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盛夏認出來了,這根本是他們相遇的模樣,看來那些粉色的飄落的東西應該是櫻花的花瓣。
請柬打開,只見裡面邀請的人不是具體某個人,而是x市的所有人。
“霍少這……真是大手筆啊。”
女主持人不由讚歎一句,霍言年卻是淡淡一笑:“我的妻子是x市人,從小生活在這裡,我不知道有多少看着她長大的人還在這裡生活,有很多鄰居、朋友或者同學,和她已經沒有了聯繫,但是那些人都是陪伴過她一段路的人,我希望在我們的婚禮上這些人能出現,越多越好。”
“哇……”
現場爆發出一陣讚歎聲,女主持人愣了愣,她的臉上終於不再是主持人式的標準笑容,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羨慕笑意:“所以霍少這樣的大手筆,只是想要邀請和您妻子有關的人一起參與你們的婚禮,久聞霍少寵妻如命,看來真的是名不虛傳。”
“過獎!”
霍言年傲慢清俊的臉上帶着篤定的笑意,隨口謙虛着,可他的臉上卻是一點兒謙虛的模樣都沒有。
於盛夏已經完全傻住了,那個男人如此的大手筆,不是爲了擺譜,不是爲了炫富,更不是爲了什麼面子,只是爲了邀請和她有關的人……
於盛夏的腦子有些神遊了,因爲霍言年說這話……實在有些耳熟。
在記憶的深處,似乎有着什麼被她遺忘了的東西……
在腦子裡搜尋了半天,於盛夏終於想起來了……很久之前,她和霍言年在一起一段時間之後,有一次週末,她帶着他去了x市的老城區,去看了她很小的時候他們家住的街道,那一片因爲有一個什麼名人的故居,一直都沒有拆。
老城區的街道狹窄而滄桑,沒有現代化高樓的痕跡,有的只是青磚瓦房,道路兩邊有很多曬玉米,拉二胡的大爺大媽,漫步其中,雖然陳舊卻給人一種脫離了快節奏生活的安寧感。
也就是在哪裡,於盛夏對霍言年說:“我小時候最喜歡在這裡玩,和小朋友一起跳房子或者跳皮筋。”
記得當時她還嘲笑過霍言年沒有聽說過這些是沒有童年的一種表現,然後又說起了小時候搬家離開那裡的時候,她哭得很傷心,然後說等她以後結婚了,一定要把這裡的街坊四鄰都請去,一起看她出嫁,畢竟她可是這裡的一枝花啊,從小都有人誇她好看。
那只是小時候的一個單純而幼稚的念頭,也只是對霍言年隨口的一句回憶,卻沒想到那個男人居然全部都記住了。
她都快忘記了,他怎麼就能記得那清楚呢?
要不是霍言年今天提到這句話,她真的都已經把兒時的話語忘到腦後了。
於盛夏本來已經剋制住的眼淚再度充盈眼眶,垂下腦袋,是啊,那個男人說過,她說過的每一句話他都記得,而他現在也用事實證明,這話他不是用來哄她的甜言蜜語,而是他真的什麼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