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再度陷入黑暗籠罩之中。
夏淺淺的一顆心卻是死死揪起,不安的厲害。
下手的人是韓佳佳,那是否代表着,這件事與蘭頓殿下有關?
如果對手僅僅只是韓佳佳,那麼,她或許還有點自信可與之周旋。但換做是蘭頓殿下的話,這個連厲黎昕都忌憚的人,她又怎麼會有自信跟他抗衡。
但如何抗衡,這就是一個很麻煩的事情了。
瞧着夏淺淺在那邊愁眉苦思着,譚神父輕聲安慰道:“淺淺,不要這麼緊張,船到橋頭自然直,凡事都會有被解決的那一天。”
“我知道,我只是覺着……呃,準確來說是有些不太明白,爲什麼他們都要針對我呢?我其實真的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壞事,爲什麼會有這麼多人不喜歡我呢?尤其是爸爸……”
說到這裡,夏淺淺再也難忍心中酸楚的紅了眼眶。
“譚神父……”夏淺淺哭着抱住了他的胳膊,臉趴上去,痛哭不已。“譚神父,爲什麼爸爸要這樣對我嗎?其實,我也是他的女兒啊。”
她細碎的哭着,一邊哭一邊說着,“從小到大,爸爸都好像不是太喜歡我。他看着我的時候,眼神格外的冷酷,從來不抱着我,更加不會哄我。”
“傻孩子……”譚神父幽幽的嘆息。
夏淺淺卻像是陷入了夢魘之中,思及林奧光對自己的厭惡,難以承受。
“從小到大,我是被爺爺帶大的,但爺爺好像很忙,根本就沒時間陪着我。所以,我的脾氣越來越壞,甚至故意去做一些壞事,我就是希望他們能夠多陪陪我。只可惜,除卻爺爺儘量抽時間陪我之外,爸爸他……只是越來越厭惡我。那眼中的厭惡,根本無法遮掩的住。”
“爺爺在的時候,他還能收斂一些。可當爺爺失蹤之後,爸爸再也不用僞裝了,他,他竟是直接把我趕出了夏家。爲什麼?爲什麼爸爸要這樣對我?難道我就這麼招他討厭?甚至,甚至不惜弄死我?到底我做錯了些什麼?”
思及林奧光幾次對自己動手,尤其是在遊輪上
的那一次,她差點被他給打死。
他真是沒有一點將她當做親生女兒看待。
在他眼裡,她甚至都比不上一個陌生人。
可……可爲什麼會這樣?
“爲什麼爸爸會這麼討厭我?”夏淺淺痛哭着揪住譚神父的手,又委屈又難過,“譚神父,你告訴我,是不是神把我送錯了地方,我本來不應該是爸爸的女兒?”
“傻孩子,你怎麼會這樣想呢?”
譚神父嘆息着去拍夏淺淺的額頭,“神是不會做錯事情的,箇中原因,一定會弄清楚的。只不過……淺淺,有件事我覺着很奇怪。你剛剛說的那個韓佳佳,她是夏氏集團的大小姐嗎?”
“什麼?”夏淺淺正哭的傷心,突然聽見譚神父的話,不禁露出了些疑惑的表情,怎麼,他也認識韓佳佳的嗎?
她揉着眼睛,抽搭了一聲,不解問道:“譚神父,你認識韓佳佳?”
“嗯。”譚神父在夏淺淺那疑惑的注視下,輕輕點了點頭。“認識的。”
“可……可是你怎麼會認識韓佳佳?”夏淺淺有些發傻。
韓佳佳跟譚神父他們兩人,那簡直就是風牛馬不相及的兩個人。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他們兩個人,怎麼可能會認識?
彷彿看出了夏淺淺心中的疑惑,譚神父笑着說道:“是這樣,我除卻是教堂的神父之外,還負責一個孤兒院。我所在的那個孤兒院,之前一直接受夏氏集團的資助。只是從幾年前,這個資助突然消失了。對我們孤兒院造成了極大的影響,很多孩子因爲冬天沒有棉衣穿而生病……”
說到這裡,譚神父不禁嘆息了聲,沒再繼續說下去。
可夏淺淺卻是已經聽明白了。
幾年前?
那差不多就是夏老爺子失蹤,然後韓佳佳進入夏氏集團公事幫忙的時候。
韓佳佳這個可惡的女人。
夏淺淺惱怒的哼了聲,“譚神父,這個韓佳佳實在是太過分了。我想,一定是她從中搗鬼,把原本給你們孤兒院的錢自己貪了。你別擔心
,等出去之後,我會找昕哥哥幫忙,他的基金會一向做善事,肯定會願意幫你的。”
“好。”譚神父微微笑着點頭,“那我就代那些孩子謝謝你這個善良的大姐姐了。”
“不用謝的。”夏淺淺有些羞澀的擺了擺手。
看見夏淺淺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譚神父暗自鬆口氣。
而夏淺淺也是察覺到自己的情緒不再那麼低落,同時也明白了譚神父故意提起韓佳佳的原因。
“譚神父,謝謝你。”夏淺淺感動莫名的說道。
“傻丫頭,無需道謝。”譚神父微微搖頭。
突然,他收斂了笑容,面色沉凝的說道:“淺淺,如今你的情緒平緩下來,有件事,我倒是很想問問你了。”
“什麼?”夏淺淺不解的眨眨眼,“譚神父,你有什麼就直接問好了。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是這樣。”
譚神父猶豫了半響纔出聲說道:“淺淺,是這樣的。從你的話中,我聽出你的父親好似對你不太好。而那些作爲,給人的感覺,不像是一個父親會對孩子做出來的事情。我心裡只是有些好奇,他真是你的父親嗎?”
“呃……”
夏淺淺傻眼,她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譚神父,腦子裡嗡的一聲悶響,像是有什麼人在她的腦袋裡面打拳似得。
又疼,又悶。
林奧光是她的父親嗎?
是啊,他對她做下的那些事情,像是一個父親會對親生女兒做出的事情嗎?
下起手來,狠毒的就像是對一個壞人。
可……可他怎麼能不是她的親生父親?
如果不是,夏老爺子不會一直沒開口說過什麼。
但他對自己的情況……又着實讓人費解。
夏淺淺按住了眉角,只覺着頭疼的厲害。
“我……不知道。”她苦笑着搖頭,“譚神父,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不是我的親生父親。事實上,我到寧願他不是我的琴聲父親,或許,我這心裡能好過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