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有了小柔的幫忙,照看着兩個寶寶,沈小純很快就完成了工作,覺得有些累,就早早的洗洗躺下了。
好久沒有這麼安心的休息了,沈小純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小柔還在哄着寶寶,無憂明顯比無慮調皮許多,都這會兒了,還是不肯睡,一直要小柔輕輕拍着背才肯安靜,只要一停下來,她就小臉一皺,就要哭了。
真是個讓人忍俊不禁的寶寶,小柔無奈的打個哈欠,含着笑繼續輕輕拍打着無憂的背。
一天的相處,小柔也聽沈小純說起了許多自己的事。她原本也有一個幸福的家,有疼愛自己的老公和媽媽,和一對兒可愛的雙胞胎寶寶,只是,老公離婚,媽媽去世,也就只剩下她一個人帶着兩個寶寶了。
也是可憐人,小柔對這個沈小純突然就有了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好不容易纔把無憂哄睡着,小柔揉揉酸脹的太陽穴,打算洗洗睡了。突然想起陽臺的窗戶沒關,外面好像已經在下雨了,她又趕緊跑出去關窗戶。
小柔剛把窗戶扣上一點,突然看到窗外有個黑色的人影,她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想要開口大叫,卻在看到黑衣人的長相時,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黑衣人不是別人,真是易寒麟。
小柔打開門,示意易寒麟來。他進來的時候,全身都溼透了,小柔又些心疼,趕緊拿了乾毛巾給他。
怕將沈小純吵醒,小柔趕緊拉着易寒麟進了自己的房間,往窗外看了看,又把窗簾拉上了。
易寒麟低低一笑:“放心,我是偷跑過來的,她不知道!”
小柔回頭,看着他摸了摸他溼噠噠的衣服,皺眉問他:“你怎麼跑這裡來了?”
“我來給你換藥啊,你肩上的傷。”易寒麟隨口說着,從衣服內口袋裡拿出一個塑料包,裡面紗布藥棉,一應俱全。
小柔擡了擡手:“我沒事,傷都好了,你趕緊回去吧,要是你姐知道你偷偷來找我,肯定又要生氣了!”
“我和她,已經不是姐弟了。”易寒麟面無表情的說完,走過來把小柔按坐在牀上,不由分說的掀開了她的袖子。
看到她肩上的傷,易寒麟的目光瞬間變得疼痛,傷
口已經結痂了,周圍有些紅腫,他拿起棉籤蘸着消毒水輕輕幫小柔處理傷口,輕聲說着:“有些發炎,不過幸好還沒有感染。”
清洗好傷口,他又拿起消炎藥粉撒上去,他知道會有些疼,越發的輕,時不時地湊上去在傷口處吹着涼風。
他的動作嫺熟而自然,這些都是他七年養成的習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這個女孩兒對於他來說,已經不是一個單純的病人這麼簡單了。
想要替她受傷,想要替她痛......這種感情,或許就是人們說的愛情吧。
“小麟,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的?”小柔扭頭看着正爲自己處理傷口的易寒麟問道。
“你出來的那天晚上,我就要出來找你了,可是一直沒找到你,等我發現你的時候,你已經被這個人帶走了。白天我不方便混進來,就在外面守着,天黑了我就跑進來了。”易寒麟說完給她包紮好傷口,又突然想到了什麼,站起身來來問道:“對了,小詩,收留你的這個人,你知道他是誰嗎?”
小柔看着他突然變得嚴肅,疑惑地搖搖頭:“我只知道她叫沈小純,前一段時間離婚了,現在一個人帶着兩個寶寶,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易寒麟從懷裡拿出一份報紙,遞過去:“這是我在街上看到的,前段時間的報紙。”
小柔接過來,是關於一個灰姑娘被豪門丈夫掃地出門的新聞,那上面有沈小純和一個男人的照片。真正讓她的心猛然悸動的,卻是照片上神情冷峻的男人,即使過了這麼多年,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黎逸陽。
現在的他看起來依舊冷漠,只是眉宇間卻多了一份成熟和穩重。年輕時的輪廓依舊明顯,但他卻在不是當年的清冷少年。
而她,也不再是那個清靈如荷花般的女孩兒了,只剩一張殘敗的臉,和那一點少的可憐的自尊。
她還記得當年,那個少年只有在她面前纔會揚起的脣角,和伸過來的手,都帶着細細密密的光亮,讓她暈眩得睜不開眼睛。
如果......當時選擇義無反顧地留下來,守在他的身邊,現在應該就不一樣吧。
可是那也只不多是“如果”而已。那天,是黎雲帆約她去了咖啡館,黎
逸陽的父親。那個比冰山還冷的中年男人,只是對她說了一句話。
“你們倆不合適,如果你願意離開他,我會給你一千萬,這些錢是你一輩子都掙不來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年輕時的心總是浮躁不安,一千萬,她這輩子恐怕也不會見到那麼多錢,有了這些錢,她就可以去巴黎,實現自己的舞蹈夢想,去做很多很多自己也許一輩子也真能想想的事。更何況,她還不敢篤定黎逸陽就能這麼愛她一輩子。
利弊權衡,天真的她選擇出賣自己的愛情。
當然,那時候她是有名字的,叫何如詩。
沒錯,她纔是真正的何如詩,纔是黎逸陽的初戀,只是,一場車禍,她的人生徹底變了樣。
“小詩,這個叫沈小純的,是黎逸陽的前妻,你確定還要留下來嗎?”小柔的思緒突然被易寒麟拉了出來。
小柔擡頭:“這裡......挺好的,而且我覺得你姐一定想不到我就在這吧。”
易寒麟微微皺起了眉:“可是,我還是擔心,萬一黎逸陽......”
“放心吧,黎逸陽不會來這裡的小純跟我講過,自從離婚後,她的前夫從來沒來過。”
小柔說的雲淡風輕,但是提到黎逸陽時,眼角的複雜神情,還是被易寒麟捕捉到了。
這麼多年,到底還是放不下麼......
易寒麟走過去,輕輕扶住小柔的雙肩,柔聲說:“那好吧,既然你決定了,就先在這兒待幾天吧,等我處理好手上的事情,就帶你回法國治療臉上的傷。”
小柔苦笑:“這麼久了,可能已經治不好了吧,反正我已經看開了,治不治的好,都沒有關係。”
易寒麟心裡徒然一酸,壓抑着聲音說:“會治好的,小詩,相信我......”
沈小純是被渴醒的,她起身喝水的時候,就看見小柔站在門口跟一個男人告別,她聽見那個男人喚她“小詩”。
沈小純驚訝的睜大了眼睛,迅速躲回牀上,再沒了半點睡意。
明明有認識的人,明明有名字,可爲什麼要騙她說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呢?
這個小柔,在沈小純眼裡瞬間就變得複雜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