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妻,婚然天成 205 佳佳,發威(精,求月票)
沈旭橈沈舒雅幾個人見沈佳蓉把門給關了,來勢洶洶,這才知道害怕,連連向後退步,尤其是沈舒雅,躲在沈旭橈的身後,臉色都是蒼白的。
沈佳蓉冷冷的笑了一聲,步步緊逼,如果不是這些人欺軟怕硬,她又怎麼會想到以暴制暴的方式?不是她給自己找藉口,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們給逼的,兔子急了還咬人了,更何況她還是有些有肉有感情的人,他們想要公司想要錢,她允許他們和她搶,但是不該傷人。
“沈佳蓉,你到底想做什麼?”
沈旭橈看着沈佳蓉,一雙眼睛彷彿要噴出火將沈佳蓉燒成灰燼似的,一字一句,那都是吼出來的,隔着關閉的門扉,站在門口的人,應該都聽得見。
“對呀,沈佳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這樣做是大逆不道,你是想讓外婆走的不安心嗎?”
沈舒雅藏在沈旭橈身後,探出腦袋,見沈佳蓉瞪她,縮了縮脖子,沒有再說話,這個樣子的沈佳蓉,讓沈舒雅不由想到了她在沈家的最後一個雨夜,偏執而又癲狂,她拿着和掛墜似的小手槍,抵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這樣想的時候,沈舒雅便覺得有什麼東西抵在她的小腹,渾身不由發顫。
“大逆不道?你們有資格和我說這樣的話嗎?”
因爲壓抑着的氣憤,沈佳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微抿着脣,素淨蒼白的臉上,揚着的是嘲諷的冷笑。
艾酒酒和薩文兩個人,一左一右的站在沈佳蓉旁邊,艾酒酒看着這個樣子的沈佳蓉,有些明白她爲什麼不讓賀子昱進來,這段時間以來,她大概是心裡真的太過壓抑,想趁着這次的機會好好發泄一番,因爲不想賀子昱看到這個樣子的自己,所以剛纔進來的時候,纔會將他拒在門外,甚至於,明明知道那些記者在外邊,還是不管不顧的做出了這樣的舉動。
艾酒酒猜想的沒錯,周君蘭過世,鄧金鵬昏迷,給沈佳蓉確實帶來了很大的打擊,但是爲了不讓賀家的那些人擔心,她一直都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她努力想要讓自己好起來,但是昨晚,昨晚發生在交通崗路口的車禍,直到現在,她還覺得歷歷在目,飛速朝自己衝過來的大卡車,他們的車,是從路燈的電線杆上擦過的,汽車外邊那一層漆都被劃了,差一點,就差那麼一丁點,只要想到那些,沈佳蓉便覺得自己有種捉狂發瘋的衝動,當時,她真的想把沈旭橈他們都給殺了,一了百了,這樣的想法,確實有些殘暴血腥,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
蘇振東看着這個樣子的沈佳蓉,心裡同樣覺得怕怕的,看了自己兒子一眼,見他臉色發青,心裡嘆了口氣,如果當初佳佳對少宸能有現在她對賀子昱那樣的感情,事情也或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蘇振東真覺得自己搞不懂,要說佳佳喜歡少宸,那當初爲什麼她在知道少宸和沈舒雅在一起之後,不做任何的挽留,但是如果不喜歡,那之前爲什麼又對秀珍和文怡那樣隱忍?
