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子嫡孫上

長子嫡孫(上)

鬧鐘只響了一聲,趙惜文便醒了,擡手將鬧鐘關掉,低頭看了看懷中的葉末,小傢伙睡的憨香甜美,一條腿纏在他的腰間,一隻胳膊摟着他的脖子,粉脣嘟嘟,說不出的嬌憨、可愛。

聽到鬧鐘響,也只是淡蹙眉頭,朝他懷裡拱了拱,蹭了蹭,出一聲舒服的低吟,纖長的睫毛輕輕煽動,沒有醒來的意思。

“小懶豬喏,”輕輕地掐了下她的臉頰,寵寵地在她的額頭、頰上、脣上親了幾下,然後左手託着她的後腦勺,將枕在她脖子下的右手抽出,將腰上的大白腿慢慢地放下去,又親了下她的柔脣,這才掀被下牀,輕手輕腳地穿衣服。

一回頭,就見葉末像嬰兒般蠕動了兩下,蜷縮成一團,恬靜的睡顏、白嫩嫩的小手,握成拳——標準的嬰孩睡姿。

趙惜文笑了,站在牀邊一邊穿衣一邊看着她笑,粲若桃花盛開的笑臉春意融融——

葉末睡覺習慣趴着睡,且睡相極差,不只蹬被子,還喜歡拱,像小豬拱草似的,索性牀大、被寬、又有牀頭攔住,否則沒凍死也會摔死。

他第一次抱着她睡覺的時候,不適應,折騰了一晚,自己沒睡好不說,小傢伙也沒睡踏實,不是自己被踢醒,就是因爲抱得太緊,悶着她瞭然後整夜地吭吭唧唧,第二天,生病的她,身子更懶了,而他,整個人都蔫蔫的,大家還以爲他被過了病氣了呢?

後來,習慣了之後,摸清了她的習性,掌握了拿捏她的力度,有時候睡熟了,也能將拱出被外的小傢伙及時地拖回來。

穿衣、洗漱、收拾妥當自己之後,又倒了兩杯蜂蜜水放在牀頭涼着,“豬兒,起牀嘍,”跪在牀上,輕搖着葉末,在她耳旁親喚道。

豬兒?呵——可不就是個小豬兒,不僅能吃,而且會睡。

每天睡眠必須八小時以上,否則,一整天都會沒精神。

爲了能讓她多睡一會,每次他在,都會先起,收拾好自己,再伺候她起牀。

像小貓一樣在枕頭上蹭了蹭,葉末迷迷瞪瞪地噘着小嘴嘟囔道,“哥哥,還困,”

睜開了眼,迷迷糊糊,沒睡醒,眼簾緩緩掀開,眸中帶着一絲剛睡醒的迷濛,睡眼惺忪地看了趙惜文一眼,一派天真的嬌憨樣兒,看的他忍不住在她的脣上親了幾下,“那再睡會,好不好?”

“恩,”點頭,頭一歪,接着睡了。

柔柔的嗓音慵懶極了,像甘美的泉水流入趙惜文的心底,他爬上牀,將她抱在懷中,俯下頭先親了兩下,然後幫她穿起衣服來。

內衣、小褲、春裙——倒不麻煩,唯一困難的是壓抑自己的**,不過,因爲習慣了,也不覺得困難,倒能忍得住。

穿好衣服後,喂她和自己喝了放溫的蜂蜜水,輕拍她的臉頰,說,“末末,醒醒,去洗臉刷牙,爺爺等着咱們吃早飯呢,”

“哦,”她在他懷裡蹭了蹭,迷迷糊糊在回神兒,那模樣,可愛的要死。

心疼的趙惜文將她攏得更緊,環着她的腰,把她往上一提,低頭吻上她的脣,兩片柔軟的嘴脣便像溼潤的吸盤一樣貼湊過來細細密密的親吻着,葉末配合地張開嘴,迎接他的進入,並纏住他的脣,勾着、畫着、糾纏着——

趙惜文原是想淺嘗輒止的,可——因爲她的主動勾纏,便失了控。

兩個人經過幾年的磨合,早已默契十足,契合十足,葉末雙手纏繞在他的頸項後輕輕撫摸着他的,他的脖子,他的後背,趙惜文雙手緊緊環着葉末的腰,抱着她,兩個孩子越吻越**,越吻越投入。

葉末小朋友不愧爲寵兒,人不僅臉盤靚、條子正、學習能力也巨強,在吻技、牀術方面,極有天賦,一點就通,一教就會。

舌頭像蛇一樣,勾着你的魂,攪動你的**——趙惜文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起來,葉末小巧的鼻翼快的翕動起來。

緊貼的脣,糾纏的舌,那麼纏綿,那麼**。

呼吸癡纏,氣息環繞,葉末的手緩緩下移,如若無骨地身體牢牢地貼合着趙惜文的。

“小東西,你就勾引我吧,想讓我當罪人嗎?”趙惜文突然緊緊抱住她,好像要揉碎在骨子裡一般,小聲地低吼。

分開的兩片脣,俱是紅瀲瀲、水灩灩的——

葉末迷糊地望着他,“怎麼了?”

