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樑師成的彙報,徽宗感到火柴生意值得做。
爲什麼值得?是因爲宗舒也摻攪進來了!
這廝一定是後悔了,後悔將火柴生意交給了樑師成!
樑師成之前做火柴之所以沒賺錢,主要是把作坊設在宮中,諸多不便,放不開手腳。
把作坊搬到城外,擴大規模就能賺錢。
只要是宗舒想做的生意,就沒有不紅火的。
再加上童貫和趙構也都兌了銀子,徽宗對樑師成的火柴生意信心大增。
徽宗豪氣了一回,讓內庫又撥出了三千兩銀子,以利於火柴作坊的週轉。
童貫和趙構聽說徽宗加大了投入,原因居然是宗舒也想搞火柴。
還是陛下想得遠、看得準吶,童貫和趙構毫不猶豫,在加大投入的同時,又遊說了不少官員,拿出積蓄投入進來。
這樣一來,樑師成的火柴作坊,火柴還未造出來,聲勢先造起來了。
京城的各大賭坊又推出了新的賭局:生產火柴,樑師成與宗舒唱對臺戲,誰會贏?
讓賭坊老闆們牙疼的情況,再次發生:宗氏賭坊及時跟進。
賭局的內容完全一樣,只是玩法不同。
宗氏賭坊還是他自己的玩法:押注贏了,賭客拿走應得收益;押注輸了,賭客成爲宗氏集團的股東,年底享受分紅收益。
宗氏賭坊這種玩法,讓各大賭坊老闆十分不解:你這是損人不利己嘛!
賭客們統統不賠錢,就意味着宗舒賠錢!宗舒居然幹這種傻事!
也許人家不傻,人家有的是銀子,就是要通過燒錢、賠錢,把所有的賭坊給擠垮,而後宗氏賭坊就成了行業老大。
賭坊老闆們在咬牙切齒,而宗舒則是看着每天的進項喜笑顏開。
老闆們哪裡知道,以錢生錢的道理?
宋代的商業已經夠發達了,但好多人都根本不知道一些商業秘密。
他們的觀念恐怕還停留在“財富一定”論:天下財富是均衡的,財富之間只是轉移,只是剝奪。
他們不知道的是,財富還可以創造,這個創造力就來自於科技。
宗舒將大家的錢集中起來,用於科技研發,出來一項新的發明,就可以創造新的財富。
甚至就連陳過庭對樑師成的火柴作坊動了心。
陳過庭屬於清流一派,對於來路不正的金錢看不上眼,但並不代表他不需要、不喜歡銀錢。
現在,火柴作坊這麼火爆,陛下都投入了,這麼多官員參與,陳過庭其實也眼熱了。
這些官員的投入也沒有親自出面,都是家人委託投資,官員們內心渴望錢,表面上還是恥於談錢。
宗舒還是從侍講吳非那裡聽李若水講的,陳過庭的老婆四處借錢,準備投到樑師成的火柴上。
陳過庭這個御史大夫不錯,最少人家很正直。
特別是陳過庭任會試的主考官,堅持嚴格評卷,沒有循一點私情。
正是如此,蘇易才能高中狀元。
因此,宗舒讓太子親自找到陳過庭,勸他把銀子投到“宗氏賭坊”。
陳過庭有點爲難,樑師成的火柴是陛下支持的,宗氏賭坊是太子支持的。
最後還是利益佔了上風,畢竟宗氏賭坊財大氣粗,不會吞沒他這一點小錢。
當然,陳過庭一向看不起童貫和樑師成,也是一個重要因素。
陳過庭投了“宗氏賭坊”,李若水也跟着投了。雖說,宗舒平時沒少和他瞪眼,但畢竟都是太子的老師。
看到每天“宗氏賭坊”的銀子嘩嘩地進,宗舒感到大宋其實一點都不窮。
窮的是朝廷,富的是中間階層:富起來的商人、莊主和貪官污吏。
朝廷一沒有錢就要加稅,加稅最後苦的還是老百姓。
所以,宗舒所做的,就是要刮官脂官膏,讓這三類羣體的財富儘可能多地流向宗氏集團。
用這些財富發展科技、壯大實力,而後再創造新的財富,實現良性循環。
宗舒到東宮講《神鵰俠侶》,之後就被劉皇后叫到了萬福宮。
劉皇后問宗舒爲什麼要建火柴作坊,並且還是緊挨着樑師成的火柴作坊,連原料都沒有,明顯是要輸的。
一旦輸了,宗氏賭坊得賠多少銀子啊。
哈哈,劉皇后的角色轉換真是快呀,過去是以皇后的口吻講話,現在明顯是丈母孃的口氣。
“皇后娘娘,請放心。樑師成的火柴生意,就算是沒有我,他也做不成。”
宗舒笑道:“趙構和童貫也出銀子了,所以,絕對讓他們做不成!”
“舍予,你有幾成把握?”
劉皇后現在也擔心宗舒賠錢,因爲宗家只有宗舒一個獨苗,宗家的錢,到時都是珠珠的。
“皇后娘娘,我有十成把握。我要讓樑師成的火柴,一根都賣不出去!”
“到時候,哈哈,康王和童貫,就爽了!凡是跟着他們一起投資的大官小官,都慘了!”
宗舒得意地大笑起來,劉皇后和珠珠也受到了感染。
是哪,宗舒自從與國師林靈素比試道法開始,幹什麼成什麼,目前爲止還沒有失敗的例子。
凡是與宗舒作對的,沒有一個不吃虧的,凡是與宗舒打賭的,沒有一個贏的!
如果這次宗舒還會贏,樑師成的火柴一根都沒有賣出去,徽宗投出去五千兩銀子打了水漂,徽宗該有多着惱!
趙構和童貫的銀子也會打了水漂,其他跟着的官員也會折本。
這樣一來,徽宗就會怪罪樑師成甚至還有趙構和童貫。
趙構的威信會因此受到影響。特別是跟着他們投資的官員,以後還會不會跟着趙構?
有了宗舒的相助,兒子的太子地位就會穩固很多。
假如沒有宗舒,趙桓的太子之位恐怕早就被擼下來了。
宗舒提出再去看看纓絡,一個女孩子總是待在屋裡,一定會憋出毛病來的。
纓絡是一個大大咧咧、性格開朗的人,也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居然主動要求去金國和親。
答應之後,就一個人悶在房間,誰也不見。
誰知道珠珠的眼淚帕塔帕塔掉下來:“纓絡,她走了。”
“舍予,纓絡,已經走了。”劉皇后的眼圈紅了起來:“走之前,纓絡交待過,她只想安靜地離開。”
纓絡,死了?宗舒的腦子一陣嗡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