蘇振東本來是想上去勸勸沈佳蓉的,想想還是作罷,走到陳冰彥跟前,扯了扯她的手,對着沈佳蓉的方向怒了努嘴,現在,他們這邊所有的人,也就只有陳冰彥能說上幾句話了,別的人上去,他真擔心,火上添油。
陳冰彥看着蘇振東,蘇振東的臉上寫滿了懇求,看着陳冰彥道:“冰彥,你上去勸勸佳佳,現在就只有你的說的話,她勉強能聽。”
陳冰彥瞪了蘇振東一眼,擔憂的看着佳佳,還是走了上去。
“佳佳,誰都不願意周老太太發生這樣的事情,你現在懷着孩子,要節哀。”
沈佳蓉看着陳冰彥,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臉上的神情,不至於會像面對沈旭橈他們時冷冰冰的,但是也沒有了以前的熱切,她知道,她一直都在新西蘭的農莊,因爲不想她夾在蘇振東和自己之間爲難,所以就算是出了這麼多事情,她還是沒打電話,讓她從新西蘭回來,可她還是回來了,不用說,沈佳蓉也知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爲誰,剛剛她在外邊看到她站在蘇振東旁邊的時候,她的心,都是涼的,她媽媽生前最好的朋友,將她視如己出的阿姨,這個時候,居然和蘇振東站在了一起,無論是什麼原因,她和陳冰彥,都很難在恢復到從前,其實,所有的一切,早就已經都回不去了。
沈佳蓉就盯着陳冰彥看,澄澈的眸,冷冷的,一句話也不說。
陳冰彥被她用這樣的眼神看着,心裡毛毛的,像以前那樣,撫着她的手:“佳佳,你冷靜一點。”
陳冰彥滿臉的無奈,蘇振東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告訴她,國內出大事了,她剛回來,就知道周君蘭已經過世的消息,蘇振東告訴她,沈佳蓉現在要搶沈氏集團,還要毀滅東城,她想要報復,文怡吸毒,小雅落胎,甚至現在不孕,這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乾的,她不相信,更覺得困惑,佳佳好端端的,怎麼會做這些事情?
她翻看了許多報紙和資料,知道因爲周君蘭的事情,佳佳和沈蘇兩家已經是勢同水火了,但是蘇振東他們也是被逼無奈了啊,之前沈蘇兩家的公司已經被賀子昱逼到了絕境,他們只是想通過周君蘭的公司,給自己找條活路而已,蘇振東有多在意東城,她心裡比誰都清楚,他會這樣做,也在情理之中,但是要說蘇振東會對周君蘭動手,甚至殺人,她卻是怎麼都不會相信的,雖然蘇振東和她高中認識的那個人比起來,變了很多,但是要說他殺人,陳冰彥是絕對不會相信的,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
“彥姐,這是我和沈蘇兩家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
沈佳蓉心裡還是尊重陳冰彥的,但是對於她這樣的舉動,卻是不樂意的,她既然知道自己懷孕,那她現在和沈旭橈蘇振東他們是什麼關係,她肯定也是知道的,她從小看着她長大,難道還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嗎?沈佳蓉覺得,陳冰彥真的是太不諒解她了。
冷靜?她現在還能這樣心平氣和的和他們說話,沒有動手教訓沈旭橈蘇振東他們,就已經是很冷靜很客氣了。
“佳佳,你外婆的遺囑是讓蘇振東和沈旭橈代替管理,你沒接觸過這方面的事情,現在又懷着孩子,他們只是暫時替你管理而已。”
沈佳蓉聽到陳冰彥這樣說,眼神驟然冰冷了下來,想也不想,直接就甩開了陳冰彥的手。
“暫時管理?彥姐你是不知道沈旭橈他們是什麼人嗎?我什麼都不懂,我不會學嗎?我已經和沈旭橈他們斷絕關係了,他們憑什麼替我暫時管理,就算是我要找人管理,我還有老公呢?我老公要陪我,我不是還有公公嗎?再怎麼樣也輪不上那兩個畜生不如的東西。”
沈佳蓉拔高聲調,說話的聲音有些尖銳。
“彥姐,你來做說客之前,將事情的經過了解清楚了嗎?你怎麼說也是我以前的上司,報社的主編,不知道不應該盲目聽信一人之言嗎?你問問他們,到底做了什麼?”
