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化妝鏡上,因此身後的情況她可以看的很清楚。
這化妝間裡帶着試衣間,就在距離化妝鏡不足三步遠的旁側。
突地,她看到一道黑色身影從試衣間那道門裡閃了出來。
他的兩隻手裡拿着兩支注射器,一個閃身上前,動作極快的同時扎進了爲黎曉曼上妝的兩名化妝師的後頸。
兩名化妝師雙眼一閉,直接倒地。
見狀,黎曉曼瞪大了瞳孔,立即站起了身,根本就來不及尖叫出聲,那黑衣人便快速的逼上前,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另一隻手裡多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抵她的脖頸。
“最好別叫,否則,我立刻殺了你。”
黑衣人穿着長長的風衣,一身的黑,戴着一個鬼面具,眸露兇狠之光,聲音極冷。
被捂住嘴的黎曉曼感覺到脖子上傳來了涼意,她儘量保持着平靜,水眸緊眯,目光犀利清冷的看着他,用眼神問他是誰,想怎麼樣?
黑衣人像是讀懂了她的眼神,面具下的脣角陰測測的勾起,眸光狠唳,聲音冰冷,“我不會告訴你我是誰,你也永遠都別想知道,至於我的目的,我是特意來警告你,你最好別嫁給龍司昊,如果你敢和他舉行婚禮,我就殺了你,不信,我們就試試。”
聽到他的話,黎曉曼微微眯眼,目光清冷無比的看着他。
此時的她後背抵在化妝臺上,而她纖細的雙手就撐在化妝臺上。
她瞪着黑衣人沒有說話,兩隻纖手則是動作極輕的在化妝臺上摸索,看能不能找到一樣能對付他的東西。
現在他手裡的匕首就抵在她的脖子上,她已經感覺到頸間好像流血了,所以她暫時不能輕舉妄動。
突地,黑衣人鬆開了捂住她雙脣的手,但是他另一隻手上的匕首還抵在她的頸間。
他目光陰戾的看着她,以命令的口吻說道:“不許跟他拍婚紗照。”
黎曉曼的纖手背在身後,一直在化妝臺上慢慢摸索着尖銳之物,聽到黑衣人這樣說,她目光犀利的看着他,勾脣冷問:“爲什麼?”
黑衣人見她從見到他進來後就神色十分的平靜,目光越發狠唳的看着她,聲寒如冰,“你不怕我?”
黎曉曼目光平淡的看着他,“怕你有用嗎?你到底是誰?爲什麼不許我嫁給司昊?”
在說這句話時,她背在身後的纖手握住了定妝噴霧劑。
她摸索了半天,沒有找到尖銳之物。
爲了分散黑衣人的注意力,爲了不激怒他,所以她現在即使能說話了,她也沒喊救命。
因爲黑衣人手裡的匕首還抵在她的脖子上,如果她喊救命,黑衣人說不定就會先動手。
她的嘴再快,也比不上他的刀子快。
黑衣人目光森寒的看着她,冷冷一笑,“呵呵……你沒有權利知道,記住我說的話,如果你敢嫁給龍司昊,敢跟他舉行婚禮,我就殺了你,哦不,我會先狠狠的折磨你致死,然後再把你分屍。”
黎曉曼捏緊了定妝噴霧劑,拇指抵開了蓋子,目光清冷的看着黑衣人,“你來就是警告我的?”
頓了下,她目光一冷,澄澈的水眸凜冽的眯起,“我媽是你殺的?”
眼前的黑衣人和上次韓瑾熙給她的照片上的黑衣人身形很像,頎長清瘦。
上次的兩張照片,一張拍的是全身,另一張則是放大了的照片,只有肩部以上位置,但是這兩張照片都是同一個人。
如果他就是照片上的人,那他的耳背後應該紋了一個“司”字。
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她也想到了五年前她生完妍妍的第三天,闖入病房想要搶走妍妍的那個黑衣人也和他很像,看來五年前要搶走妍妍的也是他。
黑衣人見她突然這樣問,只是冷冷勾脣一笑,“你聰明瞭不少。”
“那都是你逼出來的。”黎曉曼目光冷冽的看着他說完,突地揚起手,手裡的定妝噴霧劑朝着他的雙眼噴去。
黑衣人一時不查,被噴中了雙眼,而黎曉曼則是趁他本能的閉眼鬆懈之際,左手一把抓住了他拿着匕首的那隻手的手背,右手抓住他的手腕,往逆時外翻,同時她的頭偏向了左側以不被匕首的刀尖刺中脖子。
在匕首離開她的脖子後,她一腳踢向了那戴着鬼面具,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的下盤。
黑衣人反應過來,一個閃身避了開,隨即他目光一狠,說了句你找死,手裡的匕首便刺向了她。
黎曉曼見他猛的刺過來,她根本逃無可逃,只能用手裡的定妝噴霧劑對付他,但她這次還沒來得及按下噴霧劑,黑衣人便長手一伸,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強烈的窒息感襲來,令她皺緊了眉,卻發不出聲音來,她想要呼吸,用力的張大了嘴。
黑衣人逐漸的加大了手上的力度,那張戴着鬼面具的臉湊近了她耳畔,冷冷的低笑,“跟我鬥,你鬥得過嗎?不自量力。”
黎曉曼嚴重缺氧,目光開始渙散,因爲黑衣人逼近了她,正好是側着臉的,她越來越孱弱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右耳上,恰巧看到了他右耳背上紋着的“司”字。
“果然……是你……”
黑衣人就是設計陷害她的神秘人。
聽到黎曉曼蒼白無力的話,黑衣人神色驚了下。
“曉曉……”
而就在這時,隨着熟悉低沉的聲音響起,在外面等了半天的龍司昊推開化妝間的門走了進來。
黑衣人聽到龍司昊的聲音,神色又是一驚,放開了黎曉曼,便快速閃進了這化妝間的試衣間裡離開。
龍司昊就只看到他黑色清瘦的背影快速的消失。
而黎曉曼剛剛被掐的差點窒息而亡,黑衣人的手一鬆開,她的身子便無力的往地上滑倒下去。
“曉曉。”
龍司昊大慌,來不及去追那黑衣人,快速的閃到黎曉曼身前,在她倒地之前接住了她。
“曉曉。”
他滿眼的慌色,俊美的臉瞬間蒼白了下來,驚慌擔憂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見她白皙的脖子上有一條細長的血痕和掐痕,他幽深的眸底閃過一絲暴戾,擔憂無比的問:“曉曉,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