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霍雨的別墅出來，一路上，程程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這樣的結果，讓人心涼，卻也莫名的給了她一些安慰。
她一直以爲她和霍厲程之間失去了一個孩子，卻原來這只是一個大烏龍。
回想自己那天去檢查時的模樣，因爲擔心着自家父親，程程選擇了最快的檢查方法，就是測孕紙，當時的她並非空腹，也許就是這個原因導致了檢查出了偏差。
那段時間沉浸在自己懷孕的茫然和喜悅中，程程並沒有多想過什麼，現在回想一下，她當時有過幾天的嘔吐反應，但是過了那幾天之後就沒有了，本來還以爲是自己免疫了，現在想想，大概只是吃壞肚子了吧。
程程靠在座椅上，側臉看着窗外的風景，這一路是郊區，沒有霓虹，顯得安靜得多，微微開了點兒窗戶，外面的風灌進來，帶着夜的涼意。
就如同她現在的心一樣。
她知道，因爲霍厲程，自己和江珊之間會有問題，當初被江珊知道了，和江珊攤牌之後，程程想過也許她這一生都不可能再和江珊和好了，可是後面她們和好了，程程覺得那是老天的恩典，她感激，她也更加小心翼翼的相處。
除了她的愛人不能相讓，其他的程程都可以讓給江珊。
她以爲她們是真的和好了，可到頭來不過是一場陰謀，一場笑話，一場盛世演技。
程程不會去懷疑那個醫生的話，她相信在霍雨面前，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敢說假話，只是程程不知道的是，那個醫生說的話雖然一字不假，卻漏了一點，那便是當初江珊要她做的，不僅有拿掉孩子，還有毀了容顏。
不過這一點相比起後面的事情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車子開進市區，程程回神，掏出手機給霍厲程打了個電話，知道他還在加班，程程對着司機說道：“小周，麻煩你，去霍城。”
在霍城對面的咖啡廳裡，程程給霍厲程打包了一份三明治上去。
電梯直達頂層，整棟霍城大樓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頂層還有光亮，剛出電梯，程程就聽到了一道女聲：“厲程，我愛你。”
聲音不大，但是這裡太安靜，辦公室的門又大開着，這句話清清楚楚的落盡了程程的耳朵裡，而這個人是誰，程程也很快反應過來了。
腳步不由自主的放輕，程程走到霍厲程的辦公室門口站定，在她的面前，男人背對着她，雙臂自然下垂，何悅之正對着她，抱着霍厲程。
見到程程，何悅之很快鬆開了霍厲程，連忙解釋：“程小姐，不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見霍厲程已經飛快的轉過身衝到了程程面前。
“程程……”
程程剛剛給他打了電話，但他不知道她回來，而何悅之是來和他表白的，也是來和他道別的。
之前大家還是朋友，何悅之接受的又是西式教育，這樣簡單的擁抱對她來說是禮儀，但是霍厲程知道，這對程程來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