沈佳蓉手指着沈旭橈蘇振東他們,蹙着眉頭,臉色難看,她知道,陳冰彥或許是剛剛從新西蘭回來,自己來不及去調查,但是也不能相信蘇振東他們的一面之詞啊,她是真的生氣了,平日裡,她對什麼事情都是挺寬容的,但生氣的時候,誰要是勸她,她就會覺得心裡不舒服,尤其是陳冰彥在這件事情上的處理態度。
三十多年的感情,確實很容易讓人盲目,她不會苛責陳冰彥什麼,但是她也做不到像以前那樣,對她的勸告,都虛心接受。
“沈旭橈害的於家家破人亡,外婆一生孤苦,在外漂泊,無所依靠都是因爲他,她怎麼可能把公司交給他們管理?如果她是心甘情願的話,爲什麼臨死前脖子上有勒痕,還有鄧爺爺,他從樓梯口摔下去,爲什麼手背上會有手指印記?她這次回來,就是爲了報復沈旭橈,在出事的前一天晚上,鄧爺爺給我打電話,說外婆她想通了,決定不再和沈旭橈與虎謀皮,第二天就出了事,而且別墅還着火,傭人也都不在,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你讓我把公司交給他們代管,我告訴你,除非我死,不然的話,不可能!”
陳冰彥看着沈佳蓉,臉色變的蒼白起來,她看了看蘇振東,又敲了敲沈佳蓉,緊咬着脣,一副痛苦的模樣,這個時候,她真的不知道該相信誰纔好。
“這個時候的S城對我們來說,是是非之地,你不該回來的,蘇振東如果愛你,不會讓你回來。”
真正愛一個人,是不會捨得,讓自己的愛人爲難的。
“沈佳蓉,你終於承認了,周君蘭回來是爲了報復我們。”
沈舒雅手指着沈佳蓉,說話的聲音,帶着明顯的顫意。
“那六億現在在哪裡?”
沈旭橈盯着沈佳蓉,在提到六億的數字時,刻意咬重,一字一句,充滿了迫切,因爲周君蘭過世,沈旭橈以公司代理董事長的名義提出召開公司的股東大會,在會議上進行新的任命,但是因爲他控告沈佳蓉僞造遺囑,造成兩家關係的惡化,那些人擔心自己的錢覆水難收,已經有人提出拿回之前的投資資金了,那些錢,他已經投出去了,進了子絲建築公司的賬戶,但是周君蘭出事之後,他們就去查詢了,裡邊的錢,已經全部轉走了。
他們之前和周君蘭是私下籤訂的合同,證明他們參與了子嘉公司的愛琴海工程,現在周君蘭出了事,那些錢又不翼而飛,他們不好交代啊,最好的方法就是兌現之前許下的利益,這樣才能繼續得到那些股東的支持,沈旭橈和蘇振東討論要儘早召開公司的股東大會,掌握公司的實權,就算將來和沈佳蓉對上了法庭,在沈佳蓉勝訴之前,他們也能在得到一筆錢,但是沈佳蓉如果在他們之前接管了子絲國際集團,那他們之前所有的努力就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到最後,除了滿身的債務,什麼都沒剩下,如果能拿到這六億資金的話,要出了什麼事,這些錢,就是他的退路。
“你覺得你有知道的資格嗎?”
