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錚的喘息好似重了一分，他的鼻抵着她的，優雅的下顎微壓，而後薄薄的脣輕輕貼在她的菱脣上，輕輕地。
他靜立不動，保持着這個姿勢。
傅染的淚就這麼流下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
幾分鐘後，他捧着她的後腦勺，脣離開她的脣，讓她微揚起頭望着他。
她的淚還在安靜地流，那樣安靜。燈光下，白皙容顏上的淚痕脆弱得令人動容。
“很噁心嗎？”他輕聲問道。
“……”
不是噁心，他的氣息很乾淨，帶着雨後森林的清新味道，廣袤，包容，好聞到令人不由自主想去依靠。
“或許是我的吻技不好？”他低啞失笑，磁性的聲音令她耳膜起了共振，手臂上冒出小米粒，“經驗不足，但這東西可以練習。”
“……”
“如果都不是，就答應我的請求，讓我做你的依靠。傅染，我不是世界首富，但還算小有資產；我沒有千軍萬馬，但足以保你平安。我家有個小拖油瓶，但她很漂亮很可愛，你喜歡她，她也喜歡你。”
“這些日子的相處證明，我們共同生活不成問題。”陸雲錚不急不緩道，優雅嗓音自有撫慰人心的力量。
他想告訴他媽，他不打算把孩子還回去。不論對方有什麼條件，他都會盡全力做到。
“傅染，我夢想有個家，我夢想家裡有女人忙碌的身影，孩子的笑意。而你，讓我的夢變得具體而生動。我是認真的，你能在今天給我答覆嗎？”
傅染舔了舔乾澀的脣，滿腦子想的是怎樣拒絕陸雲錚。
在他吻她之前，她甚至是把他當做一名寬厚的長輩來看待。
“……陸老大，我不能利用你，我對你沒有那方面的感情。”她艱澀而粗嘎道。
一出聲，她就發現自己嗓音變了。
“能被利用，說明我還有價值。”他的綠眸漂亮得好似沒有波瀾的湖面，直視她認真道。
“……我不是處……我所有的第一次都是霍擎天的。”再次說出那三個字，傅染的心絞痛起來。
“不要用這麼讓人啼笑皆非的理由，我也不是處、男，我還沒狹隘到那種地步。”陸雲錚微蹙眉，好似傅染在敷衍他。
“陸老大，我有病，只能接受擁抱，這點沒哪個男人能忍受。”傅染倏地直視陸雲錚，眼神認真，帶着很難讓人察覺到的暗痛。
“有病就去治，我會等你，直到病好。”
“如果一直治不好？”
“我會等，不論多久。”
傅染的心猛地一顫。她想到英國那次，蘇炎欲對她不軌，她拿鬧鐘砸他的頭，他知道她不是處後那失望仇恨的眼神。
她想到霍家那次，她告訴蘇炎她有病後，蘇炎快步離開的背影……
傅染的眸子浮現出一層霧氣，她微偏開頭，直視不遠處的精緻牆畫。
陸雲錚將傅染的頭板正，英俊優雅的容顏在燈光下讓人不敢直視，一望就好似能奪人魂魄。
“傅染，你需要我，需要我幫你忘了霍擎天。我能做到，你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