趙惜文抵着她的眉心,怒斥着,“你個裝模做樣的小妖精,”捉着她的手附上自己的灼熱,咬着她的耳垂,恨得不行低吼着,“小心玩火**,”

手在她身上揉着,專門挑她敏感怕癢的地方,“呵呵,哥哥我錯了,我錯了,”葉末後仰,笑的喘不過起來,這下,覺是徹底的醒了。

趙惜文看着她豔紅的小臉,掐着她的臉頰,咬牙切齒地說,“等你考完試,看我怎麼收拾你,”

在她脣上又嘴兒了幾下,這才戀戀不捨地離開,將她抱起,催促她去洗漱。

浴室裡,趙惜文幫她擠好牙膏,趁她刷牙的功夫,幫她兌好了溫水,一年四季,葉末的洗臉水都是溫的,即使是盛夏,也是不准她用冷水洗臉、擦身的。

洗完臉,刷完牙,又看着她擦了臉霜,幫她梳了梳不算亂短,這哥哥當的,都成了二十四小時保姆了。

葉末的型倒是一直都沒換過,從小到大都是齊耳的娃娃頭,配上她那張有些嬰兒肥的鵝蛋臉,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粉粉的脣,活脫脫一個大芭比娃娃。

兩人下樓時,老長已經坐飯桌前等着了,同他一起的還有他大兒子的孫子葉菡瑞。

葉宅不小,可除了未成家的葉修謹和老大住這之外,其他兒女們都在外頭有自己的宅子,離得不遠,有的甚至還沒出軍區大院。

葉菡睿是長子嫡孫,自然是要住在大宅裡的。

他跟葉末同歲,按年齡,他的月份比葉末還大上兩個月呢?可按輩分說,他該喚葉末一聲‘姑姑’,這兩姑侄的關係,還真說不上和諧。

原因嘛——很簡單。

葉菡睿是長子嫡孫,又是老長的玄孫,這擱別人家裡,那就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放在心尖尖上的主,可在葉家,他還真沒有那高孫的待遇。

葉柏成屬早婚早育一族,生老大時,他纔剛滿二十歲,葉修然比他大哥足足小了近十歲,下面的弟妹們不必說了,葉修謹甚至比他大侄子還小七八歲。

葉菡睿這個玄孫出生時,他的叔叔、姑姑們都只比他長几歲,玄孫輩中他老大,也是唯一。寵愛自然少不了,稱霸葉宅稱不上,獨享盛寵不爲過。

後來,葉末來了,沒兩月就將老長的視線吸引過去了,將他獨寵的地位霸佔了一大半。

再後來,他那美麗不可侵犯的小爺爺竟然把她當寶似的,走哪帶哪,要知道,那小爺爺可從來沒這麼親厚過他。雖然也抱着他玩,可更像是無聊玩意,但這丫頭一來,不僅老太爺寵着她,美爺爺護着他,就連幾個小叔叔、小舅舅們都喜歡帶他玩——

倒顯得他是領養的,爹不疼、媽不愛,而她則是親生的,爺爺疼,叔叔愛的。

所以,他能給她好臉色看?

小時候,沒讓少刁難、欺負過她,可——結果不是自己碰軟釘子被她欺負了,就是被大人罰寫檢討、家法處置。

漸漸的,兩人的關係越來越惡化,水火不相容倒不至於,葉末情薄,主動向她示好的,都難進她的心,更何況這處處看她不順眼的侄子?再說以她的懶散、得過且過的性子,也做不出水火不相容、針尖對麥芒的事。

一般,她都是無視!

惹急了,她就大哭裝委屈,反正有的是人替她抱不平。

時間長了,葉菡睿深沉了、抑鬱了、煩悶了,搞不明自己怎麼混成這樣,親人不疼,仇人不怨的,他終於意識到自己悲劇了。

見兩人手拉手感情深地正從樓下走來,老長忙吩咐廚娘將溫在鍋裡的早餐端上來。

葉菡睿衝着趙惜文淡淡地打了聲招呼,“大舅舅早,”

瞟了一眼他旁邊的葉末,精緻的面容,纖長的身條,迷人的腰段,雖然還沒到成熟的年紀,但粉色的嫩脣和潤紅的臉蛋散着青春的活力,好象含苞待放的花蕾,生機盎然。

長至腳面的桃粉色長裙搭配無袖T恤,外披白色鏤空馬甲,粉與白的錯落相間,在浪漫柔美中帶出一股清雅嬉皮氣息,踩着桃粉色皮靴,款款而來。

今個天氣不錯,燦爛的陽光打在她的身上,配上她嘴角淡淡的笑容,整個人像踏氣而來的仙女,淡然自若,清逸脫俗,不食煙火——

眼睛落在兩人十指交纏的手上,神色一窒,只覺胸腔的位置,有個地方,很不舒服。

遂低下頭,喝粥。

腦中,揮之不去的是她嬌豔的容顏,和十指相纏的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