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琦雪這表現,在凌費柏看來,與其說是氣虛,倒不如說是心虛。
只見他嘴角噙着笑,配合着馮琦雪的伸手作勢擔憂的摸了摸她的額頭,在馮琦雪期待的目光下,好半天他才說了句:“沒有發燒啊,看來不是太嚴重。”
“很嚴重好不好,我現在暈的想吐了。”
聽到凌費柏這麼說,馮琦雪可就不服氣了,她如此賣力演出,就算體溫騙不了人,但演技可以瞞過任何人,她就不相信她靠着可以得到奧斯卡金像獎的演技,會糊弄不過凌費柏。
只見她作出欲嘔的樣子,那模樣,至少有九點九分像,沒辦法,前陣子她一直孕吐,那感覺還在馮琦雪心中殘存,要演出一場嘔吐的戲,還真別說,她挺有信心的。
“老婆,你這樣我很感動,但你老公我還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可以把你迷得頭暈眼花不說,還能把你迷出生理反應來,你不用這麼急着表現,我都懂得,你是如此迫不及待對吧。”
凌費柏有一種本事,可以徹徹底底,面不改色的扭曲了馮琦雪話中的意思,此等厚顏無恥的功力,馮琦雪甘拜下風了。
聽完了凌費柏的話,馮琦雪不斷的在心中大喊不對不對,見鬼了你懂個屁,她纔不是那樣好不。
可對上凌費柏那透露着危險的邪笑,馮琦雪閉上嘴,抿着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卑鄙的腹黑男,她居然被吃得死死的。
“老公,你要相信自己,你就是有這麼大的本事,對自己要有信心。”
這可不,馮琦雪現在就快被凌費柏噁心的想吐了,就沒見過如此自大的人,狠狠的咬着牙皮笑肉不笑的反駁着。
馮琦雪惺惺作態的表情在凌費柏看來真的是頗有喜感,惹得他情不自禁的長臂一伸,輕而易舉的樓主馮琦雪的腰,將她攬到自己的面前。
低頭,目光深沉火熱的盯着她的脣瓣看,指腹似流連忘返的撫摸着她柔軟,引人犯罪的櫻脣,輕笑說道:“難得老婆如此看得起我,今晚我會好好表現的,你在家好好期待着,我就先去上班了,乖乖等我回來,想我了隨時給我打電話,知道了嗎?”
凌費柏說了一大串的話,馮琦雪只聽到前面的部分就傻了,至於他後面說什麼,她當時已經沒有心思去聽了。
拜託,這不是她要的結果好嗎?而且他,他這樣說太引人遐想了啦,她現在就忍不住想太多了,腦海中出現好多少兒不宜,十八禁的畫面。
馮琦雪的表情真的是騙不了人,心裡想的什麼,都會一一寫在臉上,看她現在害羞的想要找個洞鑽進去的嬌羞樣,凌費柏樂的直笑,這就是他要的效果。
在馮琦雪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凌費柏這才鬆開她,帶着不捨的離開,留下馮琦雪一個人還在房間裡發呆着,等她久久反應過來,凌費柏已經不知道走了多久了。
馮琦雪哀嚎的低聲尖叫着,想到自己的反應,實在太丟臉了,凌費柏一定是猜到自己滿腦子都在想些有的沒的了,想到他離開前那曖昧的眼神,馮琦雪這下羞憤的想死的心都有。
今天凌費柏的心情異常的開心,這本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但淩氏集團三十二層的員工們,卻不禁人人自危,怕這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大家之所以會這麼想,完全是因爲凌費柏前幾日的瘋狂,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或者是吃到了炸藥。
這一個星期來,凌費柏整天板着一張臉,對工作比平時更加苛刻,其程度已經是昇華到了雞蛋裡挑骨頭的地步,惡劣行徑,令人髮指,卻沒有一個人膽敢站出來指責凌費柏的。
誰讓他是那個出錢的老大,就算是在喜怒無常,堪比暴君的凌費柏手底下工作,受盡各種非人折磨,大家也是敢怒不敢言,打落門牙活血吞,悲劇程度直逼五顆星。
額,跑題了,入戲太深,想得太多了,但事實上好像也是如此,今天因爲凌費柏從一進公司就帶着愉悅的笑容開始,三十二層的人開始惶恐不安。
“這次終於輪到你了。”
方左剛手裡拿着已經被凌費柏駁回兩次,這次再不通過他們絕對會死定的文案,堂堂男子漢,此刻卻膽小的跟共同完成的同事靠猜拳勝出,開始推卸責任的決定讓同事一個人去衝鋒陷陣。。
那個倒黴鬼就是黃葉何,只見他苦着一張臉,拿着文案,往凌費柏辦公室的方向看去,他實在不想去。
這幾天不止一個方左剛,大家也沒少被凌費柏挑刺,他自己都自身難保了,居然還得替方左剛冒着危險跑腿,這是需要勇氣的事,他做不來。
“要不,我們再來比一次。”
分明剛纔是他提出的猜拳,現在輸了,卻想耍賴再比一次,不過方左剛也不是個傻得,想當然,他是絕對不會答應咯。
“前兩次你怎麼不說這話。”
方左剛沒好氣的看着黃葉何,恨恨的提起前兩次他猜拳輸了的慘樣,以一副完全沒得商量的口氣果斷的,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
“反正你已經習慣了,多一次也沒差啊。”
黃葉何很無恥的反駁,這番超沒良心的話聽得方左剛差點暴走,什麼叫他已經習慣,拜託,面對凌費柏肅殺的表情,再多來一百次他也習慣不了的好嗎,真愛開玩笑。
“那個,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忙的。”
正當方左剛跟黃葉何還在互相推卸責任,應該說是後者蹉跎着不敢出動的時候,一直默不作聲的華蕙輕聲開口。
聽到他的話,對華蕙比較友善,沒有那麼反感的黃葉何扭頭,看向她,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問道:“你說真的?”
