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餓不餓?奴婢去給你弄點吃的吧。”流螢想到夕和還沒吃過晚飯,急忙把思緒從過去裡抽出來,關切地問她。
夕和搖搖頭,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應該對流螢交待一下的。可她拉了流螢的手後又不知該如何解釋纔好。她今天在路上救人心切,不小心露了醫術。路人還無所謂,反正也不知道她是誰,可流螢是自小跟在她身邊的,親眼見證了她被囚禁十年,面對她突然展現的醫術不可能不懷疑。可,她要怎麼自圓其說呢。
“流螢……今天,呃,我之所以會醫術是因爲……”夕和一邊在腦子裡編合理的理由一邊嘗試着跟流螢解釋。一方面,流螢是她身邊唯一一個可信可託付的人,她絕不能讓她對自己產生懷疑,可另一方面,流螢也是唯一真心待她的人,她又不想騙她……
“小姐的醫術?”,流螢聽了微微一愣,然後急忙拿食指放在脣上噓了一聲,“小姐,切莫讓人聽見了。今天在路上救人的事也再不能有第二次了,不然有人認出小姐了怎麼辦。玉公子不是交待了切不可讓別人知道小姐懂醫的事麼。”
這回輪到夕和震驚了,怎麼流螢的口氣竟是知道她是懂醫的,還有,這個玉公子是誰?怎麼她繼承的記憶裡都沒有這部分啊!
“流螢,你知道我懂醫術?”
“咦,小姐你忘了?也對,小姐現在恢復心智了,恐是失智時的事是忘了吧。大約八年前,有天小姐被大小姐打了,奴婢悄悄地買了藥膏送去給小姐,結果屋裡突然出現了個戴着銀色面具的男人,他說他姓玉,是來保護小姐的。自那之後,玉公子就三不五時地來找小姐並教小姐學醫認藥,奴婢跟着也學了點皮毛呢。”
“是嗎,我確實不記得了……那,他什麼時候還會再來?”夕和想,或許這個神秘莫測的玉公子知道點什麼,不然他有什麼理由要偷偷地跑到丞相府裡教一個傻子小姐學醫呢?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玉公子兩年前就已經沒有再出現過了。這些年也不見小姐施展過醫術,奴婢還以爲小姐早已把玉公子教的都忘記了,沒想到今日一見,小姐不僅一點沒忘,好像還更精進了不少呢。奴婢倒是記性不好,悟性也不好,學到的一點點也早就忘乾淨了。”流螢說着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低了頭。
夕和本想再問問,但也不知是不是今天接收到的信息太多了,頭突然隱隱地有些疼了起來,再一想反正來日方長,不急於一時,便作罷不問了,交待了流螢把今天的對話守口如瓶之後就躺到牀上休息去了。
躺到牀上後,夕和越是想要翻出過往記憶尋找線索腦袋就越是唱反調,疼得厲害,最後,她索性不想了,頭部的疼痛反而一點點消失了。身心疲憊的夕和很快就再次睡着了,這一次,她沒有再做夢,一覺醒來已是第二天辰時。
洗漱過後,夕和照例去給老夫人請安。雖然老夫人曾明確表示過不需要後輩去給她請安,但夕和自知自己與旁人不一樣,即便老夫人那麼說,她也必須讓老夫人看到她的心意。
走到正堂外面剛巧碰上鄭嬤嬤扶着老夫人的手從正堂裡走出來。夕和就站在走廊上給老夫人行了禮問安,老夫人看了看夕和,說:“你來得正好,隨老身一道去前廳吧。”
夕和沒有問是什麼事,乖順地稱是,然後跟着老夫人去了前廳。到了那裡,夕和才知道是什麼要緊的事竟還勞動了老夫人親自過問。原來,是那位自視甚高的睿王殿下再次登門了。
而廳裡除了這位睿王殿下,殷老爺、殷夫人和殷惜靈、殷惜瑤也都到了個齊整。夕和到的時候,睿王藺洛衡和殷老爺在敘話,殷夫人含笑聽着,而殷惜靈則和殷惜瑤小聲地談論着什麼,面上還帶着一絲羞紅。
老夫人一出現,殷夫人就不得不站起身,將位子讓給老夫人落座。夕和跟過去,給殷老爺和殷夫人依次行了禮後,又勉勉強強地給藺洛衡行了禮,然後安靜地站在老夫人身側。
“娘,你怎麼出來了?”殷老爺無論何時對老夫人都是和顏悅色的。
“老身聽聞睿王殿下登門,怎可不露面呢,不然不是怠慢了殿下麼。”老夫人笑着看向藺洛衡。
“殷老夫人客氣了”,藺洛衡也以笑迴應,接着又瞥了眼一旁站着的夕和,隨後說道:“本王今日前來是爲了兩件事,這第一件……三小姐在這裡就最好了,上回退婚退得匆忙,雖取回了本王的信物,三小姐的信物本王卻沒有帶在身上,今日來便特將這信物退還給三小姐。”
說完,他給一旁的一個侍衛使了個眼色,那侍衛就從懷裡取出了一支金簪遞到夕和麪前。夕和看了眼老夫人,見老夫人微微點了點頭後,她才坦然收下,再交給流螢收好。
這退婚的事其他人都是喜聞樂見的,自然沒有一分尷尬。但殷夕和作爲被退婚的主角還這麼坦然淡定的收下了信物就讓藺洛衡心裡有些不痛快了。這個女人怎麼回事,上一次不是還爲了退婚的事鬧得要尋死麼,怎麼這次就這麼一臉無所謂了?在藺洛衡的心裡,殷夕和這種貨色就應該爲他要死要活纔對啊,哪裡輪得到她對自己不屑一顧!
藺洛衡瞪了夕和一眼,然後眼神一轉看向一旁含羞帶怯的殷惜靈,再度開口:“第二件事也是本王此次登門造訪的重中之重。殷丞相,殷大小姐姿容絕麗,溫柔端莊,本王仰慕已久,不知殷丞相可否成全了本王,將殷大小姐許配給本王?”
話音一落,殷老爺和殷夫人皆是喜笑顏開,而殷惜靈則是羞得低了頭連看都不敢多看藺洛衡一眼。獨獨只有夕和一臉平靜,表情沒有一絲變化。
藺洛衡和殷惜靈那點子事,她從穿越過來的第一天就知道了,登門提親或是下旨賜婚都是遲早的事,沒什麼好意外的。這兩人她都不喜歡,甚至可以說是討厭,所以爲他們高興也是不可能的。至於羨慕嫉妒之類的情緒就更不可能有了,她巴不得退了婚,不然她還得想辦法怎麼解決這個大麻煩呢。
這麼一來,夕和一臉的面無表情就再正常不過了。只是,她不知道,她越是表現的波瀾不驚,藺洛衡的心中就越是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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