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我知道以你的性格,不會隨便答應雅塞的要求。”
霍擎天身姿慵懶斜倚車身,傲人的大長腿交叉纏着,他拿出煙,想到什麼,又收回去,認真道:“但你不必在這件事上太過糾結。雅塞每天健身,膳食營養經過精準測量,他前陣子還下到基層調研,他怕死的很,要真是癌症晚期會直到現在才被查出來?”
“我不知他用什麼辦法裝得那麼像,就像真癌症晚期一樣,但你爲他費心真的不值。”霍擎天側首,定眼直視傅染,深邃的眸子黑得不見底,美得驚天動地。
“傅染,你有養父。你養父養你二十幾年,供你吃供你穿。他工廠破產時,把你嫁給一個傻子,工廠就能獲得資金週轉,但他選擇了你。而你這個所謂的生父,爲拉攏陸雲錚,給你下藥,催眠,讓你夫離子散。”
“你嫁給陸雲錚,他就能獲得陸雲錚的私人武裝力量支持。”
霍擎天嘴角帶着諷刺的弧度,即便雅塞貴爲國王,他同樣不屑。
“傅染,就算傷心,你也應該是爲愛你珍惜你的人,而不是爲意圖利用你的人。”
傅染心一顫,垂下睫。
被霍擎天這麼一說,她想開些,好像真沒那麼難過了。
遠處的火堆已完全湮滅,傅染卻有些留戀,腳粘在原地,星眸盯着鞋尖。
風兒在挽留她,不要離開。
到底還是上車了,一個坐在駕駛座上,一個坐在副駕駛座上。
他牽起她的手,把玩她白皙透明近玉色的手指。
傅染最開始試圖掙扎,但他強勢地握緊,她的抵抗又消失無蹤。
他的掌心熱熱的,很暖,有做過粗活、握過槍的粗繭,一股陌生的電流從她的背脊骨升起。
傅染倏地升起一股渴望,伸出舌,像貓舔舔他的掌心,含含他的手指,吸吮,讓他爲自己瘋狂。
傅染被這可怕的念頭嚇到。
回到皇宮,傅染先去看望重病在牀的父皇,近身服侍他用粥時,她聞見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桂花香。
手心的粥碗還是熱的,傅染的心卻涼了。
這掛花香是議事廳外的,要真的重病,又怎會有精力去處理公務?
次日,傅染去尋陸雲錚,打算和他商謀一件生意,助她和霍擎天徹底脫離雅丹。
一想到,她被親父利用,她就止不住心酸,無法再讓自己成爲別人的靶子。
“boss?他去雅丹東郊了。”陸雲錚手下傑克告訴傅染,當年陸雲錚是真心和傅染結婚,所以陸雲錚有好些親信手下都認識傅染。
傅染有心在今日將事情做成,又尋去東郊。
東郊算得上雅丹的貧民窟,陸雲錚既然已經爲傅染來到這,乾脆順便來這尋一位舊友,和朋友談完事後,他坐着豪車,車後跟着一大羣孩子。
陸雲錚隨手就將車裡的昂貴糖果巧克力拋向車窗外,引起一羣羣孩子踊躍歡呼,作揖鞠躬。
車裡這些糖果和巧克力還是爲小小留的,小小人小脾氣大,性子嬌,偶爾還蠻不講理加無理取鬧,鬧得人頭疼。
巧克力要她從小吃慣了的那家意大利手工作坊;衣服只穿那幾家特定的兒童高端品牌;生病時要他不換手的抱哄,一放下就驚醒,哭,鬧。
當時只道是平常,現在想來,卻是十萬分追憶。
愛她肥嘟嘟的小臉頰,愛她靈動狡黠的眼,愛她生氣時微嘟的小嘴巴,愛她笑愛她哭,愛她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