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老婆懷的孩子是野種的?”
曉玲話說出,正在心裡暗爽着,但這份得意維持不了多久,沒幾秒後,一道冷得刺骨的聲音從她後面傳來。
隨着話落,一道高大的身影朝她走來,不,是朝着她前面的馮琦雪走去,一個曉玲首次見到的冷峻男人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曉玲嚇傻了,當然她不是被凌費柏的俊容嚇傻的,而是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代表着什麼,曉玲不至於愚蠢到沒聽出來面前這個男人的身份就是凌費柏。
“凌總,她只是在開個玩笑,並不是真的那個意思,請原諒她的失言。”
畢竟曉玲是任雪怡的伴娘,現在事情鬧得這麼僵,嶽品聰無法當沒有這麼一回事,來個視而不見,只好站出來打圓場,當個和事老。
只見嶽品聰賠笑的看着凌費柏,低聲下氣的說着,希望他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是他的婚禮,他可不想這麼重要的日子被人搞砸了。
“這是失言嗎?嶽經理,你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夠大的啊。”
凌費柏沒聽到全部,他一來剛好看到曉玲氣焰高漲的指着馮琦雪,說那些侮辱她的話,就光憑這一點,已經足以讓凌費柏盛怒了。
對着嶽品聰極爲諷刺的說完後,凌費柏看着馮琦雪,緊張兮兮的雙手搭在她的肩上,打量着她,略顯焦急的問道:“沒被傷着哪了吧?”
“我沒事。”
打人的不是自己,她哪會有什麼事,可馮琦雪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滿是委屈,還帶着點哽咽,凌費柏聽着,心疼得要命。
沒有一個母親可以容忍別人大罵自己懷的是野種的吧,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馮琦雪氣的半死,也難怪她現在看到凌費柏來,會露出如此委屈,惹人憐惜的模樣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聽到馮琦雪這麼說,凌費柏稍微放心了點,摟着她,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輕輕的摸着她的頭,鬆了口氣的說着。
“凌總,這其中是有些誤會,曉玲,跟凌總還有小雪道個歉,看在今天是我大喜日子的份上,大家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剛纔被凌費柏那麼一諷刺,嶽品聰打從腳底冒出一陣惡寒,爲了挽回局面,他再次厚着臉皮開口,看向自從凌費柏出現後就傻了的曉玲,他要求她道歉。
先別說凌費柏跟馮琦雪會不會接受這個道歉,這愚蠢的曉玲在聽了嶽品聰的話後,周圍這麼多的人看着,自己剛纔又是被馮琦雪打了一巴掌,要她現在低頭認錯,她哪裡會肯。
“我憑什麼道歉啊,剛纔那一巴掌就當是扯平了。”
馮琦雪那一巴掌可沒少出力,捂着還疼着的臉,曉玲語帶憤怒的嗆聲說道。
嶽品聰一聽,饒是他脾氣再好,也難免被曉玲此刻的愚蠢給氣到,難道她是沒瞧見凌費柏那已經難看到極點的臉色嗎?居然還在這個時候說這些話。
“我也不稀罕你那言不由衷的道歉,那一巴掌我還嫌打得輕了呢,想扯平,纔沒那麼容易。”
老天知道,馮琦雪的爲人絕對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討厭人物,平時也不喜歡仗勢欺人的,實在是曉玲踩到了她的底線,讓她抓狂了,她纔會這麼的咄咄逼人。
“小雪,沒必要這樣吧,大家以和爲貴,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能讓這件事小事化了嗎?”
