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是在等白雪笙。
不過白雪笙今晚不會來,他們註定碰不到面了。
氣氛很好,大家都在喝酒,洛南初腸胃不好,不能碰酒,她挑了一下放在面前冰在冰塊裡的五顏六色的飲料,挑了一杯水藍色的嚐了嚐,藍莓味,味道不錯。
傅庭淵偏過頭來,看了一眼不遠處坐在沙發上的洛南初。
她今天穿了一件有點大的毛茸茸的白色毛衣,整個人小雪球一樣的蜷在沙發上,懶洋洋的,側着臉在跟於小魚聊天,朦朧的光影打在她的臉上,她那張精緻白皙的小臉散發着薄薄的誘人的氣息。
他看了,還是覺得很心動。
他看了她一會兒,壓下心底那副想要親近她的**,偏過頭跟旁邊的副導演聊着天。
副導演很健談,傅庭淵漫不經心的跟他扯着一些閒話,喝着手上的香檳,腦子來來回回都是洛南初的臉,她薄紅的脣和微微挑着的眉眼,散發着嫵媚的風情,讓他心神不定。
他可能是有點醉了。
磨人而罪惡的**,他想愛卻不能愛的女人,極力擺脫卻依舊無法阻止自己靠近。
他這輩子向來理智到了極致,甚至在跟她分開的時候都還是很平靜,然而這樣深而迷離的夜晚,被酒精氤氳着神經,他有點控制不住情緒。
冒着風雪,坐着最後一輪航班,他控制不住自己要來見她。
原來已經愛到這種程度了。
理智也無法去理解。
怎麼會愛上自己的親人呢?
他要忍受的,是這樣禁忌而罪惡的地獄。
洛南初喝了幾杯飲料,感覺腸胃有點燒了起來。
她靠在沙發上,有點朦朦朧朧的醉意。
於小魚見她臉色酡紅,也很驚訝,洛南初喝的飲料只含了些微的酒精,沒想到她喝了兩杯就醉倒了。
於小魚拿過外套蓋在她的身上,然後出去找洗手間。
洛南初側了一個身,感覺到身上的外套掉了下來,有人走過來輕輕地摟了她一下,把外套重新扯了回來。
她聞到了熟悉的古龍水的淡香,那味道讓她的心有些疼痛,她睜開眼,看到了傅庭淵的臉。
她迷迷糊糊的,感覺像是在做夢。
她感覺自己回到了很久以前那個晚上,傅庭淵揹着她在寂靜的街道上走着。
冗長的長街,夜深人靜,夜風溫柔。在那個晚上,她曾經有過被他愛着的幻覺。
洛南初看着男人的側臉,問了一句:“傅庭淵,爲什麼?”
傅庭淵垂下眼,看着抵在他懷裡揪着他衣領的洛南初。
她應該是醉了,目光朦朧臉色酡紅,要不然不可能會向他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他可能也是醉了。有點控制不住自己,要不然不可能會放任自己過來去接觸她的體溫。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她。
然後,洛南初就感覺到臉上微微一熱。
他在她臉上很輕很輕的留了一個吻。
這樣一個吻,溫柔的像是一個假象,洛南初的眼睛裡突然滾落出一滴淚水,她的心痛的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