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一直滴滴答答的下着,順着茅草房屋頂的縫隙流淌下來,房間裡就多了一股海水的腥氣。
牆壁變得潮溼,水汽凝結成水珠,順着牆角流淌下來,在地面上匯聚成淺淺的一灘。
被褥裡面暖暖的,兩個人的體溫,要比一個人要來的溫暖。
一個人就算再鐵石心腸,也沒辦法拒絕這樣乾燥的暖意。
唐傾蜷縮起四肢,閉着眼睛在滴答的雨聲裡緩緩吐出了一口氣,從四肢百骸裡透出了一股慵懶的舒適。
冰涼的皮膚變得溫暖起來,身體也變得懶洋洋的,在滿耳滴答的雨聲裡面小小的打了一個哈欠。
蕭鳳亭問她:“你睡着了嗎?”
唐傾:“還沒有。”
他的身子輕輕地貼了過來,氣息吹拂在她的髮絲上:“我想抱一抱你,可以嗎?”
他的聲音在雨氣裡聽起來有點模糊不清,但是唐傾聽得分明。
她果斷拒絕道:“不行。”
“爲什麼不行?”他聲音委屈起來,“我有點冷。”
騙鬼吧。唐傾在心裡吐槽了一句,“你別得寸進尺。”
他沒吭聲,只是從她身後伸出了手,輕輕地將她摟住。動作十分輕柔,是她只需要微微一掙就能掙脫的力度。他將臉頰貼在她的脊背上,心滿意足的道:“我這樣抱着你就可以了。”
唐傾怎麼可能允許他得逞,她伸手將他的手臂揮開,“不行。”
蕭鳳亭聲音悶悶的:“小氣。”
唐傾閉上眼睛,沒有搭話,蕭鳳亭在被她拒絕了以後,也規矩的將手臂收了回去,沒有再搭上來。
雨又斷斷續續的下了幾天,終於停了。
唐傾沒有再出口說要將蕭鳳亭趕走,蕭鳳亭也沒有再問她能不能留,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對此三緘其口,蕭鳳亭順其自然的回到了這個家。
蕭鳳亭在房間裡拿着木工的工具叮叮咚咚的敲着什麼,雅格安捧着兩個剛剛從竈臺底下挖出來的烤紅薯過來送給唐傾,聽到了廚房那邊傳來的聲音,她指了指那邊,好奇的問了一句:“他在幹什麼?”
在這裡住了快兩個月,唐傾對這裡的人一些發音也終於稍微聽得懂了,不過沒有蕭鳳亭那麼神奇,能做到無縫交流。
唐傾雖然聽得懂她的意思,腦中裡卻想不出對應的發音,她尷尬的笑了笑,叫雅格安把烤紅薯放下,帶着她去了廚房。
原本簡陋的茅草屋,自從蕭鳳亭醒過來以後,就被徹底翻修了一遍,並且有越來越大的趨勢。這裡也沒有人管你把房子造的有多大,只要你想搞,就隨便你擴建。
蕭鳳亭坐在地上,正在刨木板,他身後是一個快要成形了的浴桶,以後用來給唐傾泡澡用的。
雅格安走過去,好奇的問他:“你這個做來是幹什麼用的?”
蕭鳳亭聽到她的聲音,擡起頭不快的看向她:“你怎麼進來了?”
雅格安聽出了他聲音裡的嫌棄,癟了癟嘴,指了指不遠處站着的唐傾,“她帶我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