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斜眼晲着陸雲錚，像是被暴權鎮壓的小民。
“幹嘛這麼犀利？”
陸雲錚不爲所動，專注開車。
十分鐘後，他將車子停在一處高牆會所，領着小小下車。
他指着會所純白色的外牆，問小小，“看到那個沒有？”
小小不解，但還是點點頭，“看到了，怎麼了？”
“走過去。”陸雲錚淡淡道，深邃神秘的綠眸如碧潭般。
小小還是不解，但聽話的走過去了。
“用頭對着那面牆，用力撞一下。如果能撞倒，我就讓你說。”
陸雲錚一個命令，小小一個動作，當小小的額頭對着牆壁快要撞過去的時候，她才發現……
無數只烏鴉在小小頭頂飛過，落下一大坨鳥屎。
馬勒戈壁。
“爸，你無不無聊？”小小轉過頭，怒視着陸雲錚。
“沒有你無聊，明知道我會生氣還要惹我生氣。不過你還算聰明，沒有不撞倒南牆不死心。”陸雲錚將車鑰匙轉了一下，捏在手心，單手插兜，率先走進會所。
“……”
汗汗汗……難道她的額頭能把這片牆撞倒嗎？她小時候，他又沒帶她練過鐵頭功。
樂可姐姐，對不起了。我想說來着，但沒機會。
小小在心裡默唸了一遍，快步隨着陸雲錚進會所。
在這種私人會所用餐，要是晚了點，她和陸雲錚不走在一起，安保會以爲她和陸雲錚不是一夥的，將她擋在外面，那就丟大發了。
陸雲錚一個人點完餐後，就將菜單交給侍者，沒有問小小一句。
小小也沒有異議，他點的基本上都是她喜歡吃的。
“高三了，累不累？”很快，侍者就將菜上上來了，陸雲錚和小小邊用餐邊說話，都是些家常閒語，幾縷淡淡的溫馨縈繞在其中。
“當然累，課變多了，音樂課和體育課都沒了，而且晚自習時間都變長了。不過大家都是這樣的，我就心裡平衡了。”
陸雲錚淡晲了小小一眼，看着她淺笑的模樣沒說話。
“其實這也算是一段很獨特的經歷，很多年後，你回想起來，會覺得很懷念。”
小小點頭，語重心長道：“是，我早就明白，我現在不贊同你這句話，甚至對你這句話嗤之以鼻。但很多年後，我回想高三經歷，一定是很懷念的。”
這就是過來人和現在人的區別，他吃的鹽比她吃的飯還多。
陸雲錚又看了她一眼，心知她在和他鬧小別扭，就沒再說什麼。
越大越不省心，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和他鬧彆扭，就算他離她天長水遠，她也能在電話裡和他鬧。
她那種小別扭，不是普通意義的彆扭“我不理你不和你玩了”，而是帶了點對自身的懊惱，對自身的無可奈何。
曉是陸雲錚走過那麼遠的路，見過那麼多的人，卻還是無法解決小小。
這種小別扭，在陸雲錚晾了小小一下後，小小又自動修復好了。
她向他述說高三的苦與樂，和他分享同學間的趣事，但說着說着，小小的手機就嘟嘟嘟在包裡響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