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明白就好。”莊偌秋鬆了口氣,她真擔心他鑽了牛角尖,硬是不肯放手。
牧英奕垂下頭,吃着宵夜,明明很是色香味俱全,卻讓他覺得食不知味。
深夜。
凌淺在迷迷糊糊中醒來,她睜了睜眼,望着天花板好一會兒,纔回想起,自己是在浴室裡睡着了。
她猛地往身旁的人看去,心頭上懸着的石頭,一下子消失了。
葉木寒的俊顏近在眼前,他閉着眼,睡着了。
自己身上光溜溜的,而他也是。
凌淺悄悄的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摸了摸他心臟的位置。唔,體溫正常了。
她輕輕的呼了口氣,全身放鬆了下來,自然的挪了下位置,往他懷裡更靠近了幾分,萬般留戀似的,還蹭了蹭。
鼻尖是滿滿沐浴露的味道,她閉上眼,雙手摟住了他的腰,心滿滿都是安全感。
驟然想起,NANA現在不知道在哪裡?他們又還是一個劇組的,接下來拍戲,是要讓導演換人,還是直接放棄這部劇了呢?
她琢磨了好一會兒,自己還是想要讓導演換人的,NANA都做到這種份上了,還繼續待下去,天天見着,她估計得憋死了。
一想起NANA坐在葉木寒身上的那副模樣,凌淺就氣得牙癢癢,她當時應該扇NANA一巴掌的,竟然如此如此的不要臉!
越想越是生氣,凌淺張嘴就一口咬住了葉木寒脖頸處的肉。
“嘶——”葉木寒身子動了動,蹙眉吃痛的發出一聲倒吸一口氣的低吟。
凌淺鬆了嘴,鼓着雙頰,怒氣衝衝的瞪着他。
葉木寒緩緩張開眼睛,見到她這幅表情,黑眸裡有一瞬間的迷濛,輕輕一眨,又消失了,他勾了勾脣角,摟緊了她,語氣有些哀怨的道:“怎麼了?”
“哼。”凌淺見他清醒了,昂起了下巴,撇了撇嘴:“NANA的技術怎麼樣啊?”她酸溜溜的說着。
葉木寒一聽,立刻無辜的瞧着她,儼然一臉“他是受害者”的表情:“淺淺,我一點印象也沒有了。”他完全不記得發生了什麼,失去意識前一秒,他似乎看到了凌淺朝他走來,又似乎那人不是凌淺,接下去的事,他腦子都是一片空白。
“可是我記得!”她狠狠地咬了咬牙,“NANA她太過分了!”
葉木寒知道自己的身體大致情況,沒有做過後的感覺,所以瞭解了是凌淺及時趕到了。
他低下頭,蹭了蹭她軟軟的臉,聲音裡有着點點可憐的味道:“淺淺,我……我沒有被她那個吧。”
“當然沒有!”凌淺憤然的回道,她伸出食指,使了點力,戳着他的胸口:“你這沒心眼的,竟然被她下藥了,她都扒了你的衣服了!”若是自己來晚幾步,估計連褲子都會被NANA扒掉。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性,凌淺義正言辭的道:“從現在開始,別人給你任何吃的,你都別吃了!”免得又被下藥了!長得太帥也是不好,現在的女人都敢綁男人了!
“好,我只吃你給的。”葉木寒柔着
聲音道,他親了親她的額頭:“辛苦淺淺了。”
凌淺蹙眉想了一會兒,又將頭鑽進被子裡,湊近他的上身,像小狗一樣的嗅了嗅。
恩,都是沐浴露的味道了,沒有NANA的噁心氣味。
她又是沉吟了片刻,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一手捂住了他的眼睛:“閉上眼。”
葉木寒不知道她想幹什麼,依着她閉上眼:“閉上了。”
倏地,他喉結滾動了一下。
凌淺輕輕吻着他的脖頸,他的鎖骨,他的肋骨,一直往下,最後停在腹部處。
他屏住了呼吸,因爲閉上了眼睛,所以對其他觸覺更是敏感。她軟軟的粉脣一點一點的在他上身留下痕跡,直至所有位置都吻遍了,她又挪動了一下,吻住他的脖頸處的一處血脈,小小的舌頭調皮的伸了出去,舔了舔,又吸吮了一下。
“淺淺……”葉木寒的聲音滿是沙啞,慾望逐漸侵佔了他的頭腦。
凌淺鬆開捂住他雙眼的手,她睜大了眼睛,眸底清澈,映着他的模樣:“她有沒有吻你臉?”
葉木寒只覺得很是難熬:“不知道。”
她瞪了他一眼,又伸長了脖頸,泄憤般的,吻了他的額頭、他的眉眼、他的鼻樑、他的嘴、他的下巴。
一想到NANA碰了他,玷污了他,她就一肚子的火。
她此刻真有股衝動,叫囂着:公開吧,跟衆人宣佈,他只是她一個人的,別人想都別想了!
