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欽,爲什麼?爲什麼要對我這麼無情?”
白淺淺雙手死死抓住車窗,撕心裂肺的哭喊着,“當初,是你說要娶我的。我們明明那麼幸福,就因爲初語,所以你拋棄了我和軒軒。好端端的丈夫沒了,我只是對初語說幾句重話而已,難道就應該被判死刑嗎?”
裴三少抿脣不語,眸色愈發深諳。
一直以來,他都以爲她是溫婉善解人意,且大氣的女人。
從沒想過,她心裡會有那麼多怨言。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統統都說了吧。”
他倒想聽聽,她究竟有多少怨言。
心裡藏着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如果沒有初語,現在我們就是法律上的夫妻了,我們一家三口也會像以前那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初語一回來,什麼都變了。我的丈夫不要我了,把軒軒視如己出的爸爸也不要他了。我們的幸福,全都被初語一個人打碎了。和我們的幸福相比,我說的那些重話,對初語的傷害又算得了什麼呢?”
“還有麼?”裴三少面色陰沉,他記得他告訴過她,和她結婚只是爲了給軒軒一個完整的家庭氛圍。
與愛無關。
她奢望的東西,他沒辦法給她。
唯一能給她的,也只有裴三少夫人的身份和名分。
“阿欽,我說了這麼多,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受的委屈,並不比初語少。軒軒被周家人搶走了,我希望你能看在軒軒陪了你兩年的份上,把他帶回來,讓他回到我身邊。”
白淺淺淚聲俱下,“我不能沒有他……我真的不能沒有軒軒……”
“你不能沒有軒軒,可你想過沒有,軒軒也是周家的孩子,周家的人,也是他的親人。”
白淺淺慌亂的搖着頭,“不一樣,那不一樣。軒軒從小在我身邊長大,他離不開我的……周家的人,一定不會再讓軒軒見我,他們一定會拆散我們母子。”
裴三少揉了揉額角,“那是你們的家務事,我沒辦法幫你。”
也沒立場幫。
“開車。”
司機油門一踩,在白淺淺措不及防的時候,賓利開了出去。
白淺淺被帶着踉蹌了幾步,急忙鬆開了手。
對着漸漸遠去的賓利,白淺淺不死心的喊道:“阿欽,我不會放棄的!我會一直在這等你,直到你答應我爲止!”
寒風很冷,可卻沒有她的心冷。
已經被他傷的千瘡百孔的心,如今又添了一道鮮血淋漓的傷口。
男人最是薄情,喜歡你的時候,千般好,不喜歡你的時候,就連看你一眼都覺得髒了眼。
曾經,她也曾是他細心照料,百般討歡心的人。
可是現在……初語儼然取代了這個位置。
…………
一院。
病房裡,初語換上了一身款式簡潔的婚紗,沉俊華換上了西裝。
病房被佈置得很溫馨,花瓣撒滿了地,拼湊出了兩顆愛心的模樣。
兩人名字的首字母,緊緊相依偎。
沉夫人既感動,又欣慰,拿着紙巾,在悄悄擦拭眼淚。
“新郎抱着新娘,輕輕吻她的額頭。”攝影師笑了。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