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依依還來不及多想什麼,就聽見艾凡開口道:“現場沒有打鬥過的痕跡,並且陳屍地實在最裡面的房間裡,根據報案人的話,他到受害者家裡的時候,房間門並沒有鎖,一個心思縝密到連酒瓶都會帶走的人怎麼會忘記鎖門?”
南宮依依心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被解開了,跟着自己的直覺她開口道:“而且就算張文喝多了,他能回到自己的家裡也就意味着他應該沒有完全醉死,所以被人跟蹤就算一時發現不了,回到家裡也肯定會發現,而沒有打鬥過的痕跡只能說明這個人張文認識,而且對他還沒有戒心?”
“沒錯,而且兇手的心思只是看似縝密,他把現場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拿走了,讓人看上去像是入室搶劫殺人,那麼問題來了,死者家中的置物櫃都集中在門這一側,也就是說如果死者是在發現兇手偷東西的時候被殺,那麼屍體應該在門口附近,而不會是在現在的陳屍地,這太遠。”
南宮依依聽着艾凡的話,突然想到什麼開口:“你是不是早就察覺到這一點兒?”
艾凡的嘴角微微揚起:“我想到了,但是你的檢查讓我徹底縮小了範圍。”
“那你爲什麼還讓李明濤他們去把嫌疑人帶過來?根據你們剛剛說的,現有的嫌疑人和被害者之間都是老死不相往來的那種,按照你的分析,這矛盾了。”
“我雖然縮小了範圍,也能確定兇手的特徵,但是我終究還不能知道兇手是誰,有時候,煙霧彈也是需要的。”
艾凡的臉上有着對兇手的譏諷和對自己的自信,這兩種笑意交織在一起,讓艾凡光彩奪目到彷彿整間會議室都被他照亮了。
南宮依依想到他在現場對自己的信任,心絃一顫,話還沒有過腦子就說了出來:“艾凡,你當時那麼相信我,是不是因爲你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
“是,也不全是,我相信你,但是我也有判斷。”
說着,艾凡伸手在白板上的其中一張照片上敲了敲。
“這有什麼問題嗎?”
“屍體身上的傷口雖多,流的血也多,但是和能致死的傷相比,太淺。”
南宮依依一怔,這是她後來也發現了的,但是當時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點,只是知道這些傷口都是死後造成的,至於艾凡說的這點,她還真的沒有注意到。
看着身邊的男人,南宮依依心裡突然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安全感,似乎有這樣的艾凡在,任何危險都不會靠近她,因爲他是這樣的敏銳,這樣的強大。
南宮依依心裡開出了花,嘴上卻說道:“雖然我覺得你說的都對,邏輯都通,但是凡事總有萬一,不能這麼絕對吧?”
本以爲艾凡會說出什麼“我的判斷當然不會有錯”這樣的話。
卻聽見他很沉着的開口:“當然會有萬一,任何事都沒有絕對,但我們首先要找的,應該是最大的一種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