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以後住在這裡了嗎?”她仰起頭問唐傾,“這裡好大啊,外面有好多樹哦,媽媽你說,會不會有狼呀?”
唐傾只是微微笑了笑,並沒有回答。
果果從她懷裡爬了起來,小小的手指捧住了她的臉,有點憂慮的問她:“媽媽,你的臉好白,是不是生病了?”
唐傾搖了搖頭,在果果的臉上親了一下,“媽媽看到果果就很高興,怎麼會生病?”
果果挽住她的脖頸,緊緊抱住她,“果果看到媽媽也很高興,很高興很高興。”
唐傾陪着她,從早上到夕陽西下。
快要離開的時候,果果有點疑惑的問她:“媽媽,叔叔今天不在家嗎?”以前她被帶過來,都是蕭鳳亭親自去接的,很少會派人過去。
而且週末兩天,蕭鳳亭都會在家裡面,帶她出去,今天破天荒沒在,她反倒有點不太習慣。
唐傾輕聲道:“叔叔今天有點忙。”
“他今天晚上會回來陪媽媽嗎?”
唐傾笑了笑,“不會的。”
洞房花燭夜,就算蕭鳳亭再如何說明他和林薇安並沒有夫妻感情,但是丈夫的義務還是得盡的。
他今晚不會回來了。
她擡手摸了摸果果的頭,看天色不早,怕山路崎嶇晚上會出意外,叫管家早點送她回去。
果果坐在車裡,扒在車窗那邊眼巴巴的看着她:“媽媽再見!”
唐傾坐在門口,朝她擺了擺手,“再見。”
目送着果果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了山林深處,她臉上淡淡的笑容逐漸的消失了下去,她擡起手揉了揉太陽穴,深感疲憊。
六點多鐘的時候,傭人上了飯菜。
廚房是嶄新的,這幾天蕭鳳亭十分茫然,整個餐廳幾乎沒用幾次,沒有一點人氣,坐在裡面冷冰冰的。
唐傾吃了一會兒,就覺得手腳開始冰涼了。
她叫人把空調調高一點。
勉強吃完了晚餐,唐傾已經有些撐不住了,她昏昏沉沉的,叫人幫忙把她推回了樓上,然後倒在了牀上昏睡過去。
遠遠的,她似乎聽到了煙花的聲音,她睜開眼,看到來自桐城的方向,有無數的煙火升騰而起,像是在慶祝一對新人的禮成。
她睜着眼睛看了很久很久,那些煙火來自四面八方,一簇滅了,又一簇升起,如同過節一般,將那一片的天空染成了白天的顏色。
以這樣的方式慶祝婚禮,不失爲一種浪漫——整個桐城的人,都見證了他和林薇安的婚姻。
煙火逐漸的熄滅,聲音也慢慢的小了,暮色終於徹底降臨,整個天空中,只剩下一種純粹的黑暗。
唐傾感覺自己的世界也逐漸的暗了下去,她躺在牀上,感覺那些黑色如同吸血的毒蛇,張牙舞爪的朝着她的方向逐漸的蔓延過來,要將她包圍,將她吞沒……
她在冰涼的被子裡面蜷縮起身子,隆冬的嚴寒,幾乎要將她凍死在這個晚上。
好冷。
她把臉埋在自己的掌心,感覺自己呼出的氣息也是冰涼的。
好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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