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依依啊,你先不要激動,我真的沒事,不信你看,不過這裡這麼昏暗,你也看不到。那我給你摸摸傷口還不行嗎?”
這麼沒出息的話會從他嘴裡說出來,祁驍自己都覺得真是一言難盡,只是自己的依依被惹得這麼憤怒,自己心裡咋就那麼甜呢?!
這種場合之下笑出來就根本是火上澆油,祁驍很識趣的憋着笑。
只是他的心裡那股得意洋洋的感覺根本不是人能夠控制的,他身體滑稽的抖動了下,薄脣卻抿得越發的緊了,這纔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笑聲讓那個小女人聽到!
Siren如果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現在正得意的偷笑,肯定要被氣死了。
只是她是不知道的,所以,就沉着聲道:“傷在哪裡了?我要摸摸看。”
頓了頓,“放心,我一定會放輕動作的,不會弄疼你的。”
說完這話,Siren又覺得好像感覺有點不對勁,不過她也沒多想。
倒是祁驍戲謔道:“依依,就算你弄疼我也不要緊的,我心甘情願。我的傷口在右邊的大腿上,你放心的摸上來吧。”
這話語……爲嘛讓人忒曖昧了?
Siren微微蹙眉,也沒多想,她就嚴聲道:“那你趕緊脫褲子!”
“唔。”祁驍應了一聲,又有些猶豫道,“依依,這樣不太好吧?”
Siren以爲他又是故意推脫,不想讓她知道他的傷口有多重,她微惱道:“有什麼不好的?我叫你脫你就脫,磨磨蹭蹭做什麼?”
她說完這話,心裡又感覺有一種奇怪的違和感開始在他們周身流轉了。
但她一時間也說不清到底是什麼感覺。
“唔。”祁驍又輕應了一聲。
下一刻,就傳來了他悉悉索索脫下西褲的聲音。
因爲兩人面對面的靠得極盡,好幾次祁驍脫着褲子的手指都碰到了Siren身上。
片刻後,他開口:“依依,我脫好了。你可以摸了。”
這一刻,Siren感覺那種違和感更甚了,爲嘛有一種霸王硬上弓的即時感?!
而她還是那個惡霸,祁驍纔是那個被欺負小媳婦!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這會兒,祁驍又道:“依依,你到底要不要摸了?不摸,那我就穿上褲子了!”
Siren陡然回神,卻因爲祁驍的這話……爲嘛這話讓人聽着感覺更加邪惡了呢?
不過,現在不是她胡思亂想的時候,Siren趕緊回答了祁驍一個字:“摸!”
話落,她卻禁不住臉頰微燙。
Siren忍不住擡手想對着自己的小臉扇扇風,可是因爲她和祁驍貼得太近,她的手一擡,就觸碰到了祁驍身上某一處很燙手的地方。
她的手微頓,旋即,更加肆無忌憚的摸上去,像是要搞清楚爲什麼這個地方這麼滾燙似的。
“唔——”
男人的一聲悶哼傳來。
“依依,你的手摸哪裡?”
祁驍咬着牙的聲音傳來。
他的嗓音十足的暗啞,似乎在隱忍着什麼。
意識到自己的手摸到了什麼地方,轟的一下,Siren的小臉就火燒雲般的紅透了。
她支吾着道:“抱歉啊,那個、那個……我剛纔不小心碰了一下,就是好奇……”
越說越讓人覺得曖昧,她再也說不下去了。
祁驍卻道:“沒事。依依,我很喜歡你能有這樣的好奇心。如果你還想再來幾次,我也不介意的。”
他話語剛落,Siren就有些惱羞成怒的道:“死流氓,不要臉。”
祁驍優美的淡紅薄脣邪異的勾起,聲音壓得很低沉:“我怎麼耍流氓了?明明就是你好奇想摸摸的。”
“……”Siren的臉頰連着耳根紅了一片,要不是在黑暗中,她恨不得尋個地洞鑽進去,永遠也不出來了。
片刻後,她才色厲內荏的道:“別想轉移話題,你以爲這樣故意打岔,我就會忘記你受傷了的事情嗎?哼,休想!我現在要摸摸你的傷口了!”
祁驍一陣沉默,然後才故作輕鬆的輕嘆道:“依依,被你發現了啊!”
Siren已經不跟她廢話了,直接伸手從他腰側慢慢往下滑去……
怕一不小心按壓到他的傷口弄疼了他,她手上的力道,放得很輕很輕。
她一心都放在他指出來的,身上的傷口上,怕不能很直觀的摸清傷口的大小。她微微俯下身子,手指輕輕的滑過他的右大腿,那裡有一條長長的傷痕,長度竟然有一個成年人巴掌那麼長!傷口上還沾着一些髒東西!
他竟然受了這麼重的傷!
還在想方設法的隱瞞着她?!
而且,還是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他的傷口是非常容易被感染的!
Siren的身體不受控制的抖了抖,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流下來。
保持着半蹲着的姿勢,她半天都沒有動彈一下,手指仔仔細細的在他右大腿摸了一會,她閉了閉眼,將眼中的眼淚逼回去,果斷伸手,想要撕開自己身上的衣服。
祁驍本來還在想着安撫那個小女人的言辭的,轉眼就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像是那個小女人在脫着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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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莫名的問:“依依,你在做什麼?”