嶽品聰一聽到馮琦雪說這話,頭都大了,不禁惱怒的瞪了闖了大禍的曉玲一眼,而後才繼續好聲好氣的更放低姿態,對着馮琦雪說着。
馮琦雪聞言嶽品聰這話,心裡更悶了,擡頭看了凌費柏一眼,後者立刻明白她的氣悶,
“嶽經理,我的孩子別人罵野種這種事,你覺得是小事?而且,你的面子,似乎還沒大到能讓我老婆受委屈吧。”
凌費柏從一開始出現就始終冷着一張臉,現在說的這些話,更是直接讓整個場面都冷凍成冰了。
凌費柏毫不留面子的話讓嶽品聰一下子愣了,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蠢話,但想要挽救,已經爲時已晚。
“廢話什麼的我不想聽你說,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我就不多爲難你了,但明天,如果你沒辦法讓這個女人到公司來給我老婆下跪道歉的話,你也不用來上班了。”
凌費柏當然對於曉玲愚蠢的行徑肯定不會只有讓她下跪道歉那麼簡單就放過人家,這只是最基本的。
凌費柏話說完,直接將本來要送的紅包跟禮品丟給嶽品聰後,就當着這麼多傻眼的人的面,帶着馮琦雪離開。
“什麼,要我下跪道歉,他以爲自己是誰啊,哪有人可以這麼過分的。”
凌費柏跟馮琦雪還沒走遠,反應過來凌費柏口中被要求到要下跪道歉的人是自己的曉玲立刻大呼小叫起來,想要引起別人的同情。
大家是蠻同情她的,至少在淩氏集團工作的員工,瞭解凌費柏有仇必報的做事風格的他們,知道事情絕對不會這麼簡單,自然是要同情曉玲了。
“閉嘴,你知不知你闖了多大的禍了?雪怡,如果不想我變成無業遊民,你就好好跟你朋友說下事情的嚴重性。”
被曉玲的愚蠢這麼一搞,本來是大喜日子的今天,卻變成了烏煙瘴氣的一天,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爬上高層的地位,要是被曉玲這麼個不重要的人毀了,嶽品聰那得覺得多憋屈。
想到這,嶽品聰很難維持好語氣,第一次對任雪怡用冷硬的態度,要求她搞定曉玲。
但這種時候任雪怡也沒敢跟嶽品聰計較太多,她比嶽品聰更重視他的這份工作,她會跟嶽品聰結婚,不就是看在他有辦法給自己帶來高物質的生活。
如果這一切都沒有了的話,那她還會願意跟他結婚,和他吃苦嗎?以任雪怡的自私,肯定是不願意了。
從嶽品聰那離開,馮琦雪還是氣的要命,走到一半,她停了下來,凌費柏跟着停頓腳步,側頭看着她,馮琦雪瞪大雙眼,緊盯着凌費柏,怒氣騰騰的道:“我要結婚。”
“傻女人,你在說什麼蠢話,我們本來就是要結婚。”
凌費柏聽到馮琦雪這麼說,笑了,忍不住笑罵了她一句,還以爲她氣成這樣是要說什麼話呢,結果居然是這個。
“我是要現在馬上結婚。”
馮琦雪知道凌費柏理解錯了自己的意思,她不解自己多費脣舌,再仔細的解釋她話中的意思。
她這麼一說,凌費柏是懂了,但也無語了:“你說現在?”
馮琦雪無比肯定的點了點頭,沒錯,就是現在,立刻,馬上,她就是要結婚。
“當然,你有意見?”
敢說她的孩子是野種,馮琦雪越想越是火大,壓根就沒有消氣的可能,本來以爲就算晚點跟凌費柏結婚,辦證都沒差,但現在看來,她不在乎那張紙,那些看好戲的三八卻比自己還在乎。
哼,她們看不得她好過,她偏要好給她們看,用事實來告訴他們,她一直沒動靜不是因爲凌費柏不想娶她,而是她之前不讓他娶。
“但現在民政局已經關了。”
對於馮琦雪此刻的耍脾氣,凌費柏哭笑不得,也不生氣更無不耐,只是就事論事的給她講事實。
可馮琦雪哪聽得進去,當下就來個無理取鬧:“你不是本事很大嗎?你讓民政局的工作人員來上班啊,我們辦個證又花不了多長時間。”
馮琦雪當然也知道自己現在說的話有點任性了,可她不發泄一下心裡憋的慌,而人嘛,生氣的時候,習慣性的就會對最親近的人發脾氣,活該凌費柏倒黴,現在得承受馮琦雪的撒潑。
“你說的有理,那好,我現在就打個電話,讓民政局的人來上班。”
沒想到馮琦雪這一撒潑,本以爲凌費柏會頭疼不已,結果他大爺卻相當配合,而且還想說到做到,說話的時候已經拿出手機,作勢就要打電話。
馮琦雪見了,這下急了,忙按住凌費柏抓着手機的手,慌忙道:“你還真做?”
“當然,老婆你放心,這點小事,交給老公來辦,肯定行的。”
爲了證明自己的話中的可信度,凌費柏還誇張的拍了下自己的胸口,做出值得信任的樣子。
馮琦雪看了,滿臉黑線:“算了,算了,我想了想,人家都下班了,我們是個體貼的人,不好麻煩人家,明天再去辦證也是行的。”
馮琦雪自打嘴巴中,從凌費柏的手中奪過手機,深怕他還真給她說到做到,那她就要糗大了。
“不行,我說到做到,不過就是打個電話,我不覺得麻煩。”
馮琦雪現在退縮了,反倒是凌費柏一直不依不饒了,而且,他太會往臉上貼金了吧,馮琦雪說的麻煩是指別人,哪是說他了嘛。
“行的,行的,我知道老公你最言出必行了,但算我錯了行嗎,我不該提這種無理的要求,你聽過就算了,不要這麼較真嘛。”
馮琦雪額冒冷汗,緊緊的抓着凌費柏的手臂,不住的撒嬌道,完全已經忘了要生氣,一心只想着讓凌費柏趕緊打消這個可怕的念頭。
都怪她這張臭嘴了,別的要求不提,幹嘛偏偏提結婚,現在好啦,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