該不會只是在尋他開心,故意這麼說的吧,黃葉何可不相信會有哪個白癡敢在這種時刻去找死。
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凌費柏的,他心情不好怕,現在他心情好了,結果是更怕,難道凌費柏在他們的心目中,真是個如此難以伺候的人?
“當然,給我吧,反正我正好也有份合同要給凌總過目,順手幫你拿進去也不是難事。”
爲了以示自己說的是實話,華蕙揚了揚手裡拿着的牛皮文件袋對着黃葉何說到,臉上掛着慣性的微笑,看起來誠意十足,黃葉何被說服了。
雖然心裡想着的是放着她一個女人去面對凌費柏的怒氣,這樣的行爲顯得太無恥了,但實際上,黃葉何是飛快的將文案遞給華蕙,彷彿那是個燙手山芋。
“喂,你這樣太卑鄙了點吧。”
見華蕙居然站出來主動幫黃葉何,讓他平白逃過一劫,方左剛可就不高興了,也沒顧及一下華蕙還在,當場就怒聲指責黃葉何的無恥。
“什麼卑鄙啊,這分明就是華秘書主動要幫的忙,又不是我要求的。”
黃葉何被方左剛這麼說,可就不樂意了,當場直言反駁,這一事實更是把方左剛給氣的牙癢癢的,當下就不客氣的瞪向多事的華蕙。
“大家同事一場,互相幫忙是應該的嘛。”
面對方左剛的不悅,華蕙面露無辜,說了句讓方左剛無從反駁的話。
看着華蕙看似愉悅的拿着文案離開,方左剛心頭覺得這女人怪怪的,但事已至此,他總不能再當着人家的面說她多管閒事,太三八了吧,好歹人家也是“一片好意”。
如此想着,方左剛也沒再跟自己過不去,他還有很多事要忙呢,哪有那個美國時間在這裡小家子氣的斤斤計較。
來到凌費柏的辦公室,華蕙將合同跟方左剛的文案都遞給他,站在他的辦公桌面前,看着他低頭認真工作的樣子,心裡是五味雜陳的。
那次在凌家失控後,第二天華蕙故意請假沒有來公司上班,本以爲她的舉動至少能讓凌費柏在意一下的。
沒想到第三天回來上班,三十二層的人都照舊,好像有她沒她都沒差,尤其是凌費柏,全程都當自己不存在。
這樣的情況讓華蕙極爲沮喪,但她對凌費柏沒有影響力也是事實,改變不了,接下來她逼自己收了心,讓自己不要把心放在不可能的男人身上。
可是前陣子凌費柏情緒起伏大,明顯不悅,而且還維持了快一個星期,這一情況不禁讓華蕙暗自竊喜,是否凌費柏跟馮琦雪的感情出現問題了。
可還沒有給華蕙更多高興的時間,今天凌費柏就明顯一臉開心的來上班,這怎麼行,她都還沒抓住機會,難道他就先跟馮琦雪和好如初了?
爲了搞清楚情況,華蕙這纔會主動幫同事的忙,爲了就是可以在凌費柏的辦公室多留一點時間,好就近觀察他。
“華秘書……”
正當華蕙想事情想的太入神了的時候,凌費柏忽然大聲叫喚自己,華蕙嚇了一跳,猛然回過神來。
“是,凌總,有何吩咐?”
華蕙的表情有些心有餘悸的看着凌費柏,對上他冰冷的視線,心裡實在難受,爲什麼,他就不能用溫柔的目光看着自己?
“……”
看着華蕙明顯心不在焉的樣子,凌費柏今個兒好心情,不同她計較,多看了她一眼,這纔將視線移回文件上,在上頭簽了名,這才遞給她。
“這份合同沒問題,就按上面說的辦,你可以走了,去把方秘書給我叫來。”
凌費柏只把華蕙的那份合同簽名遞給她,至於方左剛的那份,別以爲是華蕙送來他就可以讓他矇混過關,他是有很可怕嗎?連進他辦公室都不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