“我不要別的女人碰你!”凌淺莫名感到有些委屈,像是小時候,自己心愛的玩具被別人碰到了,像是青春期時,自己買來珍藏的小說,被別人拿去翻看了,非常的非常的不開心。
她扁了扁嘴,眼前的景象也開始模糊了起來,聲音悄然無息的帶上了點哽咽:“我太討厭她了,怎麼有這種女人!”
表面上這麼的會裝,原來心裡一直惦記着她的葉木寒。她不該提議要來這破宴會走個什麼過場的,她就該一口回絕了!這樣NANA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都怪我,狠下心拒絕來這宴會,就不會被她得逞了!”她吸了吸鼻子,自責的說着。
“淺淺不哭,我也討厭。”葉木寒看着她眼眶含淚的委屈模樣,心疼的吻了吻她的臉:“乖,以後什麼宴會我們都不去了。”
“恩,都不去了。”凌淺使勁的眨了眨眼,又伸手胡亂的揉揉眼睛,眸裡的淚要掉不掉的,看得葉木寒恨不得時間倒流,自己多留心點。
他摟緊了她,俯身吻住她的脣,舌頭肆意的探入她口中,四處暢遊。
兩人的身體慢慢升溫,呼吸逐漸加快。
他在她耳邊低聲呢喃着:“我只是淺淺一個人的,淺淺也只是我一個人的。”
她低吟了一聲,再次咬住他的肩。
徹夜難眠。
別墅內。
NANA的房間裡。
一個女人氣急敗壞的摔着房間裡的東西,什麼檯燈,碗筷,任何擺設物品,能摔的都被她摔得一乾二淨。
她身上還穿着一條價值不菲
的小禮服,禮服邊緣皺皺巴巴的,背後的項鍊也搖搖欲墜,但她絲毫不在意,她滿腦子都是燒了火一般的氣憤!
一句又一句不堪的粗話從她嘴裡飆出,她一點兒也不擔心被別人聽去了,反正公司的公關會幫她完美解決的。
連自己帶來的筆記本也被狠狠的砸在了地板上,屏幕碎裂。
她喘着粗氣,伸手又用力的踢了衣櫃一下。
就差一點了!就差那麼一點點!竟然被人壞了她的好事!
葉木寒就那麼躺在牀上了,衣服也都脫了!她就該速戰速決的!
越想越氣,越想腦子越像是要炸開了一般,她歇斯底里地大喊:“啊啊啊!!”
都怪那個什麼破經紀人,什麼凌淺的女人!還有那什麼破酒店!破服務生!破保安!所有所有的,阻止了她的好事的人或物,都該死!
原本習慣性披上柔弱外表的大眼,此刻泛着瘋狂的紅血絲。
她深呼吸了一口又一口,走到自己的行李箱邊,蹲下,打開。
她需要刺激!她也需要冷靜!
拉開箱子內裡的項鍊,一根針筒赫然顯露了出來。
她的理智已經漸漸失散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根針筒,纖細的手朝它伸了過去,忍不住的輕輕顫抖着。
“鈴鈴鈴——鈴鈴鈴——”
驀然,門鈴聲響起。
她猛地退後了幾步,跌倒在地。
“我瘋了!”她壓抑的喊了一聲。
“鈴鈴鈴……”門鈴聲依舊響着。
她回過神,手忙腳亂的將行李箱關上,鎖好,推到房間的最角落的地方。
她走到門邊,打開了一條縫,雙眸恢復了以往的楚楚動人。
“NANA,我又接到投訴了。”潘修誠寒着一張臉,站在門外,眸眼裡透着絲絲寒光。
NANA莫名的鬆了口氣,打開了門,讓他進來。
潘修誠看着滿屋子的狼藉,驚訝的望着她:“你瘋了嗎!”這可是跟劇組的人一起住在一棟別墅裡,她砸了那麼多東西,肯定被人聽到了,難怪,自己竟然連連收到兩條投訴!
一條,是她得罪了人,被許多廣告人商量解約,一條,是劇組裡的匿名投訴,舉報NANA半夜三更擾人清夢。
NANA盤腿坐在沙發上,向他伸出了手:“有煙嗎?”
“瘋了瘋了!”潘修誠急躁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頭疼的按着太陽穴:“我辛辛苦苦幫你塑造的形象,這下子,都快毀得差不多了!”
她不悅的皺起眉頭:“不就是摔了點東西嗎?讓人隨便扯點糊弄過去不就好了?”
“我說你多少遍了啊,在外面要注意形象!”潘修誠壓着聲音,低低的呵斥着,一邊說,一邊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疊照片,甩在了桌上:“你自己看看!我再三的叮囑你不要再公共場合被人抓到把柄,你看看你自己這幅模樣,跟那麼出來賣的有什麼區別!”
NANA是第一次被他這麼嚴肅的罵了,有些懵了,低頭拿起桌上的照片,眸底閃過一片慌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