“佳佳。”
陳冰彥看着這樣的沈佳蓉,除了陌生,就只剩下無奈。
“彥姐,如果你是爲了勸我的話,那不用白費脣舌了,我決心要做的事情,誰也勸不了。”
既然陳冰彥是站在蘇振東他們一邊的,那她們之間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她很感激她以前的照顧,但是在這件事情上,她是不會讓步的,繼續再爭論下去,只會讓局面更加僵持而已,外邊的人都還在等着呢,她不想再和陳冰彥浪費時間。
沈佳蓉對薩文使了個眼色,朝着蘭園的方向走去,靈堂設在新建的別墅,正對着的就是蘭園,沈旭橈看了彼此一眼,堅決不跟上去,這個地方距離外邊近,要出了什麼事情的話,大喊一聲,外邊的人還能衝進來,但如果去了靈堂的話,明揚園總你的來說是很大的,外邊人多而且嘈雜,今天沈佳蓉是發瘋了,安全起見,大家都沒有想進去的意思。
他們不願意,但是薩文他們都是按照沈佳蓉的意思辦事的,既然沈佳蓉讓他們進去,這些人自然是逃不了的。
沈舒雅最怕死了,今天沈佳蓉,實在讓她心裡沒底,她站着的位置就在右側的角落,一雙眼睛盯着木門看,拔腿就跑,維莉莎剛好站在左邊的角落,她剛纔就一直觀察着沈舒雅那個女人呢,見她拔腿往門口的方向跑,立馬就知道她的意圖,攔在她的前邊,雖說兩個都是女人,但是維莉莎從敘利亞去土耳其的路上,那是吃了多少苦,力氣活那是沒少乾的,而且這段時間,她和一羣男人進進出出的,男人們做的事情,她是一件也沒少幹,沈舒雅嬌生慣養,怎麼可能是她的對手,沒幾下,就被維莉莎制服了,這個時候,沈舒雅還記掛着自己的一張臉,雙手捂着,維莉莎冷笑了一聲,用阿拉伯語罵了聲,拽着沈舒雅的頭髮進去了,而且不讓她尖叫,別的人,也都是用強制的手段被請進去的。
沈旭橈幾個人知道逃不了,也就不做指望了,被十幾個人,前後左右四個方向圍着,送進了靈堂。
沈旭橈蘇振東心裡都還抱着希望的,今天那些前來設置靈堂的人,除了沈家的下人,沈旭橈的那些保鏢勸都來了,而且都在靈堂,蘇振東想着的是利用佳佳的善心,爲了不打擾到周君蘭,今天的事情到此做罷,而沈旭橈,滿心的火,整個人都快要被爆炸了,他現在是真真的恨不得把那些人都制服了,然後狠狠的教訓她一頓,她不是在意她腹中的孩子嗎?他真想在他的小腹上,狠命的踹上兩腳。
沈旭橈這輩子是受了不少氣,但是還沒有一個人像沈佳蓉那樣,他平生最討厭的就是忤逆,生意場上那些比他強的合作伙伴,他是沒有辦法,可現在,他居然被自己的親生女兒壓制,而且還不止一次,單是想到沈佳蓉做的那些事情,沈旭橈真的有把她掐死的想法,而且還不止一次,這是他的女兒,現在攀上了這麼好的家庭,不思取爲他帶來利益,居然還和着外人一起打壓他,就沈旭橈這樣的人,他能忍得下這口氣纔怪。
這段時間,沈旭橈心心念念想着的,都是掌握子絲公司之後,如何將其繼續發展壯大,然後呢,打敗子嘉集團和風揚國際集團,讓賀家徹底落敗,沈佳蓉回頭來求自己,這些對他來說有些太多久遠了,但是這次的官司,他一定要贏,他就是要讓沈佳蓉背上僞造遺囑的罪名,告的她坐牢,看賀家的人還要不要她?這就是身爲女兒,違逆父親的決定,該有的下場。
沈佳蓉走在最前邊,剛還在大門外,就看到正中的桌上擺放着的周君蘭的遺照,頭髮高高的挽起,一身綠色的旗袍,側着身子,微抿着脣,高莊典雅,雍容高貴,一直以來,外婆的言行舉止間,都透着大家閨秀的風範,古典的韻味十足,有種說不出的成熟雅緻,就像是盛開的牡丹花,一如初見。
