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蠻沒有辦法抑制自己往壞的方向想,只要想到,她的死可能跟自己有關,她就自責不已。
“不要想那麼多,宛若會沒事的。”納蘭澈說着,環視了一週,沒有見到納蘭流,皺眉問,“二嬸,二叔呢?”
“他……”程佳氏手帕捂臉,哽咽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納蘭澈的眸光一沉,發生那麼大的事,納蘭宛若雖然不是他親生的,但是好歹名義上還是他的女兒,他居然連醫院都不來,那麼只有一個可能,納蘭宛若會自殺,肯定是跟他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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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殺了?
賀超正在走廊的轉彎處,聽着他們的話,臉上露出震驚的神情。
他把她和納蘭息的醜事爆出來,是想把她逼到絕路,但是卻沒想過要讓她死。
如果她死了,加諸在他身上的傷痛,就會被抹平,他應該感到高興纔對的,但是看着那急救室的門,他的心卻揪住了,他並不想她死的。
他隨即唾棄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心軟了。
但是很快,他爲自己找到藉口。
她把自己害得那麼慘,他還沒有東山再起,她還沒見到他輝煌騰達,她還沒有見到他怎麼弄死納蘭息,她怎麼能也就這樣死了?
“納蘭宛若,你還不能死。”他受到的傷害和痛苦,還沒還給她,她一定不能死。
“怎麼,心疼了?”身後傳來一把戲謔的聲音。
賀超緊緊地攥住拳頭,頭也沒有回,陰狠地說:“我要她看着,我是怎麼弄死納蘭息,她就這樣死了,太便宜她了。”
“你確定,你不是在口是心非?”安瀾臉上漾着嘲諷的笑容。
“我今天會這麼慘,都是因爲她,讓一個人死太容易,太簡單,我要慢慢折磨她,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才能解我的心頭之恨。”賀超撓着牆,瞳孔裡閃出一抹狠厲的寒芒。
“你很變態。”安瀾諷刺地笑了。
“你比我好到哪裡去?”賀超冷冷地回頭睨了她一眼。
“這是他們欠我的。”安瀾盯着外面那一幫人,臉上的笑容更詭譎,她就是要他們家破人亡。
那緊閉很久的門,終於打開了,賀超的神經立即緊繃着,緊緊地盯着從裡面走出來的醫生,豎起耳朵傾聽。
“宛若怎麼樣?”急救室的門一開,納蘭息立即衝上前,一把揪住洛懷希的衣襟,焦急地問。
“你冷靜點,宛若沒有生命危險了,不過她的身體很虛弱,這段時間,她必須得安心靜養,還有別太刺激她。”他們家發生的事情,他也看新聞了,多少也知道,納蘭宛若爲什麼會自殺。
聽到納蘭宛若已經沒有生命危險,大家這才鬆了一口氣。
護士給納蘭宛若換了病房,納蘭息攥住拳頭,站在門口,紅着眼睛,隔空望着她。
見到她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孔,他的心痛得已經沒有知覺了。
“小叔,你不進去嗎?”
童小蠻見到他那痛苦的神情,心裡也替他難過,他明明就很想進去的,卻強迫自己站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