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套路

墨兒與小桃繼續往前走,經過那個關着五姨太的小院子時,看到一個五十歲上下的老媽子,帶着一個食盒來到那道門前,她將食盒裡的食物放在一個小托盤中,然後將托盤塞到那個四方形的小口中。只聽那個老媽子說:“姑娘吃飯了,我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清炒蝦仁。”墨兒問小桃這個老媽子是誰,小桃說這是五姨太的奶媽,五姨太嫁過來的時候,她也跟着過來照顧五姨太。墨兒點點頭,沒有說話繼續往前走。

黃府每個小院都有一個獨立的廚房,午飯後墨兒來到廚房裡忙活了起來。她知道自己必須取得黃少成的信任,纔好進行自己的計劃,否則一切都是空談,因此她決定做幾樣拿手菜給黃少成。

墨兒做了清蒸鱸魚、蟹粉獅子頭、水晶肘子、東坡肉,她聽府裡的下人說,黃老爺無肉不歡,平日裡很少吃素,因此,墨兒也沒有做素菜。黃少成每日都在自己的書房用飯,晚飯時墨兒帶着小桃,拎着食盒來給黃少成送菜。黃少成晚飯也是擺了滿滿一桌子,他看見墨兒拎着食盒進來,就知道她是來加菜的。只聽墨兒說:“我入門一來,老爺一直忙於家中生意,我怕老爺太過操勞,特地做了幾樣小菜,我廚藝不好,老爺莫怪。”此時有幾個伺候的丫鬟將墨兒帶來的食物擺在黃少成的桌子上。黃少成看着墨兒做的菜點點頭說:“墨兒有心了,這幾日事務繁忙,讓你獨守空房了,等忙完了這陣子我再去看你,今天就跟我一起吃個晚飯吧。”墨兒本就是想盡力取得黃少成的信任,就順勢坐在了黃少成的身邊。她故意將自己做的每一道菜都嚐了一口,然後再夾給黃少成吃,黃少成對墨兒的乖巧也很滿意。飯吃了差不多一個時辰,黃少成本來想今晚就去墨兒房裡歇了,但終究沒有放下戒心,但在心裡對墨兒的好感又多了幾分。

八姨太雖然不甘心嫁給黃少成,但仗着年輕漂亮卻最得黃少成的寵愛。這天早上黃少成用過早飯後就去忙別的事情了,黃少成剛走,黃飛便帶着數張開銷的單子老來找八姨太批覈。黃府的規矩是,如果內宅事物要花錢,必須要內宅主事蓋了印才能把錢支出來。八姨太雖然恨透了黃飛,但此時也不得不跟他打交道,只見八姨太說:“這棉布一匹就要二兩銀子,一下要一百匹,是不是有點多?”以往囂張的黃飛,要是聽到別人這麼問他,可能早就不難煩了,但今天他特別耐心地說:“棉布是買進來給府上的下人做冬裝的,老爺吩咐了,這料子不能太馬虎了,這家綢緞莊也是咱自己的買賣,等於左邊口袋裡的銀子轉到右面口袋裡,就是爲了個賬目清楚。”八姨太點點頭,就在那張單子上蓋了印。然後她指着另一張單子說:“府裡下人的例錢要三千多兩?”黃飛也馬上解釋說:“這三千兩除了每月的例錢外還有其他的開銷,比如哪下人家裡有紅白喜事,府裡照例是要賞的;還有下人們要是差事辦得好,也是要賞的;府裡每月都會裁汰一些人,自然還要有些人進府,因此有些銀子是給人牙子準備的。”八姨太再次點點頭,就在這張單子上也蓋了印。“每個月的柴薪、米麪、蔬菜要一千多兩?”“咱們府裡一共有十幾個廚房,此外府上也要經常招待老爺的朋友和來往的官員,這一千多兩銀子有時還不一定夠呢!”黃飛再次耐心地給八姨太講了一下府上的開支,於是八姨太也在那張單子上蓋了印。

在黃飛的一一介紹下,八姨太一共批了一萬三千多兩的銀子,這其中有五千兩是故意多報的。有些雖然領個銀子,但可以通過各種手段留下來,比如棉布,他也打算進一百匹,但並不打算按照定額發,最多發出去三成,剩下的七成黃飛高價倒賣出去;再有就是虛構一些開支,把銀子領出來,之後在通過做賬的方式把這些東西“用掉”,這樣銀子也到了他黃飛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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