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尋着血腥氣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小栗子倒在地上,沒了生氣,嘴角還有殘留的血漬。
一般下人是很少來御花園的,因爲這裡的一花一木都是花了大價錢的。
得來都不易。
這些下人若是折壞一般的樹木是會挨板子的。一不小心折壞珍稀品種,那可就是要掉腦袋的事了。
但是今日卻來了很多人。
宮女太監侍衛們選了個不踩花,不靠樹的空地站了幾排。
在一旁看熱鬧。
一處濃密的花叢中,一個年輕漂亮三十歲左右的女人衣衫半敞,髮絲凌亂,髮飾掉了一地,掩鼻輕泣。
她的脖子上,還有胸前有大片大片的吻痕。
蘇蘇不難猜出,這就是茗香口中的莞貴人。
明眸皓齒,杏臉桃腮,冰肌玉骨。
說仙姿玉貌也不爲過。
莞貴人長得很美。
真的很美。
蘇蘇凝視了兩秒,只覺得她五官看上去很眼熟。
細細看了幾眼,發覺不是錯覺,莞貴人的長相竟和史皇后神似。
然而她的目光不是先被莞貴人的容貌吸引,而是被她身上穿的一套水藍色的衣服吸引住。
那衣服比起她那張臉要好認多了。
因爲,莞貴人身上穿的衣服竟和自己的一模一樣……
不單單是顏色,大到衣服上繡的花型,小到一個盤扣,一縷絲帶,一針一線,都一模一樣。
蘇蘇眉頭跳了跳,看來今日註定是個不平凡的日子。
纔不過進宮半日的時間,就發生一幕幕陰謀陽謀。
皇庭事非多,這話果然沒說錯。
蘇蘇目光移開,落在不遠處白衣翩翩的姬流琰身上。
姬流琰靜靜的佇立在日光下,一身白衣纖塵不染,輕靠在名貴的檀香樹上。
陽光照進樹葉,在他臉上映出輕輕淺淺的影跡。
他的目光很平靜,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坐在花叢中哭成淚人的莞貴人。
只是看向不遠向,樹型十米高,傘形樹冠,蒼翠碧綠的一棵冠狀大樹。
彷彿那樹上長了最美味的果食。
姬東林目光深寒的看向一直哭泣不停的莞貴人,“怎麼回事?”
莞貴人見他說話,連忙跪着爬到了姬東林的面前,潤白的雙手拽着他的裙襬,滿面淚流,聲音嘶啞,“皇上!臣妾對不住皇上,還懇求皇上賜臣妾一死!”
姬東林的面色更加的陰沉無比,低頭看着地上衣衫不整的女人,“說,到底怎麼回事!若有一字是假,朕不單殺了你,還會滅你九族!”
似乎嫌她髒,說完將裙襬一掀,目光中帶着濃濃的厭惡。
莞貴人被他一掀,直接摔倒在地,勉強半撐住身子,重新跪好,“臣妾知道臣妾現在的身子配不上皇上了,臣妾無話可說,但求一死。不過死之前,懇請皇上能爲臣妾做主,將兇手嚴懲不貸!”
姬東林看着她脖子上還有胸前深淺不一的淤紫,愈加的厭煩,不耐煩問道,“說,到底是誰!”
莞貴人重重的抽泣了兩下,用手指向靠在樹上的姬流琰,如發了狂般聲嘶力竭的吼道,“是旭王爺!是他,就是他!”