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呢?”厲肖然起身大步跨過去,一把攫住莫醒醒的手,漆黑幽暗的眸子裡爆發出薄怒的目光,緊緊的盯着身前那個消瘦的肩膀。
莫醒醒聳肩頓然一聲輕笑,嘲笑的語氣滿滿,一直纖細白皙的手撇開厲肖然的修長的手,“別用你的手來碰我,還是留着這精神去找你的情人吧!”
厲肖然看着自己落空的手,莫醒醒的髮絲好似從他的鼻息間略過,留下一股清香。他不由想起幾天前的那個夜晚,如此契合的身體。
讓他以爲眼前的這個女人完全屬於他,只有他能夠賦予她快樂與悲傷,幸運與苦難,這些東西只有他能給予這個女人,只有他!也因此深信着。
“站住!”他完全沒有思索莫醒醒話中的意思,也沒有發現她疲倦的神情,還有眼眸伸出的那一抹憂傷的情緒。只顧着自己的私心霸道狠絕。
她很累想會房間休息,不理已經氣急怕壞的人,直指向前走去。
那模樣就像是前面有她尋覓已久的光明,那是她一直都想看到的希望和曙光,也像是一種等待她已久的某種特殊的救贖。
走到門前伸手正要摸到門把手,她的手就被人一把拽住,整個人向後一仰。
厲肖然本想接住她,想着剛纔她完全不理會他的話,心中就有一股怒火無處發泄,任由莫醒醒倒在地上,悶聲一響,發出沉重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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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醒醒根本就沒有機會用手撐住底板給身體一個緩衝的力,何況另一隻手被厲肖然鉗住了手腕,就這樣背脊朝下直直的撞擊在地板上。
昨日被魏楠打傷的身體,還沒有恢復完全,這一粗魯的倒在地上,與大地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她痛的蜷縮起身體,感覺五臟六腑就快要疼的吐出來。
一滴眼淚從眼角留下來,這不是悲傷也不是單純的覺得悲涼,而是一股從心底深深發出來的絕望。
厲肖然不以爲然,不過是絆倒在地上,疼的有那麼嚴重嗎?真是會裝,早在她回家之前,他就打發了吳嫂會老爺子哪裡去。
等過了這個星期在回來,爲的就是要給莫醒醒一個教訓,讓她明白自己的位置應該擺放在哪裡。
不顧地上的人已經痛到心肺,拉着她的一隻手,從樓梯上一直拖下樓梯,拖到客廳沙發前。
莫醒醒的頭髮散落在肩上,白色上衣因爲與底板摩擦,也變的骯髒不堪,更別說那張原本就毫無生氣的臉,現在更是慘白。
全身的骨頭都在隱隱作痛,這比魏楠用警棍抽她的感覺更痛。
前幾天她還跟眼前這個對她施暴的男人,在牀笫之間耳語歡愉,轉眼就變了一張魔鬼般的臉,她低聲輕笑。笑自己的可笑。
在危難的時刻她想的居然是他,想着他一定回來贖她。
“你笑什麼?”厲肖然冷眉一皺,斜眼看着莫醒醒,盯着狼狽不堪的她。以一種嘲笑和不屑的眼神,也許還帶着極其的鄙夷。
深幽漆黑的眸子被一層寒冰包裹着,看不清那裡流淌着什麼樣的光。
“笑什麼?咳咳……你猜啊!不是很喜歡折磨我嗎?不就是想看我痛苦不堪的樣子嗎?厲肖然你殺了我吧!死算什麼?生不如死又算什麼?”
莫醒醒笑的更厲害,擡起眼眸澄澈而決然。要是他厲肖然不殺了她,就不是男人!
這女人瘋了?厲肖然這一看才發現莫醒醒的臉慘白沒有一絲血色,撐着身體的手臂,輕輕的在顫抖。被他撕扯的上衣一角,露出的不是肌膚,而是白色的紗布。
程亮的皮鞋踩在莫醒醒的右手邊的腰間,就像是親自着沒有用力,眉峰皺着,“你這一聲傷是怎麼回事兒?難道許之遙那小子喜歡玩特別的?所以你獻身了?”
語氣裡充滿的了玩味,隨着話語的落下,腳下的力氣也加大。
莫醒醒痛的皺了皺眉頭,高揚起頭,盯着厲肖然如國王一樣高高坐在沙發上,他的瞳仁裡映着她卑微的身影,身軀瑟瑟發抖。
“你以爲人人都像你一樣?跟我這樣的商品也能做那種原本應該跟愛人一起做的愉悅的事?隨便去酒吧都能找一個女人過一晚上的人?至少之遙在我眼裡是一個謙和的君子,不像你道貌岸然。”
莫醒醒的話越堵着厲肖然,好似她身體的上受的痛要用嘴炮的形式,全部都加在厲肖然身上,用她能夠做的報復的方式,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君子!我道貌岸然,莫醒醒沒發現你還挺會說道的,我可是告訴你,不要以爲別人給你了幾顆糖,就被人牽着鼻子走!吃了虧我不會理你。”
明明是要說出諷刺莫醒醒的話,可一出口就帶了幾分關心的問道,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爲什麼要說這樣的話。
“呵呵……”莫醒醒撐着身體的手臂隨着她的笑聲,顫抖的更加厲害,放佛下一刻她的身體就要全盤崩潰,“拿開你的腳,不知道你這樣做有失你厲家的風範?”
