多少。
在旁聽着他們的談話,封寧和電話那頭的姚展鵬一樣,擔心姚伊伊會追着問他爲什麼還不回來,便藉口還有重要工作要彙報,打斷了正準備問話的姚伊伊。
也不是隻有這一次機會可以問,姚伊伊分得清輕重緩急,很快將手機還了回去,但她好奇,就一直站在封寧旁邊豎着耳朵偷聽重要工作。
封寧要彙報的是標的公司收購的事,沒必要避開她,就當着她的面把詳細過程都講了一邊。
姚伊伊一聽收購成功了,覺得自己家公司的危機應該是過去了,並沒懸着多高的一顆心更加踏實。
“恭喜啊。”在越洋電話終於講完後,姚伊伊裝得隨意,開口向封寧道了聲喜,“收購成功,公司迴歸正軌,你就要開啓收入翻好幾倍的模式了吧。”
封寧聽着她的話,臉上表情淡淡:“所以呢?沒有別的話要說了?”
姚伊伊還真有,她不是沒有心的人,知道收購成功的功勳章屬於誰,只不過,她的道謝,特別是對他的,不都得好好鋪墊一下嗎。
“咳,你真是寶刀未老啊,沒給你們學院的教授們丟臉。還有……謝謝你對我們家公司這麼盡職盡責,年底的時候,我會提醒我爸給你做一面富恆功臣的錦旗。”
“就只有錦旗?”封寧挑眉睃她,“我這麼看中物質的人,怎麼只可能滿足於錦旗?”
姚伊伊回睨他:“那你還想要什麼?半個富恆?”
封寧哼笑:“這個建議不錯。”
哪裡是建議了?
她又不傻,爲什麼要建議別人謀奪自己家的家業?
“我隨口說說,你別真惦記上。你說吧,你有什麼想要的,只要不過分,我就替我爸答應你。”
這話正中封寧下懷,他心情愉悅,眸子裡的光都比剛纔亮了幾分:“我姥姥後天生日,作爲未婚妻,你陪我回家一趟,怎麼樣?”
姚伊伊沒覺得這個要求多過分,就是有些不解:“我可以答應,但你得解釋一下,爲什麼非要以未婚妻的身份,畢竟我們訂婚的事,只有你爸媽知道,別的親戚又不知道。”
“就是因爲他們不知道,所以才需要你以未婚妻的身份出席。”
“你這話說了等於沒說。”
“着急什麼,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她越是想知道,封寧就越賣官司。不過到了那天,姚伊伊還真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這個未婚妻身份,不,是擋箭牌身份的重要性。
“訂婚了?怎麼沒跟我們說啊!”
“完了完了,我今天來還是帶着任務來的呢!”
“我也是!我同事一直惦記着咱們家寧寧呢,想讓寧寧給她當女婿!”
“你同事什麼條件啊,就惦記咱們寧寧?我這邊想要寧寧微信號的,可是教育局二把手的老婆!”
“雖然我同事就是個小科長,但人家女兒厲害啊,國家級翻譯官!”
一頓生日宴,姚伊伊聽到最多的,不是對姥姥的祝福,而是三個姨媽不遺餘力地誇獎封寧搶手的話。
從現在的教育局二把手女兒和國家級翻譯官,到高中總往家裡寄信的情竇初開小姑娘……總之,環肥燕瘦,應有盡有。
要不是姚伊伊耳根子硬,那不等這頓飯吃完,她八成就要被她們洗腦,覺得是自己“高攀”了封寧。
不過,她們這麼誇封寧,也不是爲了暗示她配不上封寧,只是單純地疼愛這個從小到大都優秀的外甥。
不然的話,她們也不會愛屋及烏,在生日宴結束時,一人摘下一個金鐲子做見面禮,往她手上戴了。
儘管已經在酒店裡見識了三個姨媽的豪氣,但來到酒店外,姚伊伊還是再次被她們的座駕給震驚。
原以爲封寧的家庭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中產家庭,親戚也是如此,可萬萬沒想到,他這三個姨媽開的都是價位跟自己那輛勞斯萊斯不分上下的車……
好吧,也可能是三個姨媽的家庭條件好一些。
姚伊伊在心裡這麼說服自己,但才說完,封寧他爸便從停車場取車回來,將一輛黑色庫裡南停到了他們面前。
姚伊伊和封寧是直接從崇城開車來酒店的,但現在封寧喝醉了,長輩便讓他將車放在酒店,一起坐家裡的車回去。
姚伊伊並不知道他家裡的車是什麼車,一時見狀,難免驚訝過頭,沒管理好自己的表情。
封思遠見她明顯一怔,趕緊驕傲又負擔地解釋說:“車不是我的,我那點薪水可不起這麼貴的車!你阿姨的。”
旁邊的何念一臉波瀾不驚:“我也買不起,前年生日,兒子送的。”
“……”
有了何唸的信,和三個姨媽講的封寧上學時賺第一桶金的故事,現在的姚伊伊對他能買得起幾百萬的車,並沒覺得不可思議。
就是……
他都賺那麼多錢了,爲什麼不給自己換輛貴點的車?
想想他們放在停車場的那輛普通商務小轎車,姚伊伊滿眼困惑,望向身邊那個被姨夫和表姐夫們灌醉的鐵公雞。
鐵公雞發現她在看自己,乾脆轉過身子面向她,語氣和平時大相徑庭,帶着一絲撒嬌的口吻,雙手捧住她的臉,將她嘴巴擠得嘟起來。
“看什麼,有意見?”
姚伊伊不跟醉漢一般見識,而且當着人家家人的面,也不方便和他計較。
何況就何念那個性子,自己要是真給她兒子一巴掌,她還不得當場手撕了自己?
姚伊伊惜命地偷瞄何念,哄小孩似的將封寧的手拉開,好言好語道:“別鬧,姥姥都上車了,你也快上車。 ”
說着,她幫他把後座的車門打開,伺候新娘子上轎似的,扶他坐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