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

害羞

人說小別勝新婚,而他們則是別了六年,於是,乾菜烈火地燃燒了整整一夜。

在牀上吃了晚飯和夜宵,葉末一眯眼,直接睡到了次日下午五點,醒來之後,整個人虛的就跟躺在雲上一般,全身痠疼難耐。

一睜眼,就見趙惜文那放大的妖孽臉在自己臉上柔情蜜意地噌着,“寶寶,醒了?我叫了外賣,起來吃吧,”

當葉末再三強調自己叫米小樂時,他就開始喚她寶寶,那個被遺忘了很久的暱稱。

葉末望着他,一時間有些恍惚,好似又回到了六年前,或者更早時候,那時候他就是像這樣,喚她起牀,幫她準備衣服,甚至幫她擦香體膏。

香體膏?

冷香丸?

因爲葉修謹的一句話,她堅持不懈地服用了整整十年,直到,懷孕後,她怕冷香丸裡的中藥成分會對寶寶不利,便停止服用,就連香體膏也不擦了。

寶寶生下後,她從香姨那知道,冷香丸除了香體、美容、養顏外,還有縮陰補陰滋陰養護子宮的功效,這才繼續服用。

響起昨晚,趙惜文在她耳邊一次次的喟嘆,好緊——

大約是真的!

“怎麼了?”掀開被子,趙惜文看到葉末潮紅似火的臉,關切地問,“燒了?哪裡不舒服?”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額頭,又用自己的額頭試了試她的溫度,“去醫院,好不好?”

難道是自己昨晚太不節制導致她體虛高燒?

“我沒事,沒燒,”身子縮着,朝被窩裡拱。

“那怎麼會這麼熱?”雙手捧着她的臉,一遍遍地摩挲着,“我知道你怕去醫院,那我叫林陽來,好不好?他是醫生,醫術不錯,”

說完,就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不要,我真的沒事,”急忙抓着他的手,一把摟住他的脖子,急切切地聲明道,“我只是有點害羞,”

“害什麼羞?”現在想想,確實不像燒,沒那麼燙。

笑着,摟着將她抱起,拽進懷中,手揉着她的腰部,輕輕柔柔地捏着,“爲什麼害羞?我記得六年前的你可是不會害羞呢?”

葉末的臉更紅了,整個人縮在他懷中,許久,悶悶地問,“你怎麼還不去上班?”

“小懶蟲,現在是北京時間,下午五點三刻,我已經下班了,”低低笑着,也不逼她正式自己。

“啊,已經那麼晚了?”從趙惜文懷中探出頭來,如蝴蝶羽翼般漂亮的睫毛輕輕顫動着。

“是啊,你已經睡了整整一天了,呆會用完晚飯,就可以直接上牀睡覺嘍,”點着她的鼻尖,笑得一臉曖昧和妖嬈。

“我晚上還要上班呢?”急巴巴地下牀,準備洗澡換衣服上班。

“剛纔你們主管打電話來說,已經招到了新人,從今天開始,你不用去上班了,”

說完後,緊緊地盯着她的臉,生怕錯過她一絲一毫的面部表情。

可,葉末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便從他身上滑下,向浴室走去。

他白色的襯衫罩在她嬌小的身上,下襬剛剛遮過她的臀部,若隱若現的曖昧着,兩條修長好看的腿全部暴露在外,白皙的膚色在夜色下彷彿一塊泛着溫潤光澤的白玉,看得人心動不已。

領口露出女人微突誘人的鎖骨,線條優美,上面還印着自己一夜瘋狂後的痕跡。

寬大而煽情的白色襯衫,修長白皙的長腿,誘惑迷人的鎖骨,微微帶着慵懶而性感的氣韻,無論是哪一個部位都令人鼻血狂流,血脈噴張。

看的趙惜文又是一陣熱血澎湃。

跟上前去,從身後輕輕環上她的腰,“寶寶,不難過嗎?”

葉末微微一怔,回頭,望着他,然後脣角勾起淺淺的一抹笑容,“不難過,金融危機下,很多公司都裁減人員。這段時間我又經常請假,他們開除我也是應該的,再說,我去那上班就是爲了看免費電影,”

“以後,想看電影,跟我說,我帶你去,”趙惜文情深意切地說。

“嗯,”仰頭看着他,點頭,應道。溫軟的語調,纏綿的情意,漆黑溫潤的眼眸中,化不開的蜜意波光盪漾,彷彿柔軟的春水。

只是淡淡的一個微笑便讓趙惜文激動的不行,勾着葉末的下巴,吻了上去。

女孩靈巧溫熱的舌尖彷彿貓似的,軟軟淺淺地逗弄了幾下,他便不由得像魚一樣上鉤了,吻得昏天暗地,乾柴烈火。

“寶寶,以後,你看的每一部電影,我都會陪你看,”

葉末愣了,望着他,突然一笑,輕輕地應道,“好,”聲音不大,一貫溫溫軟軟的語氣。

男女之間那層曖昧的關係一旦戳破,便像洪水氾濫般,所有的情愫一不可收拾。

趙惜文一改先前的唯唯諾諾、小心翼翼、膽顫驚心,以男主人的架勢大大咧咧、大大方方地入主了葉末的小公寓裡,對她明目張膽、樂此不疲、情深款款地施以強取豪奪。

他變得霸道、專制和專橫,不許葉末繼續參加那勞什子的相親派對,見那無論從正看、側看、斜看都跟自己不是一個段的劣質男人,而且,葉末之所以會失業,是因爲他讓唐小逸給她電影院的老總打了通電話,下一秒,葉末失業了。

在香君瑤小朋友受訓的這幾日,兩人過起了半隱居式的同居生活。

吃的、喝的叫外賣,零食、小吃、水果、必需品讓唐小逸買來送上來。

門鈴一響,對着電話對答機就一句話:東西放下,人立刻下樓!

