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昨天葉北城替她帶鐲子的時候手會感到痛,原來這根本就不是屬於她的東西,她只是在替一個死去的女人做嫁衣。
悲憤的蹲下身,雙手緊緊的抱住腿,卻仍然無法抵禦這股由內向外散發的寒氣。
腦中一片混亂,她已經不知道,是現實太假,還是自己太傻?
一輛出租車停在葉氏集團門前,靜雅下了車,面色如霜的直奔總裁辦公室。
電梯停在十二層,門一打開就遇到了李達,他詫異的喊了聲:“太太,你來找葉總?”
靜雅沒有搭理他,這個時候除了葉北城,她誰也不想見,誰也不想說話。
李達疑惑的回頭盯着她風行的背影,憑經驗猜測,一場暴風雨要開始了……
靜雅連門也沒有敲,直接推門而入。
葉北城正跟銷售主管談着上一季的銷售的問題,見靜雅突然出現,頗爲驚訝的問:“你怎麼來了?”
礙於有別人在場,她不好立即發火,但臉色始終是陰沉的。
那位主管或許看出端倪,識時務的拿起文夾說:“葉總我晚點再來。”
“好。”葉北城點頭。
待主管一走,靜雅立刻走到他面前質問:“這隻鐲子原本就是買來想送給我的嗎?”
葉北城愣了下:“不是說今晚才告訴你嗎?”
“我現在就想知道!”
“現在不方便說,晚上我會帶你去個地方,然後再跟你細說。”
靜雅真的傷心了,她憤怒的喊道:“不用了,我哪裡也不想去,也什麼都不想聽!”
“你這是怎麼了?”他蹙了蹙眉。
“把原本準備送給楊芊雪的東西送給我,你還問我怎麼了?我倒想問問你是什麼意思!”
想到這一點就忍不住心痛,她憤怒的要把鐲子取下來,可尺寸原本就不合適,她越是想取,越是取不下來,越是取不下來,她就越是難過……
眼淚已經溼了眼角,可她硬生生的不讓它落下,這個時候哭,是最沒用的表現。
“靜雅,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你先別激動好嗎?”
葉北城想安撫她,可是這個時候怎麼安撫也沒用了,她今天被何柔諷刺的啞口無言,那種委屈他是不會懂的。
終於把那鐲子取了下來,靜雅憤怒的扔到他身上,啪一聲鐲子落了地,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四分五裂……
“就算你不愛我,也不可以作踐我,我不稀罕你舊情人的東西,我俞靜雅也有我自己的驕傲!”
倔強的對他說完這句話,她轉身要走,葉北城一把拉住她:“靜雅,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這樣。”
靜雅用力掙脫手腕,切齒的說“你不用解釋,我也不想聽,我以後都不會再相信你了。”
她疾步衝出了他的辦公室,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從一開始就不該相信葉北城,那一晚她不相信他,她就不會失身,那麼後來,更不會失心。
“俞靜雅!”
葉北城追了出來,靜雅迅速擦乾眼淚,轉身咆哮:“別再跟着我!”
他無視她的警告,上前說:“給我十分鐘的時間,就十分鐘。”
“不必了!我沒有義務替楊芊雪來滿足你對她的思念。”
以前每次喝醉他就死皮賴臉的抱着她,喊着芊雪的名字,這些都可以忍了,但是一個人的忍耐總是有限的,忍的多了也就不想再忍了。
尤其是現在,她很沒用,她動了情,她陷了心,他卻還是和過去一樣,站在一個朋友的立場上讓她承受她不想承受的委屈,一點都不明白,他在她心裡,早已經不是原來的位置。
“不要再試圖編理由騙我,因爲我真的不會相信了。”靜雅態度堅決轉身就走,走到第七步的時候,她背對着他,難掩傷心的說了句:“葉北城,你真的很過分。”
天黑了,聖誕節的晚上,和往年一樣熱鬧,靜雅一個人晃盪在大街上,看着別人的快樂,想着自己的憂傷。
今天她不該奢望自己能過一個美麗的聖誕節,在她不美麗的人生裡,是真的不該有這樣的奢望。
翟騰宇的電話總是來得那麼及時,他先是說:“靜雅,聖誕快樂。”
老土的問候語說完後,又說了句:“心情不好吧?到天心湖來,哥哥的肩膀借你靠一下。”
靜雅“撲哧”一聲笑了,但美麗的雙眸卻同時淚眼婆娑……
她乘車趕了過去,翟騰宇早已經等在了那裡,見到她後,戲謔的問:“要擁抱還是要肩膀?”
“都不要。”靜雅哽咽着拒絕。
他的肩膀可以靠一時,但不能靠一世,早在十年前,她就學會了一個人的堅強。
“你怎麼知道我心情不好?”
