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
鳳妤吩咐婢女,讓婢女送盤棋上來,反正閒來無事,坐着乾等時間過去不如對弈一局。樊尹青雖毒未解,但拿棋子的力氣應該還是有的,她對她自己所下的毒很瞭解。
樊尹青這倒不反對。
時間,在兩個人的對弈中悄然流逝,屋外的太陽漸漸往西傾斜。
小云兒在鳳妤懷中動來動去,一會兒蹬蹬腳,一會兒扯扯鳳妤的衣服,一會兒又伸手想攪亂棋盤。
傍晚時分,已經過了葛牧堯約定的交換時間,鳳妤說話算話地拿出解藥給樊尹青服用,再喚來婢女,讓婢女將解藥拿出去分給外面樊尹青帶來的那幾個人,讓暗衛將那幾個人給放了。
桌子上的棋局,勝負還未分。
“樊世子,現在你可以走了。當然,如果你還願意下完這盤棋,我樂意奉陪。”
“從一開始,我就已經輸了。如今,時間已過,一切已成定局,還有什麼好下的。辛世子妃,你們贏了。”敗了,已經徹底的敗了,如今是真的沒辦法再改變了,樊尹青起身,踉蹌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頹敗的黯然,頭也不回地離去。
不一會兒,外面的人都差不多走了個乾乾淨淨,暗衛們也迴歸位置,隱身回到暗處。
鳳妤起身,抱着懷中片刻安分都沒有的小云兒走出去,擡頭看了看夕陽西下的日落。那從日落中,鳳妤隱約看到了樊城落敗的跡象。從這一刻開始,樊城,要變天了。
第二天,下午。
楊旭帆快馬加鞭回來了,帶回了重傷的蒼玥禮。
將蒼玥禮送到蒼玥禮的房間,並喚來大夫醫治後,楊旭帆前往書房向樊尹青稟告。
書房內,幾乎幾夜未睡的樊尹青,一個人負手站在窗邊。
楊旭帆到來,笑着道:“世子,已經將皇上救回來了。”
“是嗎?”樊尹青語氣淡淡。
楊旭帆愣了一下,沒有想到樊尹青會是這麼冷淡的反應,他不是該高興嗎?不是該馬上去看看蒼玥禮嗎?“世子,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了?”
“我沒有怎麼,是樊城,日落西山了。”樊尹青嘆了口氣。
楊旭帆有些聽不懂,皺了皺眉,走上前去,走到樊尹青的身側,再問道:“世子,到底怎麼了?”
“辛墨戈幾乎帶走了樊城所有的兵馬前去營救。呵呵,真是好一個‘營救’。這一戰,相信打得一定很激烈吧?你說,樊城還剩下多少兵馬?樊城空了,我已經看到樊城落敗的氣象了。”樊尹青沒有看楊旭帆,目光始終落在窗外,似乎在看着窗外的什麼東西,又似乎透過窗外在看着遙遠的他出。
楊旭帆聽樊尹青這麼說,一下子轉過來,面色驟變。先前,他只一味的高興辛墨戈及時率兵前來支援,一味的高興成功救出了被囚禁在大營中的蒼玥禮,一味的高興辛墨戈率去的大軍將朝廷大軍打得慘敗,卻渾然沒有意識到辛墨戈率去的大軍同樣損失慘重,而那些幾乎是樊城全部的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