沈佳蓉讓艾酒酒扶着自己的手,一步步走了進去,靈堂裡有不少人,也都是穿着西裝,有不少是熟面孔,沈旭橈高價聘請來保護他私人財產的保鏢,上次不少的人被酒酒揍了一頓,估計是沈旭橈嫌棄他們沒用,換了一批的人。
沈佳蓉最先走了進去,有艾酒酒陪在身邊,她還是十分放心的,幾天不見,艾酒酒好像清瘦了許多,那張高貴明豔的臉,看起來有幾分疲倦,但是那雙眼睛卻十分的精神,就和暗夜的獵豹似的,蓄勢待發,有艾酒酒在身邊,沈佳蓉心裡還是有點底氣的,她想,賀子昱應該也是一樣,不然的話,就算是她不願意他進來,他要是不放心的話,肯定也會跟着進來的。
那些保鏢看到兩個女人進來,還以爲是前來弔唁的賓客,站在兩邊,沒有上前,沈佳蓉和艾酒酒兩個人剛站定腳跟,就看到維莉莎拽着沈舒雅的頭髮進來,沈舒雅漲紅着臉,腦袋朝着維莉莎的方向後仰着,加快着步子跟着維莉莎的步調走。
兩邊的保鏢看到沈舒雅被這樣拽着進來,這才發覺不對勁,王佳芝剛剛一直在靈堂布置,她看到沈佳蓉和艾酒酒進來,向後看了看,沒別的人,忽視心裡的虛意,開口就想罵人,將沈佳蓉趕走,剛走到沈佳蓉跟前,還沒開口呢,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被人這樣拽着頭髮,忙衝了上去,對着維莉莎的手錘了下去,伸手就要去掰,維莉莎也不鬆手,因着她的動作,加大手上的力度,沈舒雅本來就痛,現在更是痛的嗷嗷叫,哭出了聲來。
“沈佳蓉,這是不是你的人?你是發瘋了嗎?”
沈佳蓉冷冷的掃了王佳芝一眼,沒有說話,他們都以爲她瘋了吧,對,平時的沈佳蓉,做不出這樣瘋狂的事情來,從小到大,哪一次不是他們步步緊逼,她步步後退?所以對於她的隱忍退讓,是當成理所當然了是嗎?
王佳芝見沈佳蓉不答應她,轉頭看的自己痛的掉眼淚的女兒,蘇少宸就站在另外一邊,他是唯一一個沒有被人強迫,自願進來的人,王佳芝心裡越發來氣,手指着蘇少宸,像個潑婦似的嚷嚷道:“蘇少宸,你老婆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你居然還像個沒事人一樣,站在一旁,你還是不是男人?”
蘇少宸雙手插着兜,一雙眼睛盯着沈佳蓉看,這次,沈旭橈和蘇振東聯手害死周君蘭的事情是瞞着他的,所以蘇少宸到現在都還不知情,但是佳佳的爲人,他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她並不是那種睜眼說瞎話的人,從小到大,他還從來沒見過沈佳蓉這個樣子,她一直都是柔柔軟軟的,就像個橡皮球似的,你捏她,她馬上就會恢復原狀,繼續任你揉捏,這十多年來,她對徐秀珍和蘇文怡,一直就是如此。
蘇少宸越想越覺得奇怪,周君蘭出事的當天,蘇振東突然安排徐秀珍出國,他說他是讓徐秀珍去照顧在戒毒所的蘇文怡,而且也說了,不想她在家裡整天和沈舒雅鬧矛盾,他當時並沒有放在心上,可現在想來,這時間未免太蹊蹺了,如果只是爲了去照顧蘇文怡,不至於要帶幾百近千萬吧,蘇振東對徐秀珍,一直都是不怎麼地方的,正因爲他這樣的反常,徐秀珍纔將事情都告訴了他。
蘇少宸看着沈舒雅,淡漠的神色已經沒有任何的改變,正因爲他是個男人,所以纔會沈舒雅這樣的置之不顧,他之所以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蘇家之所以變成這個樣子,都是因爲沈舒雅那個女人。
“媽,媽,快救我!”
沈舒雅想要睜開維莉莎的束縛,但是她一動,那拽着自己頭髮的手就更加用力,她根本就不敢動彈半分。
“沈佳蓉,快讓你的人鬆手!”