厲肖然眉峰蹙的更緊,跟他講厲家的風範,她配嗎?
“作爲厲家的少奶奶,你應該在家裡等着丈夫回家,而不是脣勾三搭四,給厲家丟臉!這一次就看在老爺子的面子上放過去,下一次讓我再發現你跟許之遙聯繫。就不是拉着莫家陪葬這麼簡單,我會讓人連許家一起拉着給你陪葬。自己好好想清楚!”
厲肖然拿過沙發上的西裝外套,決然離開別墅,驅車離開。走的果斷,高大身軀在莫醒醒眼裡慢慢變成一絲幻影,她手臂無力猛然暈死過去。
小丫聽見客廳裡沒有來爭吵的聲音,片刻之後也沒有任何動靜,她纔敢走到客廳。
視線猛然被躺在地上的莫醒醒吸引住,立刻叫來了其他的傭人,一併把莫醒醒擡會房間裡,窩在被子裡的她臉色比比剛纔還要白。
心中着急不已,她是知道的莫醒醒被綁架之後,被人扔進樹林裡,傍晚時分才警察找到她。也沒有回到別墅,而是在警察局待了一晚。
第二天清晨回到別墅,厲肖然已經離開,吳嫂也被少爺打發回了老爺子那邊。
傭人都不知道改怎麼辦,小丫毅然打電話給力家庭醫生,說明了莫醒醒的情況。黎安不敢怠慢,畢竟是厲家的少奶奶,深受老爺子喜愛。
應該說莫醒醒頂着厲家少奶奶的頭銜,就算夫妻兩人的感情怎麼樣,他也不敢怠慢。一路飆車狂奔而來,確診了莫醒醒的病情。
只是不堪身體的疼痛暈了過去,幸好只是傷到了皮肉,開來藥。
“醒來之後給少奶奶上藥,先讓她多睡一會兒。”
“是!”小丫捏着藥品,讓其他的傭人用家庭醫生離開。
她一晚上都守在牀邊,第二天清晨臨近破曉時莫醒醒睜開眼睛,盯着熟悉的牀幔,“我在哪兒?不要過來,我會跟他離婚,會離婚!會離婚的!不要打我!”
莫醒醒拿過被子,裹在自己身上,急急向後退去。趴在牀邊一角的小丫驚醒,猛然擡起頭,看着莫醒醒一臉的驚恐的神情。
“莫小姐你這是怎麼了?這裡是您的房間,你回家了!”小丫站起身來,走到莫醒醒的身側的牀沿,隔着被子抱着她略顯的瘦弱的身軀,柔聲安慰。
莫醒醒聽見小丫柔和的聲音,忽而就想到許之遙的聲音,比這個聲音還要溫和些,聲線溫潤好聽,還有嘴角勾勒起淺淺的微笑。
對了!她被伯母送回家,然後進門之後遇見了厲肖然扯着她說了一些不愉快的話。
她很累想要回房間睡覺,厲肖然還是不肯放過她,然後她倒在地上被拖下樓梯,來到客廳的沙發前。
暈倒了!
“……”
“小丫你是怎麼回來的?”那些令人沉默悲涼的畫面,就像是電影宣傳片一樣,在腦子裡過濾了一次,後背還隱隱作痛。
小丫跟她分別上了不同的車,司機被殺,她以爲小丫也不能倖免。
“在樹林待了一個下午,傍晚的時被警察找到,去警局待了一個晚上。做了筆錄,早晨也就是這個時間被送回了別墅。”小丫拍着莫醒醒的背,一邊認真回答她的問題。
“是嗎?”莫醒醒失神,微微轉過頭看着窗外的景色,
小丫點點頭,醫生說莫醒醒醒來之後要先給她背上的傷換藥,“莫小姐我讓廚房準備好了粥,現在讓人給您端來,昨晚您都沒有吃東西,一定很餓了。”
莫醒醒機械的點點頭,她想去醫院看看許之遙。
小丫再次回到房間,只見莫醒醒睜着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幔帳,臉色稍稍比昨下午她看見的那麼嚇人。但是那精神氣還是讓小丫心戰。
“莫小姐我先幫你換藥吧!醫生說您身體沒什麼大概,休息幾天慢慢就恢復了!”
小丫說着安慰的話,拿出藥膏和準備好的紗布醫用膠帶。
莫醒醒也不說話,直起身來,脫下自己的上衣,露出整個背脊。
如同包裹的一個蠶繭,整個背部都用紗布給纏繞起來,“莫小姐您這是怎麼了?這……比上次的燙傷還要嚴重幾倍!”
是呀!這麼嚴重的傷勢,被厲肖然粗暴的拖在地上,她不想痛暈過去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