唐小逸摸摸鼻子,拍拍屁股走人,嘴裡,回唱一句:媳婦娶進門啊,媒人扔過牆啊——扔過牆!

不過,他也着實沒有進去參觀的慾望。

一來,他的菜已經被他夾進了碗裡。

二來,他也不稀得看他們漏*點過後,那亂糟糟到處瀰漫麝香味的房間。

三來,他也急着回去吃自己女人做的美味小菜,抱自己女人溫軟香甜的身子。

誰顧不得誰啊!

這天,趙惜文趁葉末洗澡的功夫,捲起牀上的髒牀單、被罩、和衣服塞進近兩天使用頻率非常之頻繁的滾筒式洗衣機裡,重新鋪了套新的黑色繡暗紋的六件套。

聽見浴室門開啓的聲音,便屁顛顛地迎上前去,“寶寶,燕窩粥已經燉好了,現在要喝嗎?”

“好!”葉末無力的點頭。

她是真無力了,這三天來,趙惜文將她軟禁在房間裡。

兩人沒幹啥,除了必要的休息時間,就是沒完沒了xxoo,她累的,就連走路,腿都打晃。洗澡也是坐浴,淋浴都立不直。

可就是這樣,趙惜文也沒忘一天三頓正餐,外帶一頓下午茶一頓宵夜給她補食。

沒精神吃,可以!他喂!

沒力氣拿筷子,可以!他喂!

沒胃口,可以!他喂!

總之,一頓不拉!

望着一把將自己攔腰抱起朝沙前走去的趙惜文,她軟軟地哼着,“你怎麼還沒走?三天了,你都不上班的嗎?”

要知道,他可是身兼數職!

雖不至於日理萬機,也該忙的焦頭爛額纔是!

“我休假,”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不喜歡我在這陪你?”

葉末望了望他精神煥,一副吃了興奮劑的洋溢面孔,很認真地說,“哥哥,我真的很累,想好好休息幾天,你可以去忙別的,不用特意留下來照顧我,”

抱着她一屁股陷進沙裡,抓起沙上特意準備好的毛巾幫她擦拭着滴水的長,樂呵呵地說,“我樂意,真的,一點都不強求,”

葉末望着他,嘴角抽抽,在心裡腹誹道,我不樂意!

忍了忍,終究沒說出那脫口而出的傷人話語。

“我餓了,”不動聲色地擋開他手中的毛巾,爬下他的膝蓋。

她已經很大了,好不好?

怎麼他還是喜歡像小時候一樣將自己圈在懷中?

“乖乖坐着,我去拿燕窩粥,”揉了揉她的長,起身向廚房走去。

極品血燕粥,景豪大廚親手熬製,排毒、補血、養顏、美容——女人滋補聖品。

每天一盅,煲在蒸鍋中保持熱度和營養成分。

“哥哥,我自己會喝,”葉末皺眉。

她是葉末,不是香君瑤好不好?

不需要人一勺一勺地舀起放在嘴邊吹涼,再喂進她的嘴中。

再說,瑤瑤現在也不要人喂。

“寶寶,粥剛從蒸鍋裡端出,很燙,”舀起一勺燕窩,吹了幾吹,放進她脣邊,“來,乖乖不鬧,好好喝粥,”

葉末望着他,沒法,只好張嘴。

“真乖,”趙惜文獎勵地在她脣邊啄了一下。

“哥哥,我已經二十四歲了,你不要把我當小孩,好不好?再說,瑤瑤明天就要回來了,你這個樣子被她看到,我會很沒面子的,”葉末不滿地抱怨道。

“她不是沒在嗎?好好好——等她在時,不這樣,好不好?”

葉末不再說話,他既然想喂,她也樂得享受。

喝完粥後,趙惜文抱着她窩在沙裡看碟片。

看着屏幕裡小百花哭的梨花杏雨般的小臉,他問:“寶寶,我記得你以前最討厭看qy電視劇的,”

“當時我還小,只是單純的不喜歡看裡面的演員哭哭啼啼、鬼嚎鬼叫的表現,現在,慢慢看下,我現,裡面的男女主角相當三觀不正,你看小白花孝期跟男人苟合,身爲貧賤歌女,卻妄想攀附根本就跟自己相差甚遠的王府;這叫不貞不潔不孝不本分不守禮,自不量力;而咆哮郡馬,爲了一個卑賤的歌女,對他阿瑪吼,對他額娘吼,對他的妻子吼,對皇上吼,視爲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所以過程雖然唯美,可結局卻很淒涼,”

趙惜文只當她是在對電視劇情節感慨。並沒多想,直到,某一天,她離去了!

回想今天的話,才知道,她的本意,是在鞭策自己,提醒他。

網絡上,她寫了很多關於qy的同人文,也是因爲這個原因!

我們的生命中,不光只有愛情!

這是她臨走時留給自己的唯一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