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她疑惑的瞥眉問。
翟騰宇笑笑,指着她說:“你呀,我還不瞭解,如果心情好,我說聖誕快樂的時候,會不禮尚往來一個?”
靜雅盯着遠處波光粼粼的湖面,無聲的笑了,是的,騰宇瞭解她,比那個男人瞭解多了。
葉北城站在遠處,冷冷的凝視着前方,從她離開後,他就一直開車尾隨,她卻絲毫未發覺。
當看到翟騰宇伸手攬住靜雅肩膀的時候,他再也忍不下去了,疾步上前一把拉起靜雅,霸道的說:“跟我走。”
靜雅乍一見到他很是震驚,但很快就平靜了,她沒好氣的掙扎:“放開我,我爲什麼要跟你走?”
“因爲你是我老婆。”
“你根本不愛我,我算你哪門子老婆?”
葉北城尷尬的撇了眼翟騰宇,輕聲吼了句:“你不要每次都拿這個話來壓我。”
“我沒有壓你,這是事實!”
他越是想小聲,她就故意把話說的更大聲。
“你想氣死我是不是?”
靜雅仰起頭:“是,我就想氣死你!我要先不把你氣死,難道要等着你來氣死我嗎?”
“你……”俞靜雅的伶牙俐齒,每一次都能成功的把他氣到無語。
“你到底跟不跟我走?”如果不跟,那就只好來硬的了。
靜雅還沒來得及回他,翟騰宇就上來替她撐腰了:“放開她。”
砰,葉北城一拳砸了過去,他憤怒的指着翟騰宇說:“我跟我女人的事情,你一個外人少來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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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騰宇冷笑一聲,剛揚起拳頭想砸回來,靜雅身子一擋,擋住了葉北城。
她用眼神示意,不許打他。
兩人確實有默契,翟騰宇眉一挑,用眼神回示,他打我就可以?
葉北城不想再浪費時間,他彎腰橫抱起靜雅,把她扛在肩上,往車子停的地方走。
靜雅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她尖叫一聲:“葉北城,你幹什麼?放開我!”
他鐵了心是不會放她下來,所以不管她如何抗議,最終還是把她塞進了車裡,砰一聲關了車門。
這不是她第一次坐他的車,但絕對是有史以來最快的速度。
車子停在了葉北城海邊私人住的別墅,靜雅雖疑惑,卻不開口問他。
他下了車,然後替她拉開車門,見她賭氣不動,直接再用扛的。
“你有病是不是?把我擄到這裡幹什麼!”
到了客廳,靜雅咆哮的推了他一把。
“你不是想知道我爲什麼送那隻鐲子給你嗎?我等會就告訴你!”
“我已經說了不想知道!你是耳聾了還是耳鳴了?”
葉北城惱火的瞪向她:“現在不想知道也不行。”
靜雅冷哼一聲,真是見過霸道的,沒見過如此霸道的,耳朵是長在別人身上,他憑什麼獨斷專行……
“你別想干涉我,腿長我身上,我不想聽我可以走!”
“你敢走,我就敢再把你扛回來。”
葉北城說這句話的時候,火氣特別大,靜雅指着他吼道:“你幹嘛衝我發火?”
“因爲你這個女人快把我折磨瘋了!”他咆哮。
靜雅驀然間就愣住了,這是第一次見葉北城如此失控的生氣,之前,他可從來不會這樣。
“你瘋了就瘋了,管我……屁事。”氣焰莫名的弱了。
葉北城向前一步,眼神冷的即像數九寒天的冰塊,又似萬劫不復的深淵,着實把她給震住了,諾諾的向後退一步,他卻欺上前,直到將她抵到牆角,用手圈住她爲止。
“你這個女人,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纔好?”他隱忍的閉上眼,一再告誡自己不能因她失控,最後,還是失敗了。
深吸一口氣,他睜開眼,原本冰冷的目光已經被灼熱取代,他慢慢的向她靠近,輕聲說:“等會兒我會告訴你原本我準備告訴你的,但現在,我必須要做一件,我壓抑了很久的事……”
前一秒,靜雅並沒有反應過來,葉北城爲什麼要說這些奇怪的話。
直到他呼吸急促,看她的眼神異樣,再加上他突然傾身向前,將她緊緊的囚在牆壁與身體之間,她才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
“葉北城,你給我聽清楚了,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計較,但如果今天還把我當成楊芊雪,老孃我絕對廢了你!”
她仰起頭,按捺住心跳,說着這些自認爲可以壯膽的話。
“你是你,她是她,我沒有混淆。”
葉北城冷靜的說完這句話,不給她任何反抗甚至思考的時間,火燙的脣就將她給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