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到這裡頓了頓,他的話已經沒有說完的必要,接下來的意思任誰都懂了。
霍言玥不禁往後退了一步:“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他……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這個目前還不清楚,只有等再觀察觀察,根據以往的病例,絕大部分並不會完全失憶,他們會記得一部分事情,也就是常說的部分失憶症。”
霍媽媽紅着眼睛站起來,面色嚴肅的看着蘇巖和霍言玥:“這件事情,不準讓那個女人知道,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媽……”
霍言玥完全沒想到霍媽媽居然是這個態度,驚呼出聲:“哥哥那麼愛嫂子,也許哥哥只認識嫂子呢?媽……您……”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霍媽媽打斷了:“他記得再說,如果言年這次真的忘了所有人,我不允許你們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於盛夏,那個女人把他,把我們霍家害得還不夠?我話放在這兒,你們自己掂量掂量。”
外面,於盛夏還站在重症監護室的玻璃前,看着裡面的霍言年,艾酒酒跟在她的身後,心已經完全鬆下來了,伸手扶着於盛夏:“盛夏,回去休息一下吧,你自己也好痊癒呢。”
於盛夏點了點頭,又看了看病房裡面,這才慢吞吞的挪回自己的病房。
護士正好來給她換藥,揭開腰上的紗布,看着裡面已經結疤的傷口,猙獰難看,於盛夏微微皺了皺眉,問道:“這道疤會不會一直在?很難看。”
小護士笑了笑:“這個根據個人體質,只要不是疤痕體質的人,是肯定會淡的,這幾天這裡會很癢,您可千萬不要撓啊,那樣可就難好了。”
於盛夏點了點頭:“嗯。”
小護士給她換完紗布走了出去,艾酒酒玩笑道:“盛夏,怎麼?很介意不好看啊?”
“他喜歡我的腰。”
於盛夏低眉垂目,嘴角噙着一絲柔美的笑意,很輕的說了這麼一句,本來是很曖昧的話語,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的一句話,可是艾酒酒現在根本沒有心思和於盛夏打趣。
在於盛夏身邊坐了下來,伸手握住了於盛夏的手:“盛夏,人家不都說了嘛,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你和霍先生經歷了那麼多,以後一定會很幸福很幸福的。”
於盛夏彎脣一笑:“我知道。”
沉默了兩秒,於盛夏擡頭看着窗外的風景,眼眸亮亮的,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臉上的表情讓人移不開視線。
於盛夏本就長得漂亮,現在又多了幾分病態美,配上她現在神情飄遠的表情,讓人莫名的心悸,艾酒酒幾乎是下意識的屏聲靜氣,等着她接下來的話。
“99,之前我知道父母的死因的時候,那段時間我每天都渾渾噩噩,被無數的感覺和矛盾折磨着,我不想在意所有的東西,他一直忍着我,直到有一天他對我怒吼,他說我永遠都不知道拼命想和一個人在一起時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