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十一雲蘭若

境十一 雲蘭若

?那老者微微一笑,隨着他一笑,仿若春雪消融,讓人感到心裡暖烘烘地猶如見到自己最爲親切的人,連原來呲牙咧嘴的蘭軟軟,敵意也慢慢消散。老者看着流蘇,溫和地道:“老夫年紀大了,站得腿腳也有點發酸,可否進屋,討杯熱茶,再與姑娘好好討教一番。”

酥酥的臉上依舊掛着暖暖的笑容,可心底卻並不平靜,老者的一笑,看是隨意,卻讓周圍的人油然升起一股親切之感。這正是極爲純粹的精神力作用之下的效果。

精神力是最爲神秘的力量,相對於武者修煉的元力,可以轉化爲有形的攻擊,精神力卻是處於一種無形的狀態。酥酥的精神力,從出生之時就異常的強悍,甚至伴隨着一種本能的修煉方式,但這種修煉方法,疊加了精神力的渾厚程度,除了一套掩藏自己精神力修爲的方法,幾乎沒有闡述任何有關於精神力的運用和攻擊。

酥酥對精神力的熟悉,就宛如對自己身體髮膚的熟悉程度一般。老者的微微一笑,已讓她感覺,老者的精神力或者不若她渾厚,但在對精神力的控制和運用上卻不知高出她多少。

酥酥的精神力盡管渾厚,卻只停留在對氣息的敏感,這是她總能夠及時預知危險的原因。但這位老者,他精神力的修爲,已經讓他的靈魂,氣質,性格,達到了一個叫人感嘆的高度,僅僅是一個微笑、一個眯眼就能改變別人對他的整體印象,甚至於能夠輕而易舉地控制他人的想法和情緒的波動。

酥酥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那兩個年輕人對她和軟軟有一絲敵意,但也是貴族子弟對尋常百姓的不屑,那老者對她着實並無惡意。輕輕一笑,酥酥道:“倒是我不該了,老人家還且進來坐坐。”

老人三人隨着酥酥和軟軟一起走過了院子,來到待客的廳中,卻見廳中擺着一張整整齊齊的桌子,桌上早已放置了兩雙碗筷。蘭軟軟豆腐買完之時,正是中午時分,兄妹兩人正要用膳。

酥酥滿臉笑容地道:“老人家,不若一起用膳,也就是添多一雙碗筷的事情,可好?”

老人撫須笑道:“那是老夫有口福了,求之不得!”

酥酥輕快地端上了早已準備好的兩菜一湯,爲老人家添了飯,至於那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三人各自坐下,他們反倒像下人一般在旁邊候着。兩人一臉怒氣,卻見酥酥正眼都未瞧上他們一下,自家師傅似乎也並無意見,只能咬牙切齒地看着蘭軟軟那不雅的吃相生悶氣。

若是平時,酥酥定然不會怠慢了他們,但兩人看着軟軟那不屑厭惡的眼光,恰恰戳中了向來平易近人的酥酥最最無法忍受之處。所謂“愛人者,人恆愛之;敬人者,人恆敬之。”既是那麼自命不凡高姿態,那便站着,顯得你更高!

老者吃下一口青翠的白菜心,嘆了一聲,道:“女娃兒,沒想到你除了做豆腐的本事,這烹調技藝,也甚是不弱哪。”

蘭軟軟對這個半途殺出與他搶菜的老頭明顯很不感冒,砸吧砸吧嘴,哼了一聲,道:“老頭,要不是看你人模人樣,我還真當你是那討飯的叫花子,平白無故跑到人家家裡來吃人家的東西,真是人老臉皮厚,滿臉皺紋藏污又納垢!”

那女子一臉怒氣嬌喝一聲:“放肆!”

老者擺擺手,道:“小兄弟說的是,是老朽唐突了!”

酥酥眨眨眼,道:“我哥失禮之處,還請老人家多多見諒,只是老人家今日來,不若就是爲了和小女子談論這烹調之道?”

老者放下筷子,看着酥酥,正色地道:“小女娃,你的精神力很有天賦,修煉得也甚是不錯!”

酥酥心底一驚,卻依舊笑道:“小女子和哥哥是市井小民,談何修煉?”

老者搖搖頭,笑道:“你這丫頭,還瞞得了老夫不成。說來湊巧,老夫的一個下人在你這買了豆腐,煮了一鍋,老夫碰巧經過,聞着那豆香饞嘴得很,嚐了數口,卻不禁感嘆,這製作之人,黃豆的浸泡時間不長不短,黃豆和水的比例控制得恰到好處,煮漿的溫度拿捏得精準無比,若沒有相當的精神控制力,做不出如此讓人口齒留香的豆腐來!”

