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熟悉的聲音,季寒江一下子就坐起來,神經緊繃:“伊人?伊人是你嗎?伊人你說話!”
“嗚……嗚嗚嗚……轟隆……寒……寒江……”
哽咽的聲音,混合着轟鳴雷聲,在夜半時分,交織成了一首悲慘的交響曲。
季寒江整日提心吊膽的,唯恐她出了什麼事,乍然聽到她的聲音,喜出望外。
一瞬狂喜過後,又是心驚膽顫的緊張:“伊人,你還好嗎?別哭,你在哪,告訴我!我馬上去接你!”
燕伊人抹完眼淚,手肘往後捅了楚懷瑾一下,讓你掐我!讓你掐我!
“寒……寒江,我不好……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季寒江扯開正在輸液的針頭,跌跌撞撞往外跑,“伊人,發生了什麼事?”
“我去墓園看媽媽……然後被抓走了……他打我,寒江我好痛……頭好痛……”
“伊人,你放心,我馬上來救你!別哭,我發誓,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了!”
“寒江……你一定要……來救我……嘟嘟嘟……”
悽慘哽咽的打完電話,燕伊人把手機關機,扔到沙發上,一轉身,就開始咬楚懷瑾。
絲質銀灰睡袍,瞬間就被她留下了幾攤口水印。
楚懷瑾揪住她軟乎乎的臉蛋,眸色一沉,“還咬?”
“你掐疼我了。”燕伊人氣呼呼的鬆口,擡起腿,撩高睡袍,露出白皙的美腿:“你看!”
上面一圈紅痕,比用圓規畫出來的圓還要圓!
“幫你醞釀情緒而已,你應該感謝我。不然你哭得出來?”苦肉計,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演的。
燕伊人氣焰一下子就弱了下來,腦袋抵在他胸膛上,左右轉悠,“說得也是。”
楚懷瑾眸色深諳,“他發誓,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你有什麼感想?”
“……”燕伊人哼哼唧唧的試圖矇混過關。
“動搖了?”
下巴,冷不迭被他捏住,擡起來,迫使她跟他對視。
在那雙冷光乍現的深邃眼眸中,燕伊人輕笑了起來,不答反問:“你覺得,我動搖了?”
“在我看來,是的。”
“呵。“燕伊人推開他,徑自到茶几上倒了兩杯水,一杯遞給他,一杯自己喝了一口。
她把玩着水杯,陷入了那不堪的回憶中,明豔的面容愈發冷然:“在我看來,你這個問題很可笑。動搖?如果躺在病牀|上,耳聽他們在身邊做盡齷蹉之事,把骯髒的液體身寸在我身上。一個口口聲聲愛我,非我不娶的人,做盡侮辱我的事。一個對外宣揚是我好閨蜜的人,千方百計弄死我。經歷過這些,你覺得我還蠢到會動搖麼?”
楚懷瑾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性感的喉結,頓了頓,“女人都是心軟的生物,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是個例外?”
“過度善良,自受其害。這句話,不是你教我的麼?”
“記性倒是挺好。”楚懷瑾脣角翹了翹,繞過她,到沙發上坐下。
燕伊人跟了過去,接過他手中的水杯,放到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