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反應,在顧小溪的意料之中,卻也是在意料之外。
看到喜歡的人,和一個男人糾纏在一起,小花肯定會受到刺激。那麼在刺激之下會憤怒,會失望,也再說難免。
可是,小花怎麼一點質疑都沒有,就信了呢?
顧小溪皺眉,而冷子楓還在旁邊給她添堵。
“顧小溪,你剛剛的表演真的很爛,明明可以再憤怒一點……”
“閉嘴!”
顧小溪的表情很兇,冷子楓縮了縮脖子,喃喃道:“真是過河拆橋。”
擡頭看着阿木,顧小溪問:“我出去看看,阿木,你去嗎?”
阿木倒是很冷靜,說:“如果我去了,不就前功盡棄了嗎?”
顧小溪沉沉嘆了一聲,說:“作孽啊!”
一場戲,冷子楓從頭看到尾,抱着臂膀,在旁邊說:“我呢,也看的差不多了,你們就是想讓人家姑娘死心嘛。但是這樣做,會不會太缺德了一點?”
顧小溪炸毛了,叉着腰吼道:“冷子楓,再說一遍,你閉嘴!”
說完,顧小溪急吼吼地跑出了門。
冷子楓看了看身旁的阿木,他好像沒事人一樣,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但是阿木握着那杯子很久,都沒有喝。扭頭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跑出房間的顧小溪,四處尋找,都沒有看到小花的身影。
顧小溪越想越不安,她擔心那丫頭會想不開,就拼命給她打手機。
許久,小花的手機才被接通。
顧小溪面色一喜,忙說:“小花你回來,咱們有事好商量,你千萬別想不開!”
電話那邊沉默了會兒,說:“小花現在很好,你不用擔心她。”
粗厚的聲音,讓顧小溪一愣。
“肖賀?”
肖賀倒是很耿直,承認道:“嗯,小花在我這裡。”
顧小溪急了,大聲質問道:“她怎麼會和你在一起,你要對她做什麼?”
“小花現在不想見你們,你就讓她靜一靜吧。”
“她想不想見我們,也應該由她自己說話,而不是通過你做爲傳聲筒。你這個劣跡斑斑的傢伙,我怎麼確保你不會傷害小花?”
“我對她的傷害,怎麼能和你們相提並論呢。”
“你……”
兩個人在電話裡吵了起來,小花在旁邊拽了拽肖賀的衣角,說:“你不應該這樣和小溪說話。”
小花因爲傷心,一個人跑了出來。
她知道顧小溪會追上來,但是她不知道該用什麼面目來面對顧小溪,就隨便上了一輛公交車,又隨便找了一站,下了車。
站在陌生的地方,小花蹲在地上哭的很傷心。
而她的眼淚,也吸引了一些不懷好意的人。
肖賀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他趕走了幾個小混混,還將哭得淚人一般的小花帶回了家。
小花太傷心了,已經沒有心情去考慮肖賀幫自己,究竟有什麼意圖。她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發泄一下。
最後,肖賀便將小花帶去自己的家。
從進門開始,小花就不停哭哭哭。
肖賀也沒打擾她,就坐在旁邊,看着她哭的梨花帶雨。
直到,她的手機響了,然後在話筒裡,聽到一個熟悉的嗓音。
小花擦了擦眼角,樣子很無辜。
看她的表情,肖賀就知道,這女人肯定又犯了喜歡同情人的毛病。
如果小花同情別人,那也就算了。
可是害她傷心的人,要怎麼同情?
肖賀臉色沉了下來,直接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一端的女人在嘰嘰哇哇,而這一端,肖賀心疼地遞給小花紙巾,說:“你哭成這樣,卻不想見她,肯定是因爲她惹了你。這樣和她說話,還算便宜她了。”
“你現在倒是漲膽子了。”
“因爲沒有什麼可失去的,反而無所畏懼。”
“沒什麼可失去的了……”小花自嘲地笑笑,說,“呵,說的不就是我嗎。”
和肖賀聊了幾句,小花的情緒安靜了一些。
見她平靜下來,肖賀便開口詢問:“能和我說說都發生什麼了嗎?”
就因爲肖賀的話,小花又想到那一幕,心裡難過的想哭。
強忍住淚水,小花說:“我一直都知道,阿木不喜歡我,或者,永遠都不會喜歡我。我不奢求什麼,就希望能陪在他身邊,在他需要的時候,好好照顧他。可是現在……連這件事也變成了奢望。”
看她這副樣子,肖賀很心疼地問:“阿木又說什麼傷你心的話了?”
“他沒說什麼,他甚至,沒做什麼。阿木只是在用一個拙劣的謊言,讓我離開他。”
裝同性戀,呵,阿木究竟是怎麼想出來的啊!
小花不肯透露具體細節,但是從她的言談中,也能感覺得到,兩個人吵架了。
如果是以前的肖賀,一定會歡天喜地的湊過去,看能不能趁機攻佔小花的芳心。
可是現在,肖賀沒有資格再插手小花的事。
微微垂下眼睫,肖賀聲音有些苦澀,道:“既然你都知道,何必還那麼傷心。”
“我傷心的,是他真的不需要我了,我連在他身邊卑微存在的機會都沒有了。”
“既然覺得卑微,就強大起來吧。”
“你不明白,那是我唯一能接近阿木的機會。如果我放棄了,我和阿木,再也沒有機會在一起了。”
“小花,你太悲觀了,你把自己侷限起來,也拒絕成長。我知道你喜歡阿木,但卑微的仰視,永遠不會換來他的回頭。”
“好聽的話,誰都會說,但是你能告訴我要怎麼做嗎?如果不能,就請不要在我面前說教。”
“我有辦法。”
肖賀斬釘截鐵的話,讓小花一愣。
“什麼辦法?”“你應該讓阿木看看,沒有他,你也可以活的很好。你用自卑把自己包裹起來,也包裹了你身上能散發出的光。試問哪個男人不喜歡看光芒萬丈的女人?你應該改變一下自己,別再圍着阿木轉,才能讓他重
新看到你身上的閃光點。”這還是小花第一次聽肖賀正經八百地談話,愣了片刻之後,點頭說:“好像有點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