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亞文做完彙報之後,霍言年壓制心裡翻騰的怒意和悲涼,撥通了蘇巖的電話:“帶她走!”
他現在不想見於盛夏,一點兒也不想,他真的害怕他會失手傷害到她。
於盛夏說她沒有逃婚的時候,霍言年平靜的外表下只怎樣的波濤洶涌,只有他自己明白,可是在聽了她的解釋之後,他只覺得好笑。
這個女人,編個藉口,哪怕編得真一點,哪怕編的不會讓人一聽就漏洞百出,他一定信她,自欺欺人也信她。
可是她呢?
就連編個理由來騙騙他都不能動點腦子,編得完美一點嗎?
又或者,她來對他說:“言年,對不起,當時我只是太慌了。”
哪怕她說這樣一句,他就算傷心,也會用時間去治療他自己心裡的傷,畢竟他雖然難過憤怒,可於盛夏真的爲了沈陌離開婚禮現場,他明白自己終有一天是會原諒的,他哪裡捨得放開她啊。
可是現在,她居然用這麼一個蹩腳的理由,她是在爲誰開脫?爲沈陌嗎?是害怕他不拿她出氣而拿沈陌嗎?
霍言年突然起身,猛的一拳狠狠的打在玻璃上,力道之大讓原本厚實的玻璃都出現了裂縫,而霍言年好像完全沒有感覺到手上傳來的疼痛一般,一拳接着一拳的打在玻璃上。
玻璃窗硬生生的被霍言年給打碎,碎玻璃扎進他的手背,甚至飛濺還劃傷了臉,手上一片血肉模糊,可他依舊像是什麼感覺都沒有一樣。
鮮血順着手滴落在柔軟的地攤上,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大概是玻璃破碎的聲音太大了,驚擾了樓下的人。
門被打開,霍言玥和於盛夏都衝了進來,在看見霍言年手上的鮮血時,於盛夏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霍言玥也是驚呼出聲:“哥!”
“叫醫生,嫂子,快叫醫生。”
於盛夏已經愣住了,聽見霍言玥的聲音纔回過神,連忙拿起桌上的電話就要打電話,可她還沒有撥出去,她手上的電話就被霍言年給搶過去,然後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你們出去!”
他佈滿鮮血的手抓着於盛夏,這句“出去”自然是叫霍言玥和蘇巖了。
“哥……”
“我說出去!”
書房裡剩下於盛夏和霍言年兩個人,於盛夏看着霍言年手上的傷,還有他的血滑過自己皮膚的溫熱:“霍言年,先叫醫生,先叫醫生好不好?”
“你關心嗎?”
霍言年死死的盯着於盛夏,那眼神恨不得把眼前的這個女人釘死在自己的視線裡。
“你關心嗎?於盛夏,你可以爲了別人放棄我們的孩子,你可以爲了別人放棄我們的婚禮,下一次呢?你又要爲了別人放棄什麼?是不是就是我了?”
“我沒有!”
“你沒有?於盛夏,編故事編真一點,你不會嗎?”
霍言年捏着於盛夏手腕的力道不停的在加大,於盛夏眼睛裡已經溢滿了淚水,同樣也定定的看着他:“你終究還是不信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