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沒有可是,我現在就要出院!而且我自己的身體我很清楚,休想糊弄我!”
冷子楓說着,就要站起身。
可是顧小溪提前一步,將冷子楓推了回去,不容拒絕,說:“冷子楓,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刻意排斥沒有任何意義,你最好配合大夫,不然……”
“不然怎樣,你們還能把我綁在這裡嗎?”
“不排除這種可能。”
聽了這話,冷子楓滿目鄙夷,覺得這個臭丫頭還能把自己困在這裡。
可是,當他看到顧小溪竟然在聯絡醫院保安,他認慫了。
“夠了,顧小溪,你最厲害,我鬥不過你,拜託你放過我,好不好!”
冷子楓以爲自己的話,能讓顧小溪善心大發。
可顧小溪卻扭頭看向大夫,面帶憂色,問:“大夫,他這種情況,算是癔症了吧,會不會腫瘤壓迫到神經,開始胡言亂語了?”
“這個……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那我們……”
擔心顧小溪又想出什麼古靈精怪的法子,冷子楓立刻告饒,道:“好了,我不說話總行了吧。該怎麼治療,你們說了算。”
說着,冷子楓呈挺屍狀躺在那裡,一副任人魚肉的表情。
顧小溪這次滿意了,點頭說:“這還差不多。”
見冷子楓總算同意了,顧母忙道:“那我去辦理手續,小溪,你問問子楓還需要什麼,好一次準備好。”
“好的。”
顧母和大夫離開,房間裡,只剩下顧小溪和冷子楓。
冷子楓緊盯着顧小溪,問:“顧小溪,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顧小溪一臉認真的表情,說:“我是爲了你的身體着想啊,你怎麼還反過來質疑我呢?真是讓人傷心。”
“我太瞭解你了,如此虛張聲勢,肯定有你的小心思。”
俯身近距離看着冷子楓,顧小溪一副悲憫的模樣,說:“我是真的關心你的身體,你別多心了。”
“信你就怪了。”
“不相信就不相信吧,反正時間會證明一切的。住院的宿命呢,你是逃不掉了,乾脆好好休息休息。這裡的飯菜,你可能也吃不慣,我去給你弄點中餐。”
說着,顧小溪也離開了。
冷子楓不甘心地喊叫着顧小溪的名字,可是顧小溪好像沒聽到一樣,門一關,將裡面悽慘的呼喊聲,隔離個乾乾淨淨。
坐電梯走下樓,顧小溪的嘴角,輕輕揚了起來。
嗯,這下耳邊總算清淨了。
顧小溪之所以要讓冷子楓留在醫院裡,一方面是真的打算讓醫生幫忙調養一下,另一方面,也是想安安靜靜的陪伴家人,不去什麼熱門景點,只隨便逛逛有特色的小地方,留下屬於他們的難忘回憶。
現在願望達成,顧小溪忍不住伸了個懶腰,表情愜意。
可就在顧小溪精神最爲鬆懈的時候,突然有個橫過來,撞了她一下。
“啊!”
顧小溪驚叫了一聲,對方也發現自己的唐突,立刻向她道歉。
“抱歉抱歉,小姐,你沒事吧?”
這個冒失鬼,撞的腰好痛!
顧小溪皺眉,側頭剛要說什麼,卻在兩個人目光交視的瞬間,都愣了下。
那是種怎樣的感覺呢?
明明是第一次見面,但是他們都在對方的眼底看到了熟悉的影子,就好像一種宿命,讓人刻骨銘心。
對方是個很俊秀的東方男孩子,看年紀,應該比顧小溪要小三、四歲。
男孩身形高大,眼睛像星辰般燦爛,鼻若孤膽,薄脣輕抿。
顧小溪盯着他看,他也在打量着顧小溪,神色迷濛。
但很快,男孩就清醒過來,低頭,說:“抱歉。”
“啊,沒關係。”
顧小溪從來都不是外貌至上的人,但是面對這個男孩子,她卻無條件原諒了他的冒失。
嘴角露出柔和的笑,顧小溪很大度地說:“沒關係。”
男孩又看了顧小溪一眼,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只是向顧小溪點了點頭,然後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男孩走遠了,顧小溪還回頭看着他的背影,心底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那感覺很陌生,是顧小溪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難道,她對着別的男人心動了?
不是不是,那不是男女之間的心動,因爲看着那個男孩,和麪對陸逸風的時候,感覺是不一樣。
想到陸逸風,顧小溪伸手握着自己的脖頸,想尋找熟悉的觸感。
可是指尖空空如也,讓顧小溪一愣。
低頭看着自己的脖子,顧小溪喃喃道:“我的項鍊呢?難道,落在冷子楓那裡了?”
顧小溪糊里糊塗地回到冷子楓呢,找了半天,也沒找到。
見剛剛還跟自己玩心眼兒的顧小溪,現在像個傻子一樣滴溜溜轉,冷子楓幸災樂禍地開了口。
“白癡,你的項鍊被人偷了!”
“什麼?”顧小溪眼珠轉了轉,然後篤定地搖頭,說,“不可能,我也沒碰到誰啊。”
“怎麼沒碰到,剛剛樓下撞了你一下的男孩,難道不是?”
聽了這話,顧小溪連想都沒想,便拒絕道:“不可能是他。”
“你怎麼這麼確定?”
“因爲……他不像做這種事的人。”
冷子楓笑着搖頭,說:“顧小溪,你和人家才一面之緣,就可以判斷出人家的人品了?你的眼神一向不怎麼好,沒準又看走眼了呢。”
“我的眼神不好?”顧小溪撇了撇脣,說,“也是,所以,你覺得我找陸逸風也是個失誤唄?”
這次,輪到冷子楓不說話了。
手指摩挲着自己的脖頸,顧小溪沒心思和冷子楓過招,喃喃道:“不行,這個項鍊一定要找到,那是陸逸風送給我的,不能弄丟。”
“那你想怎麼辦?”
“報警吧。”
冷子楓本來還想繼續冷嘲熱諷的,但是考慮到人家有個強大的後盾,只能用些溫柔的詞彙,說:“在這裡報警?那你可以慢慢等了。”
顧小溪也對這邊警察的辦事效率有所耳聞,知道不能把希望都寄託在這些人身上。
可如果不依靠警察,自己有什麼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