王佳芝看着沈舒雅這個樣子,心疼的都揪成一團的,但是她不敢衝艾酒酒發脾氣,這些天,她看出來了,所有的人都對艾酒酒忌憚三分,碰面的時候,就連沈旭橈就是繞着走的,她哪裡敢去得罪她啊,自從家家愛和蘇家斷絕關係之後,她在沈佳蓉手上,也吃過好幾次虧了,但是長久養成的習慣難改,她現在心煩意亂的,本能的就衝着沈佳蓉嚷嚷。
沈佳蓉今天是扎着頭髮的,王佳芝衝她喊的時候,她正伸手隨意的將鬢角的髮絲撥到耳後,擡頭,那澄澈的眸就和利刃似的,落在氣勢洶洶的王佳芝身上,王佳芝被她這樣的眼神看的有些怕怕的,因爲周君蘭的死,在面對沈佳蓉的時候,她其實挺心虛的,所以這時候,她不會去想現在的沈佳蓉如何如何,而是之前的沈佳蓉被她們母女欺負的如何如何的慘,頓時就有了底氣,所以直到現在,說話還頤指氣使,她剛想開口,沈佳蓉抽出整理髮絲的右手,揚手,對着王佳芝的左邊臉頰,狠狠的甩了上去。
王佳芝猝不及防,這不是沈佳蓉第一次當着她的面打人,但是這樣短暫的記憶,在一段時間沒接觸之後,她就給忘記了,沈佳蓉這一巴掌打的很用力,而且還還是個練家子,王佳芝向後退了幾步之後,直接摔在地上,而兩邊站着的保鏢,之前被艾酒酒教訓過的那些人,可以免去動手,他們是絕對不會上前的,所以一個個都還站在原地,而其餘新來的,見原來的那些人不動,也傻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沈旭橈和蘇振東兩個人被押了進來,身後跟着還沒離開的陳冰彥,王佳芝在社會在這麼多年,眼色還是有的,她看到沈旭橈的事情,本來是想捂着被沈佳蓉打痛的臉,哭着上去讓沈旭橈喊冤的,一見這架勢,直接就坐在地上,默默的掉眼淚了。
“王佳芝啊,哭啊,爲什麼不哭了,知道惡人先告狀沒用了嗎?你看着沈舒雅這樣被拽着頭髮就知道心疼了,那以前你掐我打我的時候,有考慮過我媽媽看到是什麼滋味嗎?我已經告訴過你了,別把我當成以前的沈佳蓉,不然的話,我見你們一次抽你們一次,誰的面子我都不給,忘記了是不是?好了傷疤就忘了疼了是不是?”
沈佳蓉走到王佳芝身邊,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連着又給了她兩巴掌,只聽到連連的幾聲尖叫,沈佳蓉鬆手之後,王佳芝整個人直接就趴在了地上,嘴角有血流了出來。
沈佳蓉蹲在地上,托住她的下巴扣住,素淨的臉,面無表情。
“現在記住了嗎?”
王佳芝趴在地上,剛剛沈佳蓉那兩巴掌打的用力,她現在腦袋都是冒着金星的,擡着下巴,眼前模模糊糊的一片,她只看到沈佳蓉那雙眼睛,記憶中,那雙眼睛乾乾淨淨的,總是壓抑隱忍,但是現在,那乾淨的水眸,卻好像着火似的,火光跳躍的,又有些陰沉,看的人心裡毛毛的,一顫一顫的。
這個樣子的沈佳蓉,好恐怖,還有,被打的臉,火辣辣的,好疼,第一次,王佳芝那樣深刻的認識到,自己再也不能把沈佳蓉當成以前的沈佳蓉了,因爲她早就已經不是了,以前的沈佳蓉,是不會出手這樣狠去打人的。
沈佳蓉看着王佳芝畏懼的眼神,鬆開扣着她下巴的手,可手上還是沾到了她嘴角的血,那樣的讓人作嘔,沈佳蓉忽然間,就討厭上了這樣的顏色,艾酒酒見她擰着眉頭,拍了拍自己的口袋,沒有紙巾,估計是在凌子墨那裡,她拽着沈佳蓉的手,直接就擦在了沈舒雅的臉上,然後低着身子,扯了扯她身上的衣服,替沈佳蓉將手指擦乾淨。
靈堂裡,五十個多人,安靜的卻可以聽到地上躺着的王佳芝大口喘氣呻吟的聲音,可現在,看着她這狼狽不堪的模樣,沈佳蓉的心裡,卻生不出一絲的同情。
“王佳芝,沈舒雅,還記得你們以前對我做了什麼嗎?比起你們,我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了,抱怨,憎恨,你們有那個資格嗎?”