酥酥着實愣了一會,老者所言不差,她的精神力,足夠讓她在做每一件事情的時候都能夠計算精準,甚至於武者之間的交戰,她都能瞬間看破招式中的破綻漏洞。可這老者,僅是淺嘗數口豆腐,便能將她獨門的製作工藝粗略說出,這份修爲,卻也不禁讓人感嘆不已。

蘭軟軟放下碗筷,滿嘴的飯粒嚷嚷道:“老頭,街尾二愣子他媳婦,煮的燜豬腳那是香飄萬里,放在茅廁都能驅臭,你要是想探討一下什麼神經力的,大可到二愣子的家裡,他那媳婦,最喜歡你這種風度翩翩,臉上長毛的老山羊!”

“混賬東西,你說的是什麼話!”站着的兩人已經拔劍,怒不可赦,自己的師傅是什麼身份,如此當面污衊的人,死一萬次都不抵罪!

酥酥的臉色隨着一變,那老者卻哼了一聲,喝道:“修煉者,心平氣和,最忌易怒暴躁,你們兩人若再維持這等心境修爲,這輩子,就算爲師苦心教授,也難有寸進!”

那兩人被老者這麼一喝,噤若寒蟬,收起劍,垂頭而立,不敢再有絲毫的妄動!

老者溫和一笑,對酥酥和蘭軟軟道:“是小徒無禮了。只是小女娃,老夫說得可對?”

酥酥低頭沉吟了一會,擡頭正色道:“老人家,小女子愚鈍,我和哥哥乃市井小民,與老人家的身份是雲泥之別,實在想不出老人家這番過來,到底有何用意,還望老人家明示。”

老者似乎對酥酥那不卑不亢的態度頗感滿意,一臉真誠地道了一句:“小女娃,老夫想收你爲徒,你可願意?”

話語一說,身後那兩名年輕人正欲喝止,卻想起方纔老者的話,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

蘭軟軟繼續不着調地道:“老頭子,才請你吃盤青菜而已,你就說收徒弟,我要請你吃二愣子家的豬腿,難不成你打算以身相許了!”

那老者也不在意,繼續道:“小女娃,你先別急着回答,既是收徒,老夫定當要告訴你老夫的名字身份。老夫雲蘭若,師從元皇大人云蘭亭,乃元月帝國首席國師!”老者最後一句,腰板微微挺直,自豪之情溢於言表。

一句話,卻讓蘭軟軟如詐屍般一蹦蹦出兩米遠,望着雲蘭若一臉敬畏,元月帝國的當代大國師,那是什麼身份,元宗級的修爲,在大陸上,那就是腳一跺,整個帝國震三震的主,他剛剛還罵人家是老山羊,完了完了,他蘭軟軟當真會死的很軟很軟,全身的骨頭鐵定都保不住了!

酥酥的臉上沒有驚喜,亦沒有驚嚇,一如既往的平靜。這樣的表情卻讓那老者愈加的歡喜,原本來此另有目的,但見到這女娃,卻當真心生喜愛惜才之情。

雲蘭若溫和一笑,道:“小女娃,精神淬鍊一道,向來是不傳的秘技,精通精神力的運用和攻擊一道,在這整個大陸,我的師尊首屈一指。想要修煉師尊的精神秘技,精神力的要求高不可攀,從來修煉之人都是鳳毛麟角。老夫既然已經告知你老夫的身份,你應當知道老夫絕對不是口出狂言之人,更非那居心叵測之人,着實是因爲,正如師尊所說,一徒難求哪!”老者感慨了一聲。酥酥卻能清晰地感覺到這聲感慨,全由心而發,並無半點做作之情。

老者身後的兩個年輕人,眼裡不由閃過一絲嫉恨之色。

蘭軟軟卻猶如撿回一條命一般鬆了口氣。酥酥若當了這老頭的徒弟,自己命保住了,指不定還能平步青雲,過上吃香的喝辣的抱妹妹摟姐姐的性福生活!

即使是淡定自若的酥酥,此刻的心裡也不平靜,若說不動心,卻是不可能。元皇尊者,整個浩渺的天元大陸,僅有兩位,可謂是大陸中超越一切的神級般的人物。毫不誇張的說一句,即使元皇尊者想要改朝換代,也僅僅是一句話的事情。

元皇,是遙不可及,高不可攀的人物,據說舉手投足之間便可覆滅山河。雲蘭若,在整個元月帝國,婦孺皆知,威名顯赫,他是整個帝國的定海神針,即使是帝王將相,也要尊尊敬敬稱呼他一聲老師。