“幫你包紮!”
Siren的語氣非常惡劣,甚至可以說是滿不耐煩,祁驍卻一點也不在意,甚至還笑了起來。
他伸手拽起那個小女人,緊緊抱在了懷裡。
低笑道:“依依,你這是電視看多了吧?你身上這衣服,是想撕就能撕開的嗎?乖啊,你好好照顧好自己,就是幫最大的忙了,我身子骨結實着呢,你不是知道的嗎?”
後面那幾個字,他說得輕佻曖昧。
說話間,大掌還在她腰側輕捏了一把。
隔着薄薄的衣服布料,他手掌滾燙,Siren愣了愣,罵道:“你夠了!這都什麼時候,還有心思想這些事情?!這傷口一看就是被掉落的石塊劃破的,傷口上還沾染了那麼多的沙土。如果不及時處理,這裡空氣不流通,也沒有藥物可以使用,到時候發炎流膿……破傷風……”
Siren一面恨自己剛纔太過疏忽大意,一面又想要將眼前依然滿不在乎的男人掐死。
她都已經急成什麼樣了,這死男人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她急眼道:“行,我不管你,等你出事了我就再找個男人搭夥過日子去!”
本來還笑着的祁三爺,臉色猛地一僵,眼神驟然一沉。
“你說什麼?”
他咬牙切齒的聲音讓Siren的心裡總算平衡了點,她氣定神閒的又重複了一遍:“哼,不讓我幫你包紮傷口,等你出事了我就再找個男人搭夥過日子去。你不信你就試試!”
末了,還補充了一句:“我現在看看,好像尼爾也還不錯,又顏又有錢,還是F國的公爵,身份尊貴的。”
祁驍氣得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臉色鐵青鐵青的。
可是那個小女人卻看不到啊!
他聲音狠戾道:“等我出去,我就弄死尼爾!”到時候看你還怎麼想跟他搭夥過日子?!
Siren卻嗆聲道:“你都受傷感染死了,你怎麼弄死他?”
祁三爺被她的話一噎,黑暗中,他的俊臉已經黑得彷彿能滴出墨汁來了。
他有些胡攪蠻纏道:“反正,你說過會對我生死相隨的。你就永遠也別想離開我!”
“你……”
Siren剛想說什麼,祁驍又道:“你要是想要就這麼氣死我,就繼續說,要是還想要我多活幾年,陪你一起出去,就不要再說這樣的話,”
他聲音低下來,有些可憐兮兮的在她頭頂蹭了蹭,“依依,你不知道你說那句話的時候我心裡有多難過,我們已經成了今天這個樣子,已經耽誤了太多的時間,人生只有短短的幾十年,我們應該一起享受未來的每一分每一秒,不是嗎?”
Siren也不是真的想要氣死他,只是生氣他什麼事都瞞着自己不肯說,當下默不作聲的瞪了他一眼。
想到在黑暗中,他看不到。只好開口沒好氣的道:“現在知道來討好我了?早幹嘛去了?剛纔問你那麼多遍,你都說自己沒有事,這算是沒有事嗎?!”
說着,手上在他右側大腿上故意用了點力,祁驍誇張的吸着冷氣,一邊笑眯眯的抱着她:“依依,你擔心我,我高興都來不及,要是不說剛纔的那些傷人的話就最好不過了。”
Siren算是服了他了,都這種時候了他還有心思說這些俏皮話,她看着他的傷口,語氣平板的道:“你幫我把這塊布料撕下來,我沒力氣了。”
衣服質量太好也是苦惱,早知道有朝一日還要學着古人的樣子撕衣服來止血,她一定買一個地攤貨。
眼看着幾千塊錢的衣服被祁驍毫不客氣的撕碎成片,她的心在滴血啊!
祁驍的傷口在大腿的位置,她只好蹲下來,慢慢將布條在他大腿的位置,收緊繫好,叮囑他不要亂動防止傷口崩裂。
Siren又細心的幫他拉起了褲子,摸黑中幫他把腰帶紮好。
就是爲了防止他自己穿起褲子時,有可能會扯到傷口。
好在祁驍是成年男子,修復能力都還不錯,那大大的傷口看着非常的嚇人,但是綁住它後,倒是沒有再流血了,應該可以有些作用。
否則,只怕光是失血,就能要了祁驍的命。
但,雖然現在不流血了,也很讓人擔憂。
因爲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沒有水,沒有食物,有的只有細菌和容易讓人生病的髒東西,他的傷口只能這樣勉強防護一下,如果真的運氣不好發炎,那才叫絕望。
Siren一邊安慰自己沒有那麼倒黴,一邊喃喃道:“希望救援隊可以很快過來……”
手機沒了,也只能這麼自我催眠,自我鼓勵了。
祁驍沒說什麼,只是默默抱緊了她。
折騰了這麼半天,Siren已經有些睏倦,鼻尖是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讓人安心無比。
這時候,Siren才發現,如果不是祁驍一直陪在她身邊,可能出事之後,她根本不可能有現在這樣淡定。
總歸,他倆是在一起的!
被他緊緊抱住的嬌小身軀微微動了下,尋找了一個舒適的地方,她的手指悄悄攥緊了他的衣服:“啊驍,我們會安全出去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