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年臉上的笑意依舊溫和紳士,卻十足的淡漠疏離,那種應酬式的笑容,他毫不掩飾,楊雨琛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雨琛,你來霍城,楊叔就說過,是希望你能熟悉x市環境,現在楊氏已經做好入駐準備,我這麼做有什麼不妥嗎?或者……”
霍言年說着,端起一邊的咖啡,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身子悠閒的靠在椅背上,神情閒淡舒適:“你覺得是因爲什麼?”
楊雨琛看着男人眼睛裡滿滿的笑意,可那笑意絲毫不達眼底,楊雨琛只覺得渾身都處於一種冰冷中,好在她理智還在,不會真的說什麼不該說的,一手緊緊握成拳,她知道霍言年就是怪她那天造成於盛夏的誤會,她知道他就是在怪她,可被霍言年這麼一句反問,她連想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如果反駁了,就意味着她自己都承認那天那樣做不妥。
楊雨琛緊咬着牙關,不讓自己爆發出來,用她所有的涵養和家教壓制着,慢慢起身:“我先去忙了。”
回到辦公室裡,楊雨琛在關上辦公室房門之後,狠狠的把手裡的文件摔在了地上,一向優雅大方的她,此時渾身上下透着一種冰寒和淒涼。
紅脣緊緊的抿着,似乎是在壓抑着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她和霍言年從小一起長大,霍言年的性格很冷,不是那種冰冷,而是一種疏離,從來他對誰都一般般,談不上壞,但絕對談不上好。
能合他拍的人一向少之又少,而她楊雨琛就是其中之一,爲了追趕他的腳步,她努力,勤奮,用後天的努力和勤奮去彌補她和霍言年之間智商上的缺陷。
他喜歡小提琴,她就去學小提琴,他喜歡乖巧懂事,話不多的女孩,她就剋制自己的性子,把自己變成那樣一個人。
一直以來,她都保持着自己在霍言年身後半步的位置上,不會靠得更近惹他厭惡,也不會遠離,久而久之,這就成了一種習慣,深入骨血的習慣。
然而現在,他卻因爲她的一次小小私心,就要把她推遠?憑什麼?爲什麼?
那天她要想讓於盛夏更加誤會她和霍言年有什麼,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她沒有啊,憑什麼他還是要那樣對她?
都是因爲那個女人嗎?一定是的!如果不是因爲那個女人,霍言年不會這麼對她的。
這個念頭在楊雨琛的心底萌芽,半晌,她的手機響起,楊雨琛定了定神,慢慢的坐在沙發上之後,這才接了起來:“爹哋?什麼事?”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略帶着幾分怒意的男聲:“雨琛,你是不是做了什麼惹了言年的事?”
楊雨琛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有些無力的回答:“我沒有!”
“沒有!沒有他怎麼要辭退你?”
辭退?
霍言年剛剛的話並沒有那麼直接,可也就是這個意思,現在被自己父親這麼紅果果的說出來,楊雨琛只覺得自己的心像被針紮了一下。
“爹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