小學還沒畢業,於婉婷就過世了,沈佳蓉從明揚園重新搬回了沈家的大宅,初中之前,她一直都住在那個人間地獄,那段時間,她從來沒過過一天一天像樣的生活,她吃的比家裡的下人還不如,有些時候甚至要捱餓,冬天的時候,她連蓋着禦寒的被子都沒有,經常是成晚成晚的睡不着覺,那個時候的自己,已經對沈旭橈死心,她不曾告狀,因爲她很清楚,無論她說什麼,都改變不了什麼,她沒有王佳芝和沈舒雅那樣的巧嘴,她不會討他的歡喜,其實他們父女之間的關係,在於婉婷抱憾離開的時候,就已經斷了。
王佳芝要有什麼不順心的,就衝着她發脾氣,沈舒雅也是一樣,她的每一樣東西,但凡是她看上的,她都失去了所有權,那個時候的她,身上沒有一塊是好的,還有沈旭橈,就因爲一個花瓶,她差點就被他打死了,好幾次,她都因爲被冤枉,被沈旭橈打的險些沒了命,所以初中畢業之後,她毫不猶豫的離開了那個地方,高一的時候是住校,之後爲了兼職養活自己,她兼職做了好幾份工作,如果當初,她一直留在那個家的話,到現在,就算是活着,也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吧。
“佳佳,冤冤相報何時了,你外婆看到你這個樣子,不會開心的。”
陳冰彥看着沈佳蓉這個樣子,揪着眉頭,十分心痛,她去新西蘭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佳佳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她不喜歡這樣的佳佳,這次蘇振東十萬火急把她找回來,她就知道出事了,她想着重新開始生活,也確實那樣做了,她一個住在新西蘭的農場,每天和羊馬爲伍,過的很開心,過往的記憶和傷痛,確實都淡忘了,但是聽蘇振東說出了事,她還是忍不住飛了回來。
“彥姐,你到底在想些什麼?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沈旭橈蘇振東他們是什麼人,你不會不知道,怎樣做我外婆纔會開心,我比你清楚,如果你還有絲毫顧念着以前的情分,就別自以爲是的說那些勸慰我的話,要不靜靜站在一旁,不然的話,就給我走,立馬就給我走!”
沈佳蓉說這些話的時候,並沒有歇斯底里,相反的,十分平靜,她心裡真的是這樣想的,那些話,她怎麼聽都覺得不順耳,尤其是從陳冰彥的口中,不是不知道她對蘇振東的感情,但還是不喜歡她這樣不分青紅皁白的就做出了抉擇,爲的還是個這樣根本就不值得她付出的男人,她怎麼也想不到,今天勸阻她最多的居然是陳冰彥,這一點,讓她覺得煩躁。
“彥姐,我現在聽不了任何人的勸,薩文,你讓人送她離開。”
如果陳冰彥還是堅持站在蘇振東這一邊的話,她會像之前和沈旭橈他們斷絕關係一樣,和她斷絕一切的往來,她不接受任何人爲沈旭橈蘇振東他們開脫求情,以前,她就是她心軟太重情了,蘇振東就是知道這一點,纔會不遠千里的讓陳冰彥從新西蘭回來,有些事情上,她會因爲情面讓步,但是有些事情,她不會,更加不能。
沈佳蓉走到棺木前,周君蘭靜靜的躺在裡邊,她穿着外公送給她的淺綠色長裙,這條裙子,是她之前給艾酒酒的,讓她一定給外婆換上的,外婆穿着的時候,還是和以前一樣的美,雍容端莊。
“面對着這樣一個被你們害死的人,你們不害怕嗎?”