但真正使酥酥動心的,不是位高權重,更不是榮華富貴,而是屬於精神力的修煉方法。這纔是她難以抗拒的誘惑。如今的她,宛如坐擁整個金山,卻被困於暗房之中,別人可望不可即的財富,對她來說,卻是無用之物。如果擁有精神力的修煉方法,無疑是相當於在暗房中打通通往外面世界的通道。

老者看到酥酥已經意動,心中滿意,不由地捋了捋自己的白鬚,道:“精神秘技,是整個大陸中最爲神秘的修煉之法,雖然老夫看好你,卻依舊要經過師尊大人地首肯。小女娃,你也算是走運之人,師尊閉關五十年,將於近日出關。所以,你還須隨老夫移步京城,若是師尊允了,便是你十輩子修來的福分,若是師尊不允,你也放心,老夫依舊會收你爲徒,傳授你部分基礎的精神修煉之法,要知道即使不是全部,也已經是極爲珍貴的技藝了!”

老者沒有想到這番話,倒讓酥酥猶豫了起來。想起墨言,那個淡漠斯文,卻又讓人砰然心動的墨言,酥酥的嘴角盪漾起一抹甜美的笑容。她還要等他回來,若是她隨雲蘭若去了京城,墨言到此,便找不着她了。

酥酥的想法便是這般清純簡單,錯過這個機會或者會遺憾很久,但如果錯過了墨言,她卻必定抱憾終身。所以酥酥語氣堅定地道了一句:“對不起,雲老先生,我怕是不能隨你一同上京,這些日子,我必須留在這裡,我在等人,一個我必須等的人!”

酥酥的一番話讓衆人愕然。雲蘭若從未想到會遭到拒絕,後面一男一女兩人,眼睛裡的極爲嫉恨之色變成了錯愕。

天下間想成爲師父弟子的不知有多少,更甚者是師傅提到的面見元皇祖師,那是想也想不到的榮耀,多少人爲了能見到元皇大人,在祖師修煉的月離山,常年跪拜不止。這個無知女人,竟然拒絕!若是讓月離山下的人聽見,怕是要直接將這個秀逗女人直接拍死!

雲蘭若有點尷尬,輕咳一聲,道:“你先隨老夫上京,老夫將下人留在此地,若有人尋來,便告知你的去處,可好?”

看着高高在上的雲大國師如此好聲好氣地打着商量,酥酥不禁也有不識好歹的感覺。正在猶豫之間,院子裡突然多了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相當高大英俊的男人!

男子身高足有一米九,身形魁梧,一身深棕長袍霸氣十足,深棕色的深邃眼眸,端正剛強、宛如雕琢般輪廓深邃的臉龐,舉手投足流露出渾然天成的帝王霸氣,還有那十足十的野性魅力。

酥酥一驚,平日裡進來之人,她總能敏銳察覺,可這麼大一個男人進來,她居然覺察不出。

那兩個年輕人,一見這年輕男子,卻一臉崇拜之色,女子更是多了一份忸怩,同聲叫了一句:“軒師叔。”

男子臉色漠然,看向雲蘭若道:“師兄,等候你許久了,怎的帶上個人都這般麻煩。”擡眼看了看酥酥,微微皺了皺眉,冷聲道:“收拾東西,馬上出發!”

雲蘭若更是尷尬,自己的師弟霸道成性,在他的心裡,從未有過商量二字,這番說道,倒像是強搶民女一般的言辭,不由地吶吶道:“丫頭,你看老朽提的建議,如何?”

酥酥此刻反倒更加猶疑,可未等她出聲,那男子手一動,只聽得蘭軟軟慘叫一聲,整個人竟然被一條鞭子捲住,人已經落在那男子的手中。

酥酥猛地站起,嬌喝一聲:“放了軟軟!”

雲蘭若拍拍額頭,道:“師弟,有話好好商量,莫要動粗哪!”

那男子眉一挑,絲毫不爲所動:“帶走了哥哥,妹妹自然尋來。”說罷,竟然轉身提着軟軟便走了!

雲蘭若一個勁地嘆氣,道:“女娃,我這師弟的脾氣,老夫也愛莫能助,你放心,老夫絕無惡意,你便先隨老夫上京,老夫定會安排下人,把你要說之話,告知尋你之人。”雲蘭若看了酥酥一眼,意味深長地道:“小女娃,日子還長,若他有心,自會尋你到京城!”

酥酥無法,軟軟落入他人之手,只得收拾行李,隨着雲蘭若上京而去。只是上轎之前,經過那霸道男子的身邊,酥酥冷冷瞥了他一眼,道了兩字:“混蛋!”

酥酥的聲音向來酥麻有餘,氣勢不足。男子只覺得馨香一飄而過,平日裡他呵斥人的話語卻被安在了自己身上,混蛋二字,聽起來似乎也不怎麼難聽,反倒別有一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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