沈佳蓉站在棺木前,撫着周君蘭的臉,冰冰涼涼的,都能將她撫着她的臉的指尖給凍結了,艾酒酒招了招手,馬上有幾個人將沈舒雅他們扣到棺木前。
“看清楚了。”
站在沈佳蓉旁邊的艾酒酒扣住沈舒雅的後腦勺,推着她的勺子,沈舒雅的臉近的幾乎和周君蘭貼在一起,沈舒雅閉上眼睛,尖叫了一聲,就像是個溺水的人似的,雙手不停的掙扎,尖叫聲更是持續不斷。
沈舒雅害怕,那是真的害怕,身子前傾的時候,那張蒼白的臉,沒有絲毫的血色,接觸的時候,冰冰涼涼的,僵硬的厲害,她忍不住想到她臨死前的模樣,蒼白着臉,那雙瞪着她的眼睛,她忍不住就想到,躺在棺材裡的她,突然睜開眼睛,嚇得臉色蒼白,渾身顫抖。
這是她第一次看着一個人心臟病發離開,而且是被她害死的,她晚上也害怕啊,這段時間,要是沈旭橈不在,她都是回去和王佳芝睡覺的,但還老做噩夢,夢到周君蘭來找她,不停的說着,“還我藥來,還我藥來!”
那聲音陰森的很,她一步步靠近,然後伸出雙手,就和那天沈旭橈掐她脖子似的,掐住她的脖子不肯放手,好幾次,她都是被嚇醒的,蘇少宸又不在身邊,她醒了之後,就不敢再睡了。
“佳佳,我知道錯了,放了我吧!”
沈舒雅哭着掙扎着央求着沈佳蓉,而另外一邊,王佳芝也看不下去了,掙開束縛着她的那個人的手,跑到沈佳蓉跟前,跪在地上,“佳佳,求求你放了小雅吧,有什麼事情我替她承擔,求求你放了她吧,她現在已經很慘了,她不能生孩子,和少宸的婚姻也已經名存實亡了,她什麼都沒有了,你就放了她吧。”
剛剛那三巴掌,還有沈佳蓉的舉動,她已經徹底認清了,今後也會記住,沈佳蓉早就已經不是她以前認識的那個,可以肆意欺負的沈佳蓉了。
“沈佳蓉,私自囚禁他人人生自由,你這樣做是違法的!”
沈旭橈被好幾個人扣住,就像頭用鏈子鎖住的瘋狗似的,拼命的對着沈佳蓉叫囂。
“違法?”
沈佳蓉冷冷的笑了一聲:“現在,明揚園這個地方,我說的話,就是法。”
沈佳蓉轉頭看着已經沉底沉睡了過去的周君蘭,“外婆,您看到了嗎?我說過,您心裡不能解開的結,我替您解開,您未了的心願,我替您完成,那些人欠了我們的,我替您一一討回來,那些害您的人,一個也逃不了,我已經開始兌現了。”
冰冷的聲音,如磐石一般,說不出的堅定。
沈佳蓉說完,將跪在棺木前的沈旭橈還有蘇振東他們右手戴着的麻孝全部扯了下來,扔在了地上。
“沈佳蓉,你對自己的父親和姐姐動手,你會不得善終的,你們這些人還愣着說什麼,動手啊!”
沈旭橈看着兩邊站着的保安,大聲命令道。
不得善終?這是一個父親對女兒說的話。
沈佳蓉一句話也沒說,衝到沈旭橈跟前,掌心上,多了一把銀亮別緻如鑰匙扣一般的手槍,抵在沈旭橈的腦門,不是賀子昱贈給沈佳蓉的掌心雷手槍是什麼?薩文等人見沈佳蓉掏出了手槍,也紛紛從腰間別着的東西取了出來,將